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轩？”
ASmL的cEo，彼得·范德比尔特，听到这个陌生的东方名字，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龙国人？”
“一个龙国人，哪来这么大的能量，敢在我们的地盘上，掀起这么大的风浪？”
他的第一反应，是不信。
在他看来，如今的龙国，还是那个贫穷、落后，需要靠出口衬衫和玩具来换取外汇的国家。
怎么可能诞生出，能撼动整个欧洲金融体系的超级巨鳄？
“cEo先生，情报……千真万确。”秘书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将一份文件递了过去，“而且，根据我们最新的情报，这个秦明轩，刚刚在龙国的海城，成立了一家名为‘未来光锥’的投资公司，高调宣布……要进军光刻机产业。”
“什么？！”
彼得·范德比尔特一把抢过文件，当他看到“未来光锥”那狂妄的宣言时，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了一阵夸张的大笑。
“哈哈哈哈！”
“光刻机？就凭他们？一群连精密轴承都造不出来的泥腿子，还想造光刻机？”
“这是我今年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
会议室里，一众来自各大半导体巨头的董事们，也都跟着哄笑起来。
在他们看来，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光刻机，是集结了整个西方世界，最顶尖的物理、光学、材料、精密制造等数十个领域的智慧，耗费了数千亿美金，才勉强堆砌出来的工业奇迹。
一个龙国的暴发户，凭什么？
“我明白了。”
彼得·范德比尔特止住笑声，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和一丝毫不掩饰的轻蔑。
“这不过是一场拙劣的炒作罢了。”
“那个叫秦明轩的家伙，先是恶意做空我们的股票，制造恐慌。然后再高调宣布进军光刻机，吸引眼球，炒高他那家空壳公司的估值。”
“等我们被他搞得焦头烂额，他再趁机平仓，大赚一笔，然后拍拍屁股走人。”
“典型的，华尔街那帮吸血鬼的肮脏套路。”
他靠在椅背上，端起一杯咖啡，脸上又恢复了那种运筹帷幄的自信。
“不用管他。这种小丑，蹦跶不了几天。”
“通知下去，让公司的公关部门，立刻发布利好消息。就说我们下一代的EUV光刻机，已经取得了重大技术突破，很快就能量产。”
“同时，联系我们在布鲁塞尔的议员，让他们向证监会施压，调查这次的恶意做空行为。”
“我倒要看看，在绝对的技术壁垒和政治力量面前，他那点可怜的资金，能撑多久。”
彼得·范德比尔特自信满满地，下达了一系列指令。
在他看来，这场危机，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插曲。
胜利，终将属于他们。
然而，他做梦也想不到。
就在他召开董事会的同一时间。
德国，耶拿，卡尔·蔡司公司总部。
这家拥有超过一百五十年历史，代表着人类光学技术最高峰的传奇公司，也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秦先生，欢迎来到蔡司。”
蔡司公司的cEo，赫尔曼·施密特博士，一个典型的，严谨、刻板，但又充满了德意志式傲慢的德国老人，站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居高临下地，审视着眼前这个比他孙子还年轻的东方人。
他的办公桌上，放着一份刚刚收到的，来自“未来光锥”投资公司的……订单。
一份，堪称疯狂的订单。
【兹向贵公司，订购以下产品：】
【一、EUV光刻机专用，数值孔径（NA）0.55的，超高精度非球面反射镜组，一套。】
【二、配套的，采用‘动态谐振抑制’技术的，次世代物镜系统，一套。】
【三、以及，能够实现上述系统全部潜能的，‘量子纠缠’光学矫正算法，源代码。】
【采购预算：无上限。】
【交货日期：三个月内。】
赫尔曼·施密特博士，在看到这份订单的时候，第一反应，和ASmL的cEo一样。
荒谬！
简直是荒谬绝伦！
NA0.55的物镜系统？
那还只是停留在他们实验室里，最疯狂的理论构想！连一张完整的设计图都还没有！
动态谐振抑制技术？
他们最顶尖的工程师，花了五年时间，都还没搞明白那篇来自龙国的，如同神谕般的匿名论文里，到底写的是什么！
至于那个什么……量子纠缠光学矫正算法？
这他妈是科幻小说吗？！
所以，当秦明轩，这个订单的发出者，此刻就站在他面前时。
施密特博士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从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无可救药的疯子。
“秦先生，”施密特博士推了推自己的金丝眼镜，用一种教训晚辈的，充满了优越感的语气说道，“我得承认，您的这份订单，充满了……想象力。”
“但是，我必须遗憾地告诉您，您想要的这些东西，以目前地球上的科技水平，根本不可能存在。”
“它们，只存在于科幻小说里。”
“所以，如果您是来开玩笑的，那么，您的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如果您是认真的，那么，我建议您，先去看看医生。”
他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然而，秦明轩却仿佛没有听到他的嘲讽。
他只是自顾自地，走到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那座象征着蔡司百年荣耀的工厂，淡淡地说道：
“施密特博士，我听说，您是当今世界上，最顶尖的光学大师。”
“那么，我想请教您一个问题。”
他转过身，看着施密特，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
“您知道，如何在一块直径不到一米的玻璃上，雕刻出整个宇宙吗？”
施密特博士愣住了。
这是什么鬼问题？
“秦先生，我没时间跟您玩这种故弄玄虚的文字游戏。”他皱着眉，不耐烦地说道。
“不，这不是文字游戏。”
秦明轩摇了摇头。
他走到施密特博士的办公桌前，拿起一支笔，在一张白纸上，飞快地，画下了一个无比复杂的，由无数个曲面和透镜组成的，充满了超现实美感的……光学结构图。
然后，他在图纸的旁边，写下了一行，让施密特博士瞳孔骤然收缩的……数学公式。
那是一个，描述光子在通过不同曲率的引力透镜时，其路径发生偏转的……爱因斯坦场方程的，超高维变体！
“这……这是……”
施密特博士，这位浸淫了光学领域五十多年的泰斗，在看到那个结构图和那串公式的瞬间，整个人，如遭雷击！
他虽然无法立刻理解其中的全部奥秘。
但他能感觉到！
他能感觉到，那张图纸，那串公式里，蕴含着一种……他穷尽一生所追求的，关于“光”的，终极的，至高无上的……真理！
那根本不是什么“雕刻宇宙”的鬼话！
那是一种，全新的，足以颠覆整个光学领域的，革命性的……成像原理！
一种，可以利用引力，来扭曲光线，从而实现……无限分辨率的，终极成像技术！
他颤抖着手，拿起那张纸，就像一个最虔诚的信徒，捧起了圣经。
他那双因为激动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张图，嘴里喃喃自语。
“神……神迹……这是神迹……”
“现在，”秦明轩的声音，悠悠地，从他身后传来，如同魔鬼的低语，“您还觉得，我是在开玩笑吗？”
施密特博士没有回答。
他只是猛地抬起头，用一种看神明般的，充满了狂热和敬畏的眼神，看着秦明轩。
“您……您到底是谁？！”
“我？”秦明轩笑了。
“我只是一个，热爱购物的……游客而已。”
“顺便，也是一个……能帮您，把这张图纸，变成现实的人。”
他指了指桌上那份“不可能”的订单。
“现在，我们是不是可以，好好谈谈，关于这份订单的……交货细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