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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秦淮茹被逗得笑出声:“你个小机灵鬼,过来吧,该我给你搓了。”

槐花乖乖坐到盆里,秦淮茹抓起香皂使劲给她搓洗。

才打了一遍肥皂,槐花的后背就干干净净,比她自己好洗多了。

秦淮茹百思不得其解:虽说自己确实脏些,但也不至于差这么多吧?自己用了四五遍肥皂,槐花一遍就干净了......

就算比槐花脏点儿,也不该脏成这样啊?

槐花察觉秦淮茹停下了动作,便回头问道:“妈,后背搓好了吗?”

“后背都干净了。”

秦淮茹扶着槐花的肩,将她转了个方向,“前面洗过了吗?”

“哎呀,妈,你别看……”槐花双手护在胸前,有些不好意思。

“刚才怎么不见你挡?”秦淮茹轻哼一声。

她又在槐花胳膊上搓了几下,生怕她没洗净。

槐花连忙躲闪:“妈,真的干净了,不用再搓啦。”

秦淮茹试了试,确实没搓出泥来,“好了,起来吧,该换水了。”

她拉着槐花站起,两人踏出澡盆。

瞥见盆中浑浊的洗澡水,秦淮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水实在太脏了。

母女俩站在盆边,面面相觑。

谁都没料到会洗出这么脏的水,脸上都有些发烫。

“妈,快把水倒了吧……”槐花轻轻碰了碰母亲。

“我怎么倒?本想让你倒的,谁知你也跟进来洗了。”秦淮茹无奈地看了女儿一眼。

“啊……”

槐花看着彼此光溜溜的身子,委屈道:“您又没提前告诉槐花呀。”

“现在可怎么办?”

两人身上还挂着水珠,都没彻底清洁。

秦淮茹思忖片刻,只得亲自动手。

她从水桶里舀了一瓢清水,站在盆中简单冲洗了下身子。

待皮肤稍干,她便将连衣裙从头套上——这裙子过后还得再洗一遍。

拎起涂料桶舀了半桶脏水,她示意槐花先回里屋。

因为没穿内衣,她有些忐忑。推开门缝张望,见院里空无一人,赶忙提起水桶快步走出。

匆匆泼掉污水,她提着空桶小跑回屋。

“呼——”心跳还未平复。

她又将澡盆里剩余的水全部舀进涂料桶,仔细擦洗盆壁后,再次探头观察。

只见二大妈在院里忙碌,并无他人。她放心地拎桶出门,倒完水又在水龙头下冲洗了桶子,接了半桶清水回屋。

关好房门,她朝里屋呼唤:“出来吧,赶紧把身子冲干净。”

槐花磨蹭着走出来,脸上还带着腼腆。

秦淮茹把她拉进澡盆,拿起水瓢细细冲洗女儿的身子。

“唔...妈您慢点儿。”槐花抹着脸上的水珠。

“好,好。”秦淮茹含笑应着,放慢了冲洗的动作。

槐花冲洗完毕,秦淮茹递过毛巾让她慢慢擦拭,自己又继续冲洗身子。一桶水不够用,她又添了些热水,这才把全身冲洗干净。

接过槐花手中的毛巾,秦淮茹仔细擦干身子。沐浴后的舒适感让她浑身轻松,倍感舒爽。

“妈,你的皮肤真白啊。”槐花站在一旁,眼中满是羡慕。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又补充道:“比槐花还要白。”

秦淮茹抬起手臂细看,确实显得比往日白皙。她又看了看腹部和大腿,不禁轻咦一声,心中升起几分疑惑。她一边擦拭,一边走进里屋站在镜前端详——镜中的自己确实比先前白了几分,肌肤也更显细腻。

“对吧?妈,你看起来比槐花还白呢。”槐花凑到镜前照了照。

“快去把衣服穿上。”秦淮茹将女儿推到一旁,“这么大了也不懂得害羞。”

槐花撅着嘴咕哝了几句,不情愿地走到床边穿起衣服。

秦淮茹凑近镜子细看,肤色确实有所提亮,但远没有槐花说得那么夸张。她不禁轻笑,难怪之前身上洗下那么多污垢,往后要常洗澡才是,有了这个盆子倒是方便多了。

见母亲独自发笑,槐花调皮地做了个鬼脸。

擦干身子后,秦淮茹先穿了件小背心,外罩的确良衬衫,下身配了条薄裤。槐花躺在床上吹着风扇,秦淮茹拉开窗帘,倒掉洗澡水。这盆水比之前清澈许多,她将盆子刮净又用清水冲洗。

忙活完这些,屋里总算收拾妥当。秦淮茹环顾四周,将锅放在炉灶上开始煮粥。趁着熬粥的间隙,她端着盆子到院中水龙头旁洗衣服。

暮色渐浓,若不是明日还要上班,她也不会挑这个时辰洗衣。秦淮茹用力搓洗着衣物,陆续有邻居饭后出门纳凉。

聋老太太拎着马扎和蒲扇走出房门,寻了个好位置坐下乘凉。“淮茹,怎么这时候才洗衣?”

秦淮茹揉搓着连衣裙领口,笑道:“刚得空呢。您来乘凉啊?”

聋老太太颔首,用蒲扇指向小菜园:“你种的黄瓜结了不少果。”

“是呀老太太,我总担心架子承受不住。结太多反倒让人放心不下,就怕长不结实……”秦淮茹有一搭没一搭地陪着闲聊。

不多时,二大妈也拎着马扎出来,挨着聋老太太坐下。“淮茹,你家西红柿还没开花?瞧我种的,虽然秧苗不大,都快结果了……”语气中透着几分得意。

“二大妈,快别提了,我那西红柿秧子光窜个头,前几天刚掐了尖。”秦淮茹语气里透着无奈。

之前赶着做裙子,把这事给耽搁了,掐尖确实晚了些。

“哎呦,慢点慢点,知道这玩意儿多金贵吗?碰坏了你们可赔不起。”一个张扬的声音响起,若不是嗓音听着耳熟,秦淮茹还以为是哪家的阔少爷呢……

许大茂指挥着二大爷家的两个小子,把电视机抬进了屋。

他倒不急着进去,反而踱步过来跟众人打招呼。

“老太太,二大爷、二大妈,这儿凉快呢?”

“哟,秦姐洗衣裳呢?这都什么钟点了才洗……”

秦淮茹白了他一眼,没接话。

二大妈按捺不住好奇:“大茂,你让光福、光天给你搬啥呢?”

许大茂扬声道:“没啥,就买了台电视机。我一个人搬不动,待会儿大家都来我家看啊。”

“哎,秦淮茹,你可记得来,没见过吧?哈哈……”他得意洋洋地笑着转身回屋。

“小人得志。”

真是没天理,许大茂竟混得这般风光,连电视机都置办上了。转念一想,这种逢迎的性子,吃得开也不奇怪……

秦淮茹心里堵得慌。她瞥见外包装箱上印着熊猫图案,估摸是熊猫牌黑白电视——少说也得六七百。自己手里连六七十都凑不出,想到这儿更难受了。

“她二大妈,许大茂刚说啥来着?”聋老太侧耳问道。

二大妈凑近她耳边喊:“让咱们去他家看电视!”

“电视?那是啥物件?”聋老太满脸困惑,这辈子还没见过电视呢。

二大妈琢磨了一下:“就跟看电影差不多,就是屏幕小点儿。”

见老太太仍不明白,她索性挽起对方胳膊:“走,我带您亲眼瞧瞧就明白了。”

秦淮茹低头默默搓洗衣裳。说实话,她也被勾起了好奇——倒不是没骨气,纯粹想看看这年代的电视究竟放些什么。

晾好衣服,她犹豫片刻,还是朝许大茂家走去。

就这么会儿工夫,许大茂买电视的消息已传遍大院。屋里挤满了看热闹的邻居,聋老太和二大妈坐在前排,许大茂正在电视机前忙活。

刘光天不耐烦地嚷嚷:“许大茂,怎么满屏雪花点?你到底会不会调啊?”

许大茂摆弄着天线嗤笑:“你懂啥?电视要七点才开始播。”他抬腕看表:“哟,六点五十九,马上就来节目了。”

旁边的人继续耐心等待,几分钟过去,电视机屏幕依然布满雪花。

“徐大……”

“哎、快看,快看,有人影了,有人影了!”刘光天激动地嚷起来。

“轰——”人群顿时喧闹起来。

“出人影了?”

“哎呦,电视里真有人!”

“这、这怎么回事……”

“人是怎么钻进去的?”聋老太吓了一跳,眯起眼凑近细瞧。

“安静,都别吵了!”许大茂见人群乱哄哄的,高声喝止。

“对对,别说话了,电视声都听不清了。”刘光天也连声附和。

人群很快静下来,大家都屏住呼吸,目不转睛盯着电视。

秦淮茹也凑上前细看,电视里正放新闻,画面让她觉得有点熟悉。

“中央台的新闻联播?”她低声自语。

“什么中央台?秦淮茹,不懂别乱说,这是京城台,明白不?”许大茂语带讥讽。

许大茂嘲弄完,心里也有点纳闷,“中央台?有这频道吗?”

“喂,秦淮茹,你从哪儿听来的中央台?我怎么没听说过?”

秦淮茹白了他一眼,“京城台不就是中央台吗?”

“京城台,中央台,嘿。”许大茂一听乐了,这话倒也没错,他起身就要往前走。

“别挡着,挡着电视了!”

人群中有人不满地喊。

刘光天赶紧把许大茂拉到一旁,“大茂哥,先看电视,看电视。”

“这是我家,电视也是我的,你们嚷什么?”许大茂不高兴了。

“大茂快坐下。”

“对对,都挡住了。”

“声音开大点,听不清啊。”

“怎么又有雪花了?”

“谁碰天线了?”

屋里闹哄哄一片,你一言我一语,把许大茂堵在中间。

“安静,别吵了,大茂你快去调调……”一大爷喊了一声,他正看得起劲。

人群顿时安静下来,大家眼巴巴望着许大茂。

“嘿,我这真是……”许大茂一脸憋屈,只好走过去调试电视。

秦淮茹站在外围,看得直想笑。许大茂这是自找的,谁让他爱显摆,活该。

许大茂在电视机前摆弄一阵,黑白画面渐渐清晰。秦淮茹往前凑了凑,仔细看去。

刚才被许大茂一说,她才想起这时候还没有“中央台”这个说法,以后的中央一套,现在就叫京城台。

电视里新闻还在播,平时不爱看新闻的她,此时也看得有滋有味。

中途秦淮茹回家了一趟,把炉子上的锅端下来。她也顾不上吃饭,拿起蒲扇,带着槐花又回到许大茂屋里。

这时新闻已经结束,正在播出话剧节目:《喝延河水长大的》——中国话剧团演出。

内容看不太懂,但秦淮茹依然看得津津有味。

话剧团的表演结束后,时间已到八点,接下来播放的是朝鲜故事片《难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