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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线贴着墙根往左爬,像条活虫子要钻进地缝里。我低头看了两秒,抬起脚底狠狠一碾,黏糊糊的红印顿时糊成一团,方向也没了。

行了,老头,今晚我不陪你玩寻宝游戏。

断剑还在震,顺着大腿一路麻到腰眼,像是里头那东西也想出来透个风。我没理它,扶着门框直起身子,冷风灌进来,吹得袖口猎猎响。刚才那一场幻境耗得狠,左手指尖裂开的口子一直没合上,血珠顺着掌纹往下滚,滴在青石板上,啪嗒,啪嗒。

听起来还挺有节奏。

我咧了下嘴,抬腿就走。一步,两步,膝盖有点发软,但还能撑住。街角那家酒馆还亮着灯,招牌歪了一半,写着“醉狼”两个字,字迹被油烟熏得发黑。阿骨打前两天说这儿老板是只蛇妖,最爱听荤段子,好说话。

挺好,我就喜欢跟脑子不太正经的做生意。

走到门口,我抬脚踹了一下门板。木门“哐”地弹开,震得屋内几个喝酒的妖怪抬头看过来。我直接把断剑往桌上一插,剑尖撞进木头三寸,震得碗碟跳了跳。

“掌柜的,腾地方。”我靠着桌沿坐下,喘了口气,“今夜这摊子,归我了。”

柜台后头那条绿尾巴晃了晃,蛇妖老板探出脑袋,三角眼眯成一条缝:“楚爷?您这身血味儿,是刚从坟里爬出来的吧?”

“差不多。”我扯了扯袖子,露出手腕上的紫痕,“但我还没死,所以你也不用急着给我烧纸钱。”

他讪笑两声,不敢再多问。这种地方混的都精得很,知道什么时候该睁眼,什么时候该装瞎。

我从怀里摸出一袋妖晶,“三百桶火油,天亮前送到。买不到?”我顿了顿,血瞳微微一闪,“那就‘借’。”

晶石堆上桌面,发出沉闷的碰撞声。老板盯着那袋子看了三秒,咽了口唾沫,点头如捣蒜:“成……成!我这就去联系人!”

话音未落,后屋帘子一掀,阿骨打窜了出来,虎牙龇着,满脸兴奋:“昭哥!我认得三家地下仓库!一家在西市药铺地窖,一家在旧铁匠铺夹层,还有一家——”

“别背简历了。”我把钱袋扔过去,“去,拆墙也给我搬来。别全走正门,动静小点。”

他一把接住,咧嘴就跑,尾巴扫翻了两张凳子,头也不回地冲出了门。

我靠回椅背,终于能松一口气。可这口气刚出到一半,头顶房梁“吱呀”响了一声。

我抬眼,冲着阴影处笑了笑:“萧公子,站那么高不累?还是说……你家扇子太多,非得借我家房梁挂一把?”

空气静了半拍。

下一瞬,一道白影破空而下!

玉骨折扇带着风声直取面门,扇骨寒光微闪,明显淬过毒。我眼皮都没眨,血瞳一亮,那扇子就在离我鼻尖三寸的地方硬生生停住,悬在半空,像被钉住的鸟。

我伸手,轻轻把它拿下来,翻了个面。

“啧。”我弹了弹扇骨,发出清脆的响,“你这扇子,毒针都锈了,还舍不得换?建议退货,不然回头扎自己一口,算工伤还是自杀?”

扇子在我手里转了半圈,我随手往桌上一丢:“拿回去擦擦,再这么敷衍,我都替你觉得丢人。”

梁上那人没动,也没出声。但我听见衣料摩擦的声音,很轻,朝着后窗退去。

行啊,还算识相。

我懒得追,反正今晚的重点不是他。我给自己倒了杯酒,浑浊的液体泛着黄,闻着像潲水发酵过的味道。我又给对面倒了一杯,杯子摆得挺正。

“敬……明天的太阳。”我举起杯,对着空位碰了一下,“也敬那些,再也看不到它的家伙。”

酒液晃了晃,我没喝,就放在那儿。

窗外开始有动静了。脚步声由远及近,一队队人影穿街而过,铠甲碰撞声夹杂着低语。帝都戒严令下了,城门封锁,巡逻加岗。但他们不知道,真正的战场不在城墙,而在人心。

我指尖敲了敲剑柄,一下,一下,像在打拍子。

“诸位赶夜路的,”我扬声朝窗外喊,“要不要进来喝一杯送行酒?劣酒管够,死了不赔命。”

没人应。

但脚步声慢了下来。

我知道他们在听。

系统弹幕在脑子里炸开:【战前嘲讽达成!疯批值+600!】【精神污染级威慑!】【备战完成度100%!】

我没理它,低头看着自己还在渗血的手指。血滴进酒杯,一圈圈晕开,像朵枯败的花。

断剑突然颤了一下。

我抬手抚过剑脊,声音压低:“你想出来?现在还不行。等我把这群人渣一个个送进地狱,再轮到你唱戏。”

剑身安静了一瞬。

然后,又轻轻震了震,像是回应。

我笑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在门口戛然而止。

帘子被人掀开。

阿骨打站在那儿,气喘吁吁,脸上沾着灰,怀里抱着个木箱子,边角还在冒烟。

“昭哥!”他冲进来,把箱子往桌上一放,“西市仓库炸了!守卫全是傀儡咒控制的死士,见人就扑!我好不容易抢出这批火油引信,差点被咬——”

他话没说完,我抬手打断。

因为我看见,那箱子角落,刻着一个熟悉的符号。

不是萧家的纹,也不是圣院的徽。

而是一个倒五芒星,边缘带锯齿,像被啃过的骨头。

和陆九渊胸口那块皮上的,一模一样。

我伸手,指尖蹭过那个刻痕。

凉的。

但我的血,突然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