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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长街深处藏岁月,新蕊枝头续华章

长街的晨雾还没散尽,星木下的“长街”木牌已泛着微光。阿砚踩着露水走过石板路,每一步都能听见鞋底与星砂摩擦的轻响——这声音比去年更温润了,大概是往来的脚步磨圆了砂石的棱角,也磨软了岁月的纹路。

街口的老丝瓜架上,新抽的藤蔓正顺着火山藤支架往上爬,东域的竹篾缠着虚空的星藤,星藤又勾着西陆的焰绒绳,在晨光里织成张绿色的网。网眼间挂着几个半青的丝瓜,表皮带着淡淡的星芒,是去年混了星砂肥的种子结的,比寻常丝瓜长了近半尺。

“阿砚先生,您尝尝这个!”卖早点的李婶笑着递来块刚出炉的丝瓜饼,饼面上撒着西陆的香料碎,咬一口,清甜里带着微辣,“这是用焰朵姑娘新磨的火山岩粉和的面,说能让饼更筋道。”

阿砚接过饼,指尖触到饼面的温热,忽然想起焰朵刚来长街时的样子。那时小姑娘扎着火焰辫,怯生生地躲在蒙克身后,连东域的瓷碗都不敢碰,怕自己粗粝的手掌把它捏碎。如今她不仅能说流利的东域话,还学会了用火山岩粉改良面食,长街的孩子们都喊她“焰朵姐姐”。

顺着长街往里走,西陆铁匠铺的门已开了。焰生的儿子焰铁正抡着小铁锤敲打铁块,火星溅在他胳膊上的火焰纹刺青上,像真的在燃烧。铁匠铺的砧子换了新的,是用共荣合金铸的,既抗东域的潮气,又耐西陆的高温,砧子旁还摆着星辞孙子星明做的星力风箱,拉动时能引动星砂助燃,省了不少力气。

“阿砚爷爷,您看我打的小镰刀!”焰铁举着刚打好的物件,刃口闪着冷光,刀柄缠着星藤,“星明哥说,在刃口刻上星轨纹,割草时能顺着星力走,更省力。”

星明正蹲在角落调试星砂炉,炉子里的星砂泛着淡蓝微光。他闻声抬起头,鼻尖沾着星砂粉末:“焰铁你刻的星轨歪了,这样引不动星力。”说着放下工具走过去,拿起小凿子在刃口补刻了几笔,“你看,要顺着‘共生座’的方向,才能和地气呼应。”

两个半大的少年凑在一起,一个拿着锤子,一个握着凿子,在晨光里认真地修改镰刀。阿砚看着他们的侧脸,焰铁的轮廓像极了年轻时的焰生,星明低头时的专注神情,则与星辞如出一辙。长街的风带着铁匠铺的烟火气,混着远处传来的两生花香,像首无声的歌谣,轻轻诉说着岁月的流转。

长街中段的三界学堂里,传来朗朗的读书声。东域的夫子正教孩子们读《万域通志》,虚空的星师在黑板上画星图,西陆的萨满则在演示香料草的用法。窗外的花坛里,小禾的孙女小穗正和几个孩子一起种花,她们把东域的两生花、虚空的星苔、西陆的火焰花种在同一个花盆里,用小铲子拍实土壤时,脸上沾着的泥点都带着笑意。

“小穗,你种的花能活吗?”一个西陆男孩好奇地问,他的东域话说得还有些生涩。

小穗挺起小胸脯,辫子上的红绳晃了晃:“我奶奶说,只要根缠在一起,就能活!你看这泥土,混了东域的腐叶、虚空的星砂、西陆的火山灰,比单独一种土好得多呢。”

阿砚站在窗外,看着孩子们用小手把不同的花苗扶稳,忽然想起小禾临终前的嘱托。那时老人躺在病榻上,拉着他的手说:“先生,您要看着孩子们把花种下去……不同的花在一起,才好看。”当时他只觉眼眶发热,此刻看着花盆里纠缠的根须,才真正明白那份牵挂。

午后的共荣库格外热闹。三族的工匠正围着新铸的“万域炉”讨论改良方案,东域的陶匠说要加大炉膛,虚空的星铸师建议增加星力引动装置,西陆的铁匠则坚持要加厚炉壁。吵到最后,焰铁的父亲笑着说:“不如让孩子们来画图纸,他们的想法比我们活泛。”

果然,没过多久,小穗就带着几个孩子跑来了,手里举着张画得满满的纸。纸上的炉子奇形怪状,炉膛是东域的陶土做的,炉壁缠着虚空的星藤,炉口却画着西陆的火焰纹,最妙的是炉底,画着几个小小的轮子,旁边写着“能移动,去哪都能用”。

“这个好!”阿砚指着轮子,“以后不管是去东域的田埂,还是西陆的火山边,都能带着炉子走了。”

工匠们看着图纸,纷纷点头。东域的陶匠摸着胡须:“孩子们的心思就是单纯,想到哪就画到哪,不像我们,总想着这不行那不行。”

虚空的星铸师也笑了:“是啊,当年我们造第一座共荣炉时,哪敢想炉子还能移动?还是孩子们胆气壮。”

孩子们被夸得脸红,小穗却仰着脸说:“这是焰朵姐姐教我们的,她说想做什么就去试,试坏了再改嘛。”

阿砚看着孩子们跑远的背影,忽然注意到共荣库的墙角,堆着些旧物件:星辞用过的星盘、焰生打坏的凿子、小禾绣旧的帕子……都是他特意收起来的。这些物件上的磨损与痕迹,像一本本无声的日记,记录着长街的过往。

傍晚的长街亮起了灯。东域的灯笼、虚空的星纱灯、西陆的铜灯次第亮起,在石板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家家户户的烟囱里冒出炊烟,东域的稻花香、虚空的星麦味、西陆的香料气混在一起,成了长街独有的气息。

街口的老星木下,蒙克的孙子正给孩子们讲故事,说的是当年阿砚带着三族工匠修星砂路的事。孩子们听得入迷,小穗突然问:“蒙克爷爷,那时的星砂路也像现在的长街一样,有这么多好吃的吗?”

蒙克哈哈大笑,络腮胡里抖落几粒星砂:“哪有这么好!那时的路坑坑洼洼,能走就不错了。是你们的爷爷奶奶,一锤一凿、一针一线,才把路铺成了街,把街变成了家啊。”

阿砚坐在星木下的石凳上,看着长街的灯火在夜色里连成一片,像条温暖的光河。远处的同源湖传来潮汐声,规律而沉稳,像大地的心跳。他知道,第八十五章的故事,只是长街岁月里的一个片段,就像老星木上的一片叶子,会落下,也会有新的叶子长出来。

夜深时,阿砚最后一个离开共荣库。他往登记簿上添了行字:“今日,长街孩童为万域炉画新图,共荣库添旧物三件。愿长街的烟火,岁岁不息。”写完,他抬头望向窗外,月光下的长街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丝瓜架的轻响,像在低声诉说着未完的故事。

星木的叶子在夜风中沙沙作响,树下的“长街”木牌泛着微光。阿砚知道,只要这木牌还在,只要孩子们还在种花、打铁、读书,长街的故事就会一直延续下去,一年又一年,一章又一章,直到岁月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