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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灰袍传旧信 梅影动新疑

梅庄的晨雾还未散尽,石惊弦正陪着阿尘在演武场练剑。少年的招式尚显稚嫩,握着木剑的小手却握得死紧,一招一式都学着柳如眉的 “落梅鞭法” 变是,雪地上的剑痕歪歪扭扭,倒也有几分灵动。

“阿尘,‘坎卦’要沉肩,像你娘挥鞭时那样,意沉丹田。” 石惊弦握着他的手腕矫正姿势,离火剑斜倚在旁,剑穗上的红绸沾了露水,在晨光中微微发亮。

阿尘仰头看他,鼻尖冻得通红:“石大哥,我娘真的不是辽人吗?黑鹰使说的……”

“当然不是。” 石惊弦揉了揉他的头,目光望向听雪楼的方向,柳如眉正和苏晚晴在廊下晒药材,梅红色的身影在青竹间一晃,像朵盛开的腊梅,“你娘昨夜还在教我认汉人的草药,说‘紫苏能解毒,当归可活血’,辽人哪懂这些?”

阿尘这才笑了,木剑一挥,学着石惊弦的样子喊:“离卦?燎原!”

廊下的苏晚晴被逗笑,暖玉剑轻轻敲了敲竹篮:“这孩子,倒比你小时候机灵。” 她正将晒干的金银花收进陶罐,指尖触到片干枯的梅瓣,忽然想起什么,“对了,柳楼主,岳将军派人来说,辽军退到淮河以北了,只是耶律洪基临走前,在边境留了个‘锁魂阵’,说是要等你亲自去破。”

柳如眉正翻晒着艾草,闻言动作一顿,寒潭剑的剑穗在腕间轻轻晃动:“锁魂阵…… 那是辽人用战俘骨血布的邪阵,当年我娘就是为了破这阵,才……” 她突然按住眉心,声音低了下去,“我去。”

“我陪你。” 石惊弦的声音从演武场传来,他已牵着阿尘走过来,离火剑在阳光下泛着暖意,“《孙子兵法》说‘兵之情主速’,咱们明日就动身。”

苏晚晴立刻点头:“我也去!暖玉剑能引活水,正好克那邪阵的阴寒。”

三人正说着,庄丁突然来报:“庄主,门外有个灰袍老者,说要给您送封信,不肯进来。”

石惊弦心头一动,跟着庄丁走到庄门。老者背对着他,拄着根枣木拐杖,背影佝偻,像是风一吹就会倒下。听见脚步声,他缓缓转身,脸上布满皱纹,唯有双眼亮得惊人,盯着石惊弦手中的离火剑:“石啸天的儿子,果然有乃父之风。”

“老丈认识先父?” 石惊弦接过他递来的信,信封泛黄,上面的 “石惊弦亲启” 四个字笔力遒劲,竟与父亲的笔迹有三分相似。

老者没回答,只指了指信封上的 “柳” 字落款:“看完信,你就知道该去哪找答案了。” 说罢转身就走,拐杖点在青石板上,发出 “笃笃” 声,眨眼就消失在晨雾里。

石惊弦拆开信,里面只有张泛黄的宣纸,画着幅梅庄旧景:听雪楼的廊下,个穿绿衫的女子正给个青衫男子缝剑穗,旁边站着个抱婴儿的红衣女子,三人笑得眉眼弯弯。画旁题着行小字:“丙午年梅月,与啸天、如眉母共守梅庄,盼国泰民安。”

“如眉母…… 是柳楼主的娘?” 石惊弦猛地抬头,老者已经不见,只有晨雾中飘来片腊梅花瓣,落在信纸上,正好遮住那红衣女子的脸。

回到听雪楼,柳如眉和苏晚晴正围着地图研究锁魂阵。见石惊弦脸色凝重,苏晚晴立刻问:“怎么了?信上写了什么?”

石惊弦将画递过去,柳如眉的指尖刚触到宣纸,突然颤抖起来,指着那绿衫女子:“这是我娘!她旁边的是…… 石伯母?” 她猛地看向画中的婴儿,襁褓上绣着朵并蒂莲,“这是你!石惊弦,你小时候……”

苏晚晴凑近一看,突然低呼:“这红衣女子的发簪,和我娘那半块玉佩一模一样!”

石惊弦心头巨震,终于明白老者的话 —— 这画藏着三家的渊源:柳如眉的母亲、自己的母亲、苏晚晴的母亲,当年竟是亲如姐妹的知己!

“丙午年……” 柳如眉突然起身,从箱底翻出个旧锦盒,里面是块青铜令牌,刻着 “梅影七子” 四个字,“我娘说,当年梅影楼有七位楼主,合称‘梅影七子’,你娘和苏伯母都是其中之一!”

就在此时,阿尘突然举着个从老者拐杖上掉落的铜铃跑进来:“石大哥,这是刚才那老爷爷掉的!” 铜铃上刻着个 “辽” 字,铃芯竟是块小小的骨片,刻着契丹文。

柳如眉的寒潭剑 “哐当” 落地,脸色煞白:“这是辽人皇太叔的令牌!当年屠我梅影楼的,就是他的亲兵!”

石惊弦突然想起什么,翻到画的背面,果然有行极小的契丹文,苏晚晴辨认了片刻,脸色越来越沉:“上面写着……‘锁魂阵的阵眼,是用梅影七子的信物布的,其中有柳伯母的软鞭、石伯母的剑穗、我娘的玉佩……’”

“难怪耶律洪基要柳楼主去破阵!” 石惊弦攥紧拳头,离火剑的剑柄被握得发烫,“他是想用柳楼主的血,激活阵眼的母蛊!”

柳如眉却异常平静,她捡起寒潭剑,剑穗在晨光中轻轻晃动:“他要我去,我就去。正好,也该给我娘、给梅影七子一个交代了。” 她看向石惊弦和苏晚晴,眼神坚定,“锁魂阵的‘休门’在西北,需用至阳之物镇住,离火剑正好;‘生门’在东南,暖玉剑引活水可破;我带寒潭剑去‘景门’,那里是我娘当年牺牲的地方。”

苏晚晴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衣袖传来:“咱们三个一起,像当年她们那样。”

石惊弦将画小心折好,放进怀里:“明日出发。今夜,咱们去看看听雪楼的地窖 —— 我总觉得,灰袍老者让我看这画,是想让我找什么东西。”

地窖阴暗潮湿,放着些梅影楼的旧物。石惊弦按画中的位置,在听雪楼廊下的地砖上摸索,果然摸到块松动的砖。掀开一看,里面藏着个铁盒,打开时,三人都愣住了:里面是半截软鞭、半块玉佩,还有个绣了一半的并蒂莲剑穗 —— 正是画中三人的信物!

“这是……” 苏晚晴拿起那半块玉佩,正好能和母亲留下的拼合,“我娘的信物!”

柳如眉的指尖抚过软鞭上的裂痕:“我娘的软鞭,断口处有齿痕,是被辽兵的狼牙棒咬断的……”

石惊弦拿起剑穗,上面的丝线还带着淡淡的香气,正是母亲最爱的梅花香:“先父说过,娘的剑穗总也绣不完,说要等国泰民安了,再绣完最后一针。”

铁盒底部,还压着张字条,是柳如眉母亲的笔迹:“锁魂阵的破绽在‘惊门’,需用梅影七子的血脉共击,切记,不可让辽人得知‘并蒂莲’的秘密。”

“并蒂莲……” 石惊弦突然想起怀中的并蒂莲佩,还有给柳如眉和苏晚晴的那两块,“难道说……”

话未说完,地窖外突然传来阿尘的惊呼:“娘!石大哥!你们快来看!庄外的雾里,有好多黑影!”

三人冲出地窖,只见梅庄外的晨雾中,影影绰绰站着数十人,都穿着辽兵的铠甲,手中却举着梅影楼的令牌,为首者骑着匹黑马,铠甲上镶着块玉佩,在雾中泛着幽光 —— 正是耶律洪基!

“石惊弦,柳如眉!” 他的声音穿透浓雾,带着狂笑,“锁魂阵的阵眼,我已经替你们准备好了,就等你们来祭阵了!”

柳如眉的寒潭剑陡然出鞘,剑气在晨雾中凝成冰棱:“耶律洪基,你以为凭这点伎俩,就能动摇我们?”

石惊弦将苏晚晴和柳如眉护在身后,离火剑的赤焰在掌心跳动:“老贼,明日淮河岸边,咱们了断恩怨!”

耶律洪基的笑声在雾中回荡:“好!我在锁魂阵里,等着看你们三人,如何用血脉破阵!哈哈哈……” 笑声渐远,黑影也跟着消失在雾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晨雾渐渐散去,阳光洒满梅庄。石惊弦看着手中的剑穗,柳如眉握着半截软鞭,苏晚晴攥着拼合的玉佩,三人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决心。

只是石惊弦没注意,那灰袍老者的信纸上,被腊梅花瓣遮住的红衣女子腰间,挂着块小小的令牌,上面刻着个 “辽” 字,与阿尘捡到的铜铃一模一样。

淮河岸边的锁魂阵,到底藏着什么秘密?灰袍老者是谁?红衣女子的身份,又会揭开怎样的过往?梅影七子的血脉,真能破了那邪阵吗?

听雪楼的风铃轻轻作响,像是在低声诉说着未完的故事,而远方的淮河,正等着他们踏上征途。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