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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灵泉伴清穿:富察侧福晋独宠 > 第303章 尘埃落定,暗影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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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3章 尘埃落定,暗影浮动

黑衣人的骤然退去与冷箭惊鸿一瞥的余威,让驿馆前的对峙瞬间失衡。庆复麾下的亲兵看着主将面色惨白、死忠将领横尸当场,又听闻金沙堡大捷的消息,骨子里对皇权的敬畏与对败局的恐惧交织,军心彻底崩解——有人扔下刀枪跪地投降,有人试图趁乱逃窜,却被秦风率亲卫迅速拦下,少数负隅顽抗的死硬分子,也在片刻间被格杀,鲜血溅在榆林城清晨的石板路上,凝成暗褐色的印记。

庆复被这变故惊得心神俱裂,手中佩刀“哐当”落地,还未及做出最后挣扎,便被数名亲卫一拥而上,反剪双臂按跪在地。他发髻散乱,戎装褶皱,往日的倨傲与狠戾荡然无存,只剩满眼的怨毒与不甘,死死盯着绵忻,嘶吼道:“绵忻!你赢了一时,赢不了一世!飞鸟……飞鸟不会放过你!”

绵忻未理会他的叫嚣,目光扫过满地狼藉,沉声道:“秦风,将庆复打入囚车,严加看管,任何人不得接触!即刻封锁大将军行辕,清查其党羽、账册、书信,一件都不许遗漏!” 话音未落,岳钟琪已率亲兵从金沙堡赶回,铠甲上还沾着硝烟与血迹,见庆复被擒,立刻抱拳:“世子,末将已安排兵马接管榆林城防,庆复麾下各营主将,除三人闭门拒守外,其余皆已表示归顺!”

绵忻点头,与岳钟琪并肩走向驿馆,晨光穿过街巷的缝隙,落在两人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榆林城的空气虽仍带着肃杀,却已从剑拔弩张的紧绷,转向尘埃初定的秩序重建——沿街的兵民探头探脑,见钦差与岳总督步伐沉稳,悬了一夜的心渐渐放下,唯有那些庆复旧部的宅院外,守卫森严,透着无声的警示。

接下来的数日,榆林城的灯火彻夜通明。绵忻与岳钟琪扎在临时设的督署内,几乎不眠不休,审讯、核查、布防三件事同步推进。庆复被押在囚室中,起初还负隅顽抗,拒不认罪,直到绵忻将黑水峪缴获的军械、乌苏部俘虏的供词、以及从其行辕搜出的往来密信一一摆在他面前,他才如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地,一言不发。

那些密信是最关键的铁证。纸页泛黄,字迹隐晦,却字字指向庆复的谋逆之心:有与乌苏部“鹰主”约定军械交易的暗语,有记录克扣军饷、倒卖粮草的流水账,更有几封写给“京中贵人”的信件,虽未署真名,却提及“西北乱局可成大事”“待事成,求封疆之重”“需借准噶尔之手,逼朝廷倚重”,字里行间的贪婪与野心,令人触目惊心。

“京中贵人……”岳钟琪捏着一封密信,指节泛白,面色凝重,“世子,这些人藏头露尾,却能遥控庆复行事,可见在朝中根基不浅。如今皇上龙体欠安,朝局未定,他们怕是要借着西北平叛的由头,在京城兴风作浪了。”

绵忻将密信与飞鸟玉佩拓样、乌苏部密信译文归拢在一起,放入特制的木匣中,指尖摩挲着匣盖,沉声道:“这些都是铁证,也是我回京后直面风浪的底气。西北这边,就拜托岳督了。”

此时的金沙堡,善后事宜已井然有序。阵亡将士的棺椁被妥善收殓,家属按品级发放抚恤银;立功的士兵与将领得到当场嘉奖,张彪副将因守城有功,被擢升为参将;被俘的准噶尔士兵与乌苏部匠人,一部分押往京城作证,一部分遣返原籍,西北边防的防线也重新调整,岳钟琪将庆复留下的空饷名额补齐,换防了关键隘口的守军,经此一役,他在西北军中的威望如日中天,军政大权已稳稳握在手中。

就在绵忻敲定返京行程、准备第二日启程的前夜,书房的门被轻轻叩响。秦风推门而入,低声道:“世子,外面有位自称‘影卫’的人求见,说有皇上的密谕相告。”

绵忻心中一动,“影卫”二字,他曾在皇室秘档中见过只言片语——那是直属于皇帝、独立于粘杆处之外的隐秘力量,专司刺探、护卫、执行绝密任务,极少有人知晓其存在。他示意秦风放行,很快,一名身着黑衣、黑巾蒙面的男子走入书房,身形挺拔,步履无声,只露出一双沉静如水的眼睛。

男子走到绵忻面前,单膝跪地,行了一个标准的军中礼节,声音低沉而沙哑:“卑职影卫统领,参见睿亲王世子。”

“影卫?”绵忻抬手示意他起身,目光锐利地打量着对方,“此前‘小心御茶’的纸条、黑水峪的地图,乃至驿馆前射杀庆复死忠的箭,都是你们所为?”

“是。”影卫统领直言不讳,“皇上病重前,已察觉京中与西北暗流涌动,料定庆复必反,亦知晓世子此行凶险,特密令卑职率影卫暗中随行,相机相助。世子在京城御茶房遇袭、在西北追查乌苏部线索,皆是卑职等在暗中传递消息、扫清障碍。”

绵忻心中一暖,皇上竟早有布置,这让他悬着的心稍稍落地,随即追问:“皇上如今的情况,究竟如何?”

影卫统领眼中闪过一丝黯然,声音压得更低:“皇上中风确是实情,如今龙体瘫痪,口不能言,无法理政。朝局暂由皇后娘娘、内阁等三位大学士,以及宗人府履亲王共同辅政,表面稳定,实则暗流汹涌。”

他顿了顿,语气凝重:“尤其那‘飞鸟’一党,近来活动愈发猖獗。他们似在暗中寻找某件‘信物’,与宫中若干内侍、甚至部分宗室勾连,行事诡秘,目标不明。皇上病重前曾对卑职口谕:若有不测,当全力辅佐世子扫清奸佞,稳固社稷。如今京中局势危急,世子需尽快返京!”

影卫的出现,如同拨开了笼罩在绵忻心头的一层迷雾——那些来路不明的示警、恰到好处的援手,终于有了答案。他不再迟疑,连夜敲定返京细节:将西北军政全权委托给岳钟琪,留下十名影卫协助其肃清庆复残余、监控乌苏部动向;自己则带着庆复等核心人犯、封存好的所有物证,由秦风率百名精锐亲卫,及影卫暗中护送,次日一早便启程返京。

归程与来时的心境截然不同。来时是孤身赴险的钦差,前路未卜;归时是携大胜之威、手握逆臣铁证的宗室世子,沿途州县官员无不敬畏有加,接待规格远超以往,驿站的布置、饮食的安全,皆由影卫亲自核查,不敢有半分疏漏。但越是靠近京城,绵忻心中的压抑感便越重——官道上往来的驿马愈发频繁,行商口中隐约提及京城的“流言”,空气里仿佛藏着一张无形的网,正缓缓收紧。

影卫每日都会送来京中的最新密报,字字惊心:

- 辅政大臣之间已现分歧,履亲王主张尽快立储以安民心,马齐则认为应待皇帝康复,双方争执不下;

- 一名御史突然上本,旧事重提,隐晦质疑雍正爷即位的“合法性”,甚至牵扯出当今皇上登基的细节,奏折虽被压下,却已在朝堂私下流传;

- 京城坊间开始出现“真龙隐现,天命转移”的诡异谶语,有人暗中散布,有人刻意传播,似在为某件大事造势。

绵忻将这些消息记在心头,手指反复摩挲着怀中的乌木印章,那山水纹样与飞鸟图案的微妙相似,始终是他心中未解的疑团。

这一日,队伍行至直隶地界,距离京城已不足三日路程。傍晚宿营于一处驿站,帐外寒风呼啸,帐内烛火摇曳,绵忻正整理着回京面圣的奏疏,影卫统领却悄无声息地走入,脸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几乎贴着他的耳边低声道:

“世子,京中刚传来最紧急的密报——我们安插在宫中的暗线发现,皇后娘娘身边最信任的掌事宫女,昨夜在御花园僻静处,秘密会见了一名身份可疑的太医。那太医无入宫勘合,却凭着宫女的令牌进入内廷,随后试图借诊脉之名接近皇上的养心殿寝宫,被我们的人拦下后,竟当场服毒自尽!”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瓷瓶,瓶内装着少许灰白色药粉:“从他身上搜出的这包药粉,经影卫医官查验,与当初世子在立储咨议会前遭遇的‘缠绵蛊’,系出同源,只是药性更烈,一旦入体,可令瘫痪之人无声无息断气,且查不出任何痕迹!”

绵忻猛地站起身,袖中的乌木印章险些滑落,眼中寒光爆射,周身的气息瞬间变得冰冷!

飞鸟势力的触手,竟已伸到了皇帝的病榻之侧!他们炮制“缠绵蛊”欲除自己,如今又想对瘫痪在床的皇帝下手?这绝不是简单的宫廷争斗,而是意图颠覆皇权的谋逆!

他看向帐外沉沉的夜色,京城的轮廓仿佛就在眼前,却如同一个吞噬一切的黑洞。那些隐藏在“京中贵人”背后的飞鸟势力,究竟是何来历?他们寻找的“信物”,是否就是德妃留下的乌木印章所指向的“副石”?那枚被庄亲王觊觎、经“金缮”改造的伪玺,是否早已被他们掌控,只待皇帝驾崩便抛出,掀起更大的风浪?

绵忻握紧手中的瓷瓶,药粉的寒意透过指尖直抵心底。他知道,自己即将踏入的京城,绝非仅仅是朝堂纷争的漩涡,而是一场足以颠覆社稷的腥风血雨。而德妃留下的乌木印章与《尘影录》中关于“副石”“金缮”的秘密,便是解开这一切的关键——只是这把钥匙,能否在风暴来临前,为他劈开一条生路?

夜色如墨,归程的马蹄声已在耳畔隐隐作响,而京城的阴影里,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苏醒,等待着他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