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到了临安,一行人落脚客栈。
笑痒散的药效早已过去,可房内的气氛却比之前更加凝重。
几个男人黑着脸,活像几尊索命的阎王。
叶听白一言不发,走到荷娘面前,从袖中小心地掏出一个东西,扔在桌上。
那是一条小裤,料子是罕见的冰蚕丝,柔韧异常,更要命的是,裤头处竟嵌着一把小巧精致的金锁。
荷娘的脸瞬间涨红!!
这是?不信任她?!
“想去做那劳什子的玉侍,可以。”
叶听白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不容反抗的命令。
“穿上它。”
荷娘拿起那条锁着的小裤,只觉得烫手。
“这还不够。”
叶听白逼近一步,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
“每日子时之前,到钱府后门,朕要亲自检查。”
检查?
怎么检查?
荷娘又羞又气,这只大狼狗的占有欲,简直到了病态的地步。
她正要发作,一旁的裴玄策却摇着扇子,凉飕飕地开了口。
“光防着下面,不够。”
他一双桃花眼扫过荷娘玲珑起伏的胸口,眼神只有纯粹的算计和警惕。
“钱府那位大少爷钱谦之,若是在你暖玉的时候不老实,万一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发现了你的秘密,又当如何?”
此话一出,叶听白和陆羽的脸色同时又难看了几分。
是了,荷娘最大的秘密,便是她那异于常人的体质。
“不如,束起来,如何。”
裴玄策的扇子“啪”地合上,斩钉截铁。
叶听白这次竟破天荒地没有反驳,反而投去一个赞同的眼神。
他恨不得现在就用铁甲把她从头到脚焊死!
别说钱谦之了,就是一只公蚊子也别想近她的身!
荷娘看着这几个男人因为自己,难得达成了“统一战线”,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她天生奶水充足,若是被那钱谦之占了便宜去……
后果确实……不堪设想……
也罢。
她深吸一口气,目光在几个男人脸上逐一扫过,最后落在叶听白那张又气又憋屈的俊脸上。
“好,我穿,我也束。”
她拿起那条带锁的小裤,又看向裴玄策。
“不过束胸的布条,本宫要王爷亲自去买。”
裴玄策一愣。
荷娘勾起唇角,笑得像只狡黠的小狐狸。
“要最宽最长的,劳烦王爷了。”
想给她上规矩?
行啊。
那就看看,最后到底是谁给谁上规矩!
钱府的门槛,比皇宫的还要高。
前来应选“玉侍”的女子,从府门一路排到了街尾,个个环肥燕瘦,姿容不俗。
荷娘混在其中,一身素衣。
她垂着眼帘,不敢太过扎眼。
选拔的流程,比她想的还要繁琐屈辱。
为首的麽麽,是钱府的老人。一双眼睛毒辣得很,仿佛能看穿人的骨头。
她先是让所有女子伸出手,细细查看指甲、掌心,稍有薄茧便被斥退。
接着是闻体香,验口齿,看身段。
轮到荷娘时,麽麽在她身上绕了两圈,目光在她那张脸上停留了许久,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艳,随即又化为审视。
“抬起头来。”
荷娘依言抬头,目光清澈,不闪不避。
检查进行到最后一步,所有入选的女子被带入内室,褪去外衣,只留单薄的里衣。
最后,由麽麽们亲自验身。
当周麽麽的手触碰到荷娘的胸前时,她动作一顿,随即用力一按。
周麽麽的脸色瞬间变了,声音尖利起来。
“你生过孩子?!”
此话一出,满室寂静,所有目光都射向荷娘,带着鄙夷和看好戏的意味。
荷娘的脸颊泛起一层薄红,她咬着唇,一副羞愤又无措的模样,声音细若蚊蝇。
“回麽麽……奴家……奴家是清白之身。”
“胡说!”
周麽麽厉声呵斥,“没生过孩子,哪来的奶水!”
她说着,一把掀开荷娘的里衣下摆,目光落在她平坦紧致的小腹上。
没有一丝赘肉,更没有女子产后该有的纹路。
光洁如玉。
周麽麽愣住了。
她在这行当里浸淫了几十年,从未见过这等奇事。
她凑近荷娘,压低了声音,带着一丝探究和兴奋。
“当真……是天生的?”
荷娘垂下头,长长的睫毛掩住眼底的精光,只轻轻“嗯”了一声。
周麽麽的呼吸都粗重了几分。
一个未经人事的处子,却能产奶。
这……这哪里是什么瑕疵,这分明是上天赐下的尤物!是能让任何男人疯狂的媚药!
她当即拍板:“就你了。”
荷娘就这样被留了下来,分到了钱府大少爷,钱谦之的院子里。
她前脚刚安顿好,后脚周麽麽就被二房春姨娘的贴身丫鬟请了过去。
一间偏僻的暖阁里,那丫鬟将一个沉甸甸的荷包塞进周麽麽手里。
“麽麽,我们姨娘的意思,您明白。大少爷血气方刚,这次的玉侍,可得劳您费心,挑个最能‘磨练’他心性的。”
“磨练”二字,被咬得极重。
周麽麽掂了掂荷包的分量,脸上笑开了花:“放心,老婆子我心里有数。这次来的,是个天生的狐狸精,保证让大少爷……静不下心来。”
于是,当荷娘被带去钱谦之房里时,她身上的衣衫被换了一遍。
一件水红色的肚兜,上面只绣着几朵将开未开的桃花。外面罩着一层薄如蝉翼的纱衣,几乎透明,随着她的走动,身段若隐若现。
竟是比不穿还要勾人。
周麽麽亲自为她梳头,故意将几缕青丝散落在她雪白的颈侧,又往她耳后抹了些催情的香膏。
“姑娘,记住了。”周麽麽在她耳边低语,声音里满是算计。
“你的任务,是考验大少爷的定力。他若是失了德行,那便是你的功劳。”
荷娘垂眸,感受着胸口的束缚和腿间那冰冷的锁扣,嘴角勾起一抹无人察觉的冷笑。
让她去勾引男人?
这钱府上下,怕是不知道,她最擅长的,就是驯服男人。
院门被推开,一个芝兰玉树,穿着锦衣的年轻男子,正坐在书案后。
听到动静,抬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