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逸站在原地，掌心的雷球还在旋转。金蓝两色缠在一起，像是随时会炸开。他没动，但眼睛一直盯着高僧。
高僧握着木杖，指节发白。刚才那一下被偷走能量，让他脸色沉了下来。他抬起手，禅杖顶端忽然亮起一圈金纹，像是佛光从内部透出来。
地面开始震动。
一道裂缝在两人之间裂开，像被刀划过。空气变得粘稠，连雷光都慢了一拍。苏逸感觉身体一沉，仿佛有东西压在背上。
“这是……空间锁？”他低声说。
话音刚落，高僧挥杖砸下。一道金色光柱从天而降，直冲他头顶。苏逸反应极快，脚下一蹬，整个人贴地滑出三米远。光柱落地，炸出一个深坑，四周岩石瞬间汽化。
陈梦瑶躲在岩壁后，看到这一幕差点叫出声。她死死咬住嘴唇，手指抠进石缝里。
苏逸没回头。他知道不能停，一停就死。
高僧第二杖又来了。这次是横扫，金光如刀刃切过空气，所经之处地面崩裂，导电晶体一颗接一颗爆开。苏逸低身跃起，借着雷池残余的电场折射视线，从侧面绕了过去。
他的动作越来越快。化雷兽形的优势在这时候体现出来——四肢发力更猛，肌肉爆发更强，每一步都能弹射出去老远。他在碎石和电弧之间穿梭，像一道游走的闪电。
高僧眉头一皱。他原本以为这一招能逼对方硬接，结果苏逸根本不给机会。第三杖落下时，他故意放慢节奏，等苏逸靠近才猛然变向。
金光拐了个弯，直奔苏逸后背。
苏逸早有准备。断因果鼎一震，切断自己与周围能量的联系。那一瞬间，他像是从战场上消失了。金光擦身而过，只带走一片鳞甲。
他趁机翻身跃起，落在一块凸起的岩石上。掌雷劫鼎嗡鸣不止，体内的雷能已经开始自动排列。刚才吸收的佛雷虽然杂乱，但经过窃运鼎过滤后，已经能为己所用。
“你这杖法不错。”苏逸咧嘴一笑，“就是太笨。”
高僧眼神一冷。他不再说话，双手握杖，猛地往地上一插。
轰！
整片峡谷都在晃。金色符文从杖尖扩散开来，像蛛网一样爬满地面。空气中浮现出无数细小的光点，组成一个巨大的阵法轮廓。
苏逸知道这是杀招要来了。他没等对方完成施法，直接冲了上去。
雷影一闪，他已经贴近高僧右侧。掌心雷球压缩到拳头大小，带着刺耳的电流声砸向对方肩头。
高僧反应也不慢，立刻抽杖格挡。但就在他抬臂的瞬间，苏逸的身影突然模糊了一下。
那是窃运鼎的作用——他把一丝佛雷残能注入地面，在对方脚下制造了一个微弱的能量干扰点。这个点不足以伤人，但能让施法节奏出现零点几秒的延迟。
就是这零点几秒，够了。
苏逸真身从低空扑上，右手狠狠贯入高僧右肩经脉交汇处。
闷响传来。
金光炸裂，碎片般的能量四散飞溅。高僧身体一歪，踉跄后退三步，左手撑住禅杖才没倒下。他右肩的衣服破了个洞，皮肉焦黑，隐隐有电弧还在跳动。
陈梦瑶瞪大了眼。她没想到苏逸真的打中了。
苏逸站在原地，喘了口气。刚才那一击耗了不少力气，体内两种雷能又开始互相冲撞。但他脸上反而露出笑。
“你说我偷你的雷是禁忌？”他活动了下手腕，“那你现在肩膀疼不疼？”
高僧没答话。他低头看了眼伤口，又抬头看向苏逸，眼神变了。不再是那种居高临下的审视，而是真正把对方当成了对手。
他左手掐诀，想要重新启动符阵。但动作明显慢了一拍。右肩受伤影响了灵力运转，符文浮现得断断续续。
苏逸看准时机，双脚猛踏地面，整个人腾空而起。双臂展开，周身电弧狂舞，形成一团小型雷暴。他悬在半空，像一头真正的雷兽俯视猎物。
“你还想念经吗？”他声音带着电流的杂音，“要不要我帮你把下半段背完？”
高僧脸色铁青。他强行催动灵力，左手法印加快。可越是着急，越出错。一道符文刚亮起就熄灭了。
苏逸冷笑。他将窃运鼎吸来的佛雷残能全部灌入掌雷劫鼎。雷球颜色变了，从金蓝交融转为深紫带金，威力翻倍。
他没急着攻击。而是就这么悬着，雷光笼罩全场，压制一切气机。
下方的符文彻底暗了下去。高僧拄着禅杖，呼吸略显急促。他第一次处在了下风。
“你不是说这鼎该归你？”苏逸盯着他，“那你告诉我，现在是谁先撑不住了？”
话音落下，头顶雷云翻滚，仿佛在回应他的话。
高僧缓缓抬头。他的目光穿过电光，落在苏逸身上。片刻后，嘴角竟扬起一丝笑意。
“竟能以凡躯驾驭九鼎之力……”他低声说，“难怪它不肯认主。”
苏逸眯起眼：“你说什么？”
高僧没回答。他突然松开左手，任由法印消散。右手却悄然移向袖中，指尖触到一块冰冷的金属。
苏逸察觉到异样。他正要开口，忽然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波动。
那是……机械能量。
不是佛门手段，也不是自然雷源。而是某种人造装置释放出来的信号。
他瞳孔一缩。
高僧袖子里藏着遥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