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得浑身一僵,脑子瞬间清醒,猛地用力推了顾医生一把。
顾医生被我推得后退了半步,脸上的缱绻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几分不悦,他转头看向门口的顾妈妈,语气带着点无奈:
“妈,您进来能不能先敲敲门啊?”
顾妈妈也愣在了原地,眼睛瞪得圆圆的,反应过来后立刻双手捂住眼睛,嘴里连连说道:
“哎呀!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你们继续,继续……”
说着就转身要往外走,走了两步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转过身,对着顾医生压低声音,语气带着点严肃:
“臭小子,你给我出来!”
顾医生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眼神里满是安抚,对着我轻声道:
“你先睡,别熬夜,我出去给妈找尿不湿。”
说完,他起身跟着顾妈妈走了出去,轻轻带上了卧室门。
门刚关上,外面就传来了顾妈妈压低的声音,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你这孩子,怎么就不能忍忍呢?小鱼现在怀着身子呢,月份也不小了,多危险啊!你可得小心点儿,不能太胡闹……”
紧接着是顾医生温声安抚的声音,带着几分哭笑不得:
“知道了妈,您放心吧,我有分寸的。您也累了一天了,歇一会儿吧好不好?尿不湿我去给您找。”
卧室里,我躺在床上,脸颊依旧热辣辣的,心跳快得像是要蹦出嗓子眼,浑身的血液都在往上涌,连耳朵尖都红得发烫。
刚才那突如其来的一幕,还有顾妈妈的话,让我羞得恨不得再次钻进被子里。太丢人了,明天怎么面对啊?
第二天早晨,顾妈妈和顾墨辰带着念念去超市了,我感觉头发特别油腻,想洗头。
顾医生说:
“你别自己洗了,我帮你洗。”
他在沙发上铺了一条厚厚的吸水浴巾,又垫了个柔软的靠枕在我颈后,轻声说:
“宝宝,你躺好,别硌着脖子。”
我慢慢平躺下来,隆起的腹部让动作有些笨拙。
他蹲在沙发旁,伸手扶着我的肩。
茶几上摆着两盆温水,是他刚调好的,一盆用来打湿头发,一盆用来冲洗。
他先伸手探了探水温,确认温热适宜,才拿起旁边的小水瓢,舀起一瓢水,缓缓凑近我的头发。
“孕期激素变化,头发掉得厉害,”
他一边清洗,一边轻声念叨,像是在跟我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等你生完,我给你炖黑芝麻糊,好好补补。”
我仰头望他,他的衬衫领口松了两颗扣子,露出锁骨,头发有几缕贴在额前,添了几分慵懒。
他舀起第二瓢水,慢慢浇在我的发梢,直到整头长发都被温水浸透。
然后他挤了洗发水,在掌心揉搓出细腻的泡沫,才轻轻覆在我的头发上。
“头发长了好多,”
他轻声说,指尖顺着发丝往下滑,停在我的发尾,轻轻捻了捻,
“生完宝宝,也别剪好不好?我还想这样给你洗一辈子。”
我脸颊发烫,不敢看他,只能轻轻 “嗯” 了一声。
水流顺着头发往下淌,我微微仰头,视线刚好撞进他的眼眸里。
他的眼神里满是温柔,还有几分藏不住的炙热。
“怎么脸红了?”
他故意逗我,指尖轻轻刮了刮我的脸颊,
“洗个头都能害羞?”
洗完后,他用干发帽把我的头发裹好,轻轻按压吸水。
然后扶我站起来,顺手将我圈在怀里,后背贴着他的胸膛。
他拿起吹风机,调至最低档的热风,手指轻轻拨弄着我的头发。
“吹好了。”
他关掉吹风机,
“去床上躺着,我给你吹吹刘海,”
他牵着我的手进了卧室。
“顺便…… 再抱抱我的宝宝和我们的小宝宝。”
日子像被按下了快进键,我的肚子一天天更加鼓胀起来。
走路时,我必须微微后仰着身子,才能保持平衡。
顾医生早已把待产事宜安排得妥妥帖帖。
婴儿床、小衣服、尿不湿、奶瓶、湿巾等用品分门别类摆放整齐,连我生产时要穿的宽松衣物、产褥垫、月子里需要的各种补给品,都被他一一打包进了两个大大的待产包。
在外,他是经验丰富的医生,可面对我的孕期,却比谁都谨慎。
临产的日子在期待中悄然临近。
一天早晨,顾医生去上班了,我还躺在床上,正想伸个懒腰,突然感觉一股温热的液体不受控制地从身下涌出,顺着大腿往下淌,瞬间就把睡裤浸湿了一大片。
那触感温热,和平时的分泌物完全不同,我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大脑瞬间空白了几秒,随即涌上一阵慌乱,急忙喊道:
“王姐!王姐!”
王姐在隔壁房间给念念换完尿不湿,听到我的喊声,立刻抱着念念快步跑了过来。
看到我湿漉漉的睡裤和脸上慌乱的神情,她瞬间明白了,连忙放下念念,伸手轻轻扶着我的肩膀,
“许小姐,别慌别慌!你这是破羊水了,正常现象!”
她一边安抚我,一边伸手摸了摸我的肚子,
“现在没到宫缩疼的时候,时间还来得及,你先躺着别乱动,我去拿纸巾给你擦擦,你赶紧给顾先生打电话,让他回来,咱们先洗个头,换身干净衣服再去医院,别着凉了。”
王姐的镇定像一颗定心丸,让我慌乱的心稍稍安定了些。
我颤抖着拿起枕边的手机,拨通了顾医生的电话,
“墨临…… 我好像破羊水了……”
电话那头的顾医生似乎正在医院查房,听到这话,声音瞬间变得急促:
“小鱼你别慌!躺着别动,我马上赶回来!王姐在你身边吗?让她照顾好你,我十分钟就到!”
挂了电话,王姐已经拿了干净的毛巾过来,帮我擦拭着腿上的水渍,又把枕头垫高让我靠坐着。
没一会儿,顾医生风尘仆仆地冲了进来,白大褂都没来得及换,额头上还带着汗。
他快步走到床边,眼神里满是焦急,伸手轻轻摸了摸我的额头,又低头看了看我的情况,
“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宫缩疼不疼?”
“还没有宫缩,王姐说先洗头换衣服。”
我小声说道。
“好,我来给你洗。”
顾医生二花不说,转身就去浴室接热水,帮我洗完头,又帮我换上早就准备好的宽松连衣裙,外面套一个大羽绒服,像包粽子一样把我包起来,然后弯腰把我打横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