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府大公子钱谦之,表面上是个温文尔雅,芝兰玉树的贵公子。
实则骨子里,藏着一头桀骜不驯的狼!
只不过,在此之前,谁也不知。
入夜,荷娘被带到钱谦之的卧房。
房中燃着清淡的安神香,床榻宽大,铺着柔软的锦被。
她按照周麽麽的吩咐,将那块温润的玉佩从钱谦之手中接过,小心翼翼地放在自己胸口最柔软的肌肤上。
薄如蝉翼的纱衣下,玉佩的微凉与她身体的温热交织。
她侧身躺下,与钱谦之面对面。
钱谦之闭着眼,呼吸平稳,对眼前的美人毫无所觉。
荷娘心里却像揣了只兔子,怦怦直跳。
她本以为他会是那种急不可耐的登徒子,没想到竟这般“君子”。
这份平静让她感到困惑,也让她更不安。为了保持距离,她努力向床沿挪去,几乎贴到了边缘。
夜深了,疲惫袭来,她渐渐沉入梦乡……
就在她意识模糊,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床下滚去时,一双宽厚的手掌及时捞住了她的腰肢,将她稳稳地固定在床上。
那手掌带着男人特有的灼热,在她腰间短暂地摩挲了一下,又迅速抽离。
荷娘猛地惊醒,却只看到钱谦之依然闭着眼,一动不动…
她心跳加速,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场梦,那短暂的触感…是幻觉还是真实?
翌日清晨,荷娘带着一夜的困倦与狐疑。
她才刚梳洗完毕,便有丫鬟前来传话,说是大夫人召见。
大夫人坐在正厅的主位上,面容威严,不怒自威。
钱谦之也立于一旁,神色恭敬。
荷娘跪在地上,心里有些紧张。
“荷娘,你既已入我钱府为玉侍,便该知我钱府的规矩。”
大夫人声音沉稳,面露不悦。
“玉侍,是为了磨砺公子心性,而非勾引公子放纵。你夜里侍奉,衣着不可过于暴露,更要懂得如何让哥儿顺利过关,切不可逾越。”
荷娘低头应是,心里却暗自腹诽。她身上这身薄纱,分明是周麽麽特意为她换上的。
看来钱府的水,比她想象中还要深啊。
她偷偷抬眼,钱谦之的目光,此刻恰好落在她身上!
她身上那件水红色的肚兜,以及罩在外面的薄纱,反而添了几分兴味。
他的嘴角,勾勒出一道极淡的弧线,转瞬即逝。
“母亲教训的是,孩儿谨记。”
钱谦之应了一声,随即向大夫人告辞,“孩儿今日还有要事处理,先行告退。”
然而,就在他从荷娘身旁经过时,脚步微顿。
他宽大袖袍笼罩之下,胳膊甩动,手指竟不经意地擦过她的脖颈…!
那触感,瞬间划过她的肌肤,让她身体一颤。
她只当这是无意之举,毕竟他很快就收回了手,大步离开了。
然而,荷娘不知道的是,钱谦之在转身的瞬间,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微光。
钱谦之总是这样,表面上规矩严谨,实则暗中撩拨,将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
他就像一个经验丰富的猎手,耐心等待着猎物露出破绽。
荷娘心头警铃大作,她知道,这钱府的“玉侍”生活,远比她想象的要危险。
她不仅要小心钱谦之,更要提防这钱府深宅中的明枪暗箭。她要在这座金玉其外的牢笼里,找到那藏宝图的线索。
而叶听白他们,此刻又身在何处?
夜深了。
钱府的院落陷入一片死寂,只有巡夜家丁的脚步声偶尔从远处传来,更衬得房内安静得可怕。
荷娘躺在冰凉的丝被下,身体僵直,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身侧,钱府大少爷钱谦之早已睡熟,平稳的呼吸带着轻微的鼾声,听起来毫无防备。
两人中间,隔着那块被她用体温暖得恰到好处的羊脂玉佩。
这便是“玉侍”的规矩,同床,不同衾。
人与玉,泾渭分明。
荷娘白天里见识了这位钱大少爷的冷淡疏离,除了让她研磨,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欠奉。
她本以为这差事不过是无聊了些,谁知……
睡梦中,一阵温热的触感,忽然从腰间传来!
一只手,就这么毫无预兆地搭在了她的腰上。
荷娘浑身一激,瞬间清醒。
她侧头,借着从窗格透进来的月光,看到钱谦之依旧双目紧闭,睡得正沉。
只是那只手,却不安分地收紧,将她往他的方向揽了揽。
荷娘一动不敢动。
这算什么?
梦游?
她心中疑窦丛生,这钱谦之常年不近女色的名声在外,怎会睡着了就这般……无礼?
然而,另荷娘没想到的是,接连几晚,竟皆是如此!
白日里他是端方君子。
夜里就成了黏人的八爪鱼。
偏偏每次都发生在他睡熟之后,让她抓不到任何把柄。
今夜,更是变本加厉。
那只手不再满足于只圈着她的腰,而是……
荷娘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果然,那只温热的大手从她身后绕了过来,精准地覆在了她的雪山前。
荷娘:“……”
她几乎要气笑了。
幸好,拜裴玄策所赐,她胸前缠了厚厚好几圈的束胸布,硬得像块木板。
这让她又气又恼。
这算什么?
隔靴搔痒?
还是说,这位钱大少爷在梦里揉面团呢?
荷娘闭着眼,脑子里却飞速运转。
她忽然有些感谢起叶听白那变态的占有欲,至少腿间那把冰冷的小金锁,给了她最后的底气。
她正暗自腹诽,耳边却忽然传来钱谦之模糊不清的梦呓。
“软……好软的……糕点……”
糕?
荷娘差点没忍住一脚把他踹下床。
你家糕点是缠着三尺厚布做的吗?
就在她哭笑不得之际,那只在她胸前作乱的手忽然停住了。
紧接着,身边那规律的鼾声,也戛然而止。
整个房间,瞬间陷入一片死一般的沉寂。
荷娘的心,猛地一沉。
他醒了?
还是说……他根本就没睡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