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的清晨,阳光在雪原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空气冷冽得像刀子,却带着一种能涤荡肺腑的清新。“泰坦之心”酒馆厚重的木门被凯兰·铁影一把推开,寒冷的空气瞬间涌入,与酒馆内壁炉残留的暖意碰撞,激得门口挂着的冰凌叮当作响。
“起来啦!小懒虫们!”凯兰的声音如同晨钟,震得房梁上的灰尘都簌簌落下,“北境的太阳可不等人!美好的白天不能浪费在睡梦里!”
孩子们揉着惺忪的睡眼,陆续从客房走出来。托尔打着巨大的哈欠,头发乱得像鸟窝;诺拉虽然也困,但眼里已经闪烁着对未知一天的期待;艾莉丝则已经穿戴整齐,连头发都一丝不苟,仿佛随时准备去参加学术会议;墨菲和赛琳手拉手,还有些畏寒地缩着肩膀;小石头则已经完成了清晨的吐纳,眼神清明。
凯兰看着这群神态各异的小家伙,咧嘴一笑,露出被烟熏得微黄的牙齿:“今天,不光是吃喝玩乐。既然来了爷爷的地盘,就得学点咱们北境真正的本事!这叫……‘特训’!”
第一项:力量与意志——“矮人式”早安问候
凯兰把孩子们带到酒馆后院那片被压实了的雪地上。他指着角落里一个半人高、表面布满凹痕和冰碴的巨大花岗岩:“这是‘问候石’。北境的老规矩,早上起来,得跟它打个招呼!”说着,他走过去,轻松地抱起巨石,举过头顶,浑身的肌肉贲张,然后稳稳放下,地面为之微微一震。
“哇!”托尔眼睛都直了,跃跃欲试。他冲上去,使出吃奶的力气,脸憋得通红,石头却纹丝不动。凯兰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有股蛮劲!但光靠蛮力可不行,得用巧劲,还得有日复一日的练习!等你再长几年,肯定比爷爷强!”
诺拉也好奇地去推,结果差点把自己摔个屁墩儿,惹得大家哄笑。艾莉丝则严谨地观察着石头的结构和凯兰发力的姿势,似乎在默默分析力学原理。小石头则摆开架势,尝试用东方武学中的“根”劲,虽然没能撼动巨石,但下盘之稳让凯兰微微点头。
第二项:知识与记忆——聆听“冰风谷”的传说
热身过后,凯兰把孩子们召集到壁炉旁,那里已经聚集了几个早起的矮人老猎手和冒险者。“在北境,知识比刀剑更重要。”凯兰说道,示意一位胡子编成无数小辫、脸上有道狰狞疤痕的老矮人讲故事。
老矮人用沙哑的嗓音,讲述起“冰风谷”里雪狼群的狩猎智慧、冰霜巨魔的弱点、以及如何在暴风雪中依靠星辰和地标辨别方向。诺拉听得如痴如醉,拿出随身的小本子飞快地记录,眼睛亮得像星星。托尔一开始还坐不住,但听到惊险处也屏住了呼吸。艾莉丝更是全神贯注,不时提出关于地理细节或生物习性的问题。小石头则对故事中蕴含的生存哲学和与自然共处的智慧若有所思。
第三项:细致与耐心——辨识“雪盲草”与“暖阳根”
下午,凯兰带着孩子们来到酒馆后的小药圃,这里居然在严寒中生长着几种奇特的草药。凯兰指着一株叶片边缘有细微银线、花朵近乎透明的植物说:“这是雪盲草,不小心弄碎它的汁液进眼睛,会暂时失明。但用量得当,是制作清醒药剂的好材料。”又指着一株根系发达、散发着微弱热量的植物:“这是暖阳根,嚼一点能抵御寒气,是旅行者的宝贝。”
这次轮到艾莉丝大显身手了。她仔细观察着植物的形态、气味,甚至用手指轻轻触摸叶脉,结合书本知识,很快就掌握了辨识要点,还能举一反三,说得头头是道,连凯兰都忍不住称赞:“好丫头!比你爹小时候强多了!那小子只对怎么用拳头砸碎冰面感兴趣!”
墨菲虽然害怕,但在赛琳的陪伴下,也鼓起勇气靠近观察。小石头则对植物根系与大地能量连接的方式表现出浓厚兴趣。
第四项:技巧与匠心——锻造炉旁的火花
凯兰甚至带他们参观了酒馆隔壁的小型锻造坊。炽热的熔炉、叮当作响的铁锤、飞溅的火星,让孩子们大开眼界。凯兰让小石头尝试拉动风箱,感受控制火候的难度;让托尔试着握住(缩小版的)锤子,体验锻造时发力与节奏的配合。小石头对锻造时蕴含的“锤炼”精神似乎有所感悟,看得格外认真。
当然,所谓的“特训”,其强度远无法与星脉学院的正式课程相比,更像是充满趣味的游戏和体验。而“特训”的间隙和结束后,才是真正的重头戏——
汉斯老板和酒馆的厨娘们,变着花样地端上北境的美食:早餐是热乎乎的、夹着厚实肉排和融化奶酪的燕麦面包;午餐有慢火炖煮了整晚、汤汁浓稠的雪羊肉汤;下午茶是甜腻到掉牙的蜂巢糕和浆果馅饼;晚餐则是油光发亮、外焦里嫩的整只烤雪鸡和各种香肠拼盘。
托尔彻底放飞自我,每天的食量堪比一个成年矮人,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圆润起来,原本合身的衣服都显得有些紧绷。诺拉也抵挡不住美食的诱惑,特别是那种淋着厚厚奶油和野莓酱的烤饼,她一边抱怨“裙子快系不上了”,一边忍不住又拿起一块。连一向克制的艾莉丝,在面对汉斯老板特制的、用某种北境根茎植物烤制的、带着淡淡甜味的黑面包时,也忍不住多吃了几片。墨菲和赛琳分享着美味的鱼汤,小脸也红扑扑的。
一个月的时间,就在这种上午“特训”、下午听故事、全天候美食轰炸的节奏中飞快流逝。当凯兰某天早晨仔细端详这群孩子时,忍不住哈哈大笑——六个小不点,个个脸蛋红润,眼神明亮,身上都多了几分结实的“圆滚滚”的气息,尤其是托尔和诺拉,堪称“幸福肥”的典范。
凯兰满意地捋着胡子,心想:芙蕾雅,你看,孩子们多开心。这才叫童年嘛。
诺拉的日记(北境星脉城,泰坦之心酒馆,一个月后)
“一个月啦!我都快变成北境小熊了!凯兰爷爷的‘特训’好好玩!我学会了三个超酷的矮人冒险故事,还记了满满一本笔记!托尔现在能勉强推动那个‘问候石’了,虽然只能动一点点!艾莉丝成了我们的小草药专家,连汉斯老板都夸她!小石头打铁的样子超认真,好像石磐叔叔!就是……就是我的新裙子好像有点紧了……都怪汉斯老板的烤饼和浆果派太好吃啦!妈妈要是看到我圆了一圈,会不会又念她的《健康饮食准则》啊?不管啦,反正她不在!”
凯兰的见闻(泰坦之心酒馆,深夜擦拭“山岳之誓”)
“一个月,眨眼就过去了。这帮小崽子,是真能折腾,也是真开心。托尔那小子,体重估计涨了十斤,不过力气也见长,是块好料。诺拉丫头,精灵古怪,听故事那个认真劲儿,随她妈。艾莉丝沉稳,墨菲和赛琳安静,小石头踏实,都是好孩子。看着他们圆滚滚的小脸,在酒馆里跑进跑出,这心里头,就跟这壁炉火一样,暖烘烘的。芙蕾雅,这酒馆,终于又有了家的热闹气了。就是……圣所那边,阿斯特和皮德那两个小子,消停了一个月,怕不是在憋什么大招?莉维娅那丫头,可别真被气坏了才好。”(目光瞥向墙上芙蕾雅的画像,画像中的女子仿佛正温柔地微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