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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我晓得你要反对。不瞒你说,我已经做好被人家骂,被人家赶的准备。去年给大伯家卖藕粉,我已经跑过许多家饭庄,几乎去一家被骂被赶一家。”田媛想想去年,到后头她真有些坚持不住。

特别是那天下雨,她被人狠狠地骂了,还滑了一跤,那时候她可真想哭,真想放弃。可最终,福满楼的朱掌柜帮忙推荐了她的藕粉。

“既然这样,爹不愿你再受那些委屈。”田庆才听了心头疼了疼,他在县城待过,自然知道那些伙计或掌柜都是看人下菜的主。

更何况田媛是个女娃,谁会待见一个乡下的女娃啊!

“可爹,家里的银子快花完了,粮食也见了底。同活着相比,那些委屈又算得了什么呢!更何况这次有炎雷护着我,我相信他不会让人欺负我的。”

“爹,从去年您双腿断了开始,村里谁不等着瞧咱家的笑话啊!可咱家非但没垮,还越过越好。买了地,种出了菜,那地里的出息是一茬又一茬的。”田媛不放弃劝说。

“按您的意思,咱们也可以拿去东市卖。但爹咱家没粮食地,菜地就是咱家银钱的主要来源呐!若菜不能及时卖出去,种出来也没用啊!”田媛苦口婆心的劝说。

“知道您心疼我,可我心里急!”田媛红了眼眶,“从去年冬日到现在,家里只出不进,银子快没了,粮食快没了。还有我跟您说过的,想送阿泽去县里的私塾读书。”

“阿泽今年八岁,正是入学堂读书的好年纪。可家里的境况,别说读书了,吃饭都成问题。”

田媛指了指碗里的鸡蛋,“阿喜懂事,家里的鸡和鸭都是她喂的。阿泽年纪虽小可肯吃苦,开荒地多苦啊,可阿弟从没抱怨过。”

“爹,就让我试试吧。我是女娃没错,可我也是家里的老大,若是这回谈成了,挣了银子,就让阿泽去读书好不好?”

田媛的话说得田庆才心里一阵酸楚一阵激动,他都懂,可苦累和屈辱全叫田媛受了。

祥子和炎雷一直在旁边听着,祥子试探的劝了一句,“要不让阿媛试试吧,她说的在理。”

田庆才左右狠不下心,田媛去拉他的手,“爹,你就同意吧!啥委屈不委屈的,等咱家有了银子,让阿泽去读书,将来考取功名,咱家的体面就全回来了。”

“阿媛呐,爹,是爹无用啊!”田庆才握住田媛的手,“若是没成也别懊丧,爹和你弟弟妹妹一起想法子。”

田媛听了这话知道田庆才是同意了,“嗯,明儿个我去问问大伯和二伯他们,若是他们也去卖菜,那就后日一起出发,若是不去,那就我和炎雷去。”

田庆才眼里闪着泪光的点点头。

吃过饭,祥子伴着晚霞回去了。田媛一个人来了后院,绕着自家的菜地转了两圈,在鸭窝附近坐了下来。

让县城里的饭店采买自家的菜谈何容易,不过好在还有个老熟人,福满楼的朱掌柜。后日一早,她先去福满楼探探情况。

至于其他家,只能一家一家的去问了。不过有了之前被拒绝的经验,这回应该不会更惨吧!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我站着有一会了,你都没发现。”许辰嘉突然出声,吓了田媛一跳。

“你又越过我家栅栏,下回再跳进来我可喊人了啊!”田媛嘟起嘴,不满的看着他。

许辰嘉像是没听到般在她身旁坐下,田媛闻到他身上的药味了。

“伤还没好,又跑去哪儿了?”田媛原本关心的话,一出口倒有些埋怨的意思。

许辰嘉侧着脸看着她,“担心我?”

“嗯,不止我,前两天我二伯来家里还问起你!瞧瞧,关心你的人可多呢!所以啊,辰嘉哥,身上有伤就别到处乱跑。”

“知道了!”许辰嘉立马应了,笑得灿烂。

田媛还想说什么来着,被他这一笑全给忘了。哎,美男子的笑,杀伤力无穷。

“那个,谢谢你啊!”田媛抬头去看天空,说了一句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话。

“谢我什么?”

“前些天,我家灶房里突然多了一包红糖和一包干红枣。阿喜以为是奶奶给的,可我知道这个时节除了县城的财主或官宦人家,还有大的干货铺子能有干红枣,一般铺子都不会有。”

“更何况红糖向来就不便宜,奶奶就算舍得给,也不会给那么多。我问炎雷,炎雷支支吾吾,我就猜到肯定是你给的了。”田媛来了月事,倒没什么不适。

不过,她奶奶念叨来了月事身子不舒服,喝一碗红糖水就能好。田喜听到了,看到红糖就以为是她奶奶给的。

那几天,田喜每日都煮一碗红糖水给她喝,还盯着她直到一碗喝光才行。估计是那些血吓坏她了,不过,她喝了觉得身子暖暖的,估摸喝红糖水有用。

“是,是长庚出的主意。”许辰嘉平时装得再老道,毕竟还是个十六岁的少年。此时田媛提起这事,他不自然的辩解了一句。

田媛笑笑,看着地里。两人相挨的坐着,倒有些岁月静好的意思。

“为什么不问问我干什么去了?”许辰嘉发现田媛很少向他打听事,也很少去别家串门。给人一种漠不关心,可她明明又不是那般冷漠的人。

“他人的事我不爱打听,就像我也不喜欢别人打听我或者我家的事一样,多年养成的习惯吧!”

田媛想起现代母亲的难堪,那些人明明什么都打听清楚了,还要在母亲面前问一问,好似看见别人的为难和困窘,他们就很开心。

“你才多大,就许多年!”许辰嘉嗤笑她的时候,手掌撑了下地。

“怎地了?”田媛看他面露痛苦,应该是伤口疼了,“好吧,好吧,你说说你最近干嘛去了,连身上的伤都不顾了。”

许辰嘉看她一副百无聊赖的神情,眼前的小丫头怎就跟旁的姑娘不同呢!她是真的一点都不好奇他去了哪里,可他偏想跟她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