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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天纹地相劫 > 第232章 绝境传音觅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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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怪物留下的腥臭味儿还在鼻尖绕呢,跟特么阴魂不散似的,我后背的冷汗已经湿透了那件早就破得跟渔网似的布衫,凉飕飕地贴在皮肤上,激起一层鸡皮疙瘩。叶瓷抱着囡囡,娘俩缩在角落里,抖得跟秋风里最后两片枯叶似的,脸上半点人色都没有,眼神里全是劫后余生还没缓过神来的惊恐。

“走!立马走!这鬼地方一刻都不能待了!”我咬着后槽牙,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硬挤出来的,带着一股子铁锈的血腥气。那鬼东西虽然暂时被打跑了,可谁他妈知道它会不会转头就领着更多不人不鬼的玩意儿杀个回马枪?到时候我们仨就得被堵在这小山洞里包了饺子,那才叫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叶瓷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猛地点着头,嘴唇哆嗦得厉害,想撑着石壁站起来,可那两条腿软得跟煮烂了的面条一样,试了两回,屁股都没能离开地面,反而因为用力牵动了不知哪里的伤,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额头上瞬间又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能…能行吗?”她靠着我,气儿都喘不匀,声音虚得跟蚊子哼哼似的。

“不行也得行!留在这儿就是等死,伸着脖子让人宰!”我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腥甜味儿在嘴里散开,眼神跟刀子似的扫过这憋屈狭窄、弥漫着野兽臊气和刚才那怪物留下恶臭的小山洞,心里头没有半点留恋,只有尽快逃离的迫切。

我让她把囡囡抱紧,自己弯腰把那个好不容易灌满了溪水、沉甸甸的皮囊塞进她怀里,又捡起那根眼瞅着就要散架、全靠几根韧性藤蔓勉强缠着的肉须“拐杖”,用没怎么受伤的左手撑着,率先扒开洞口的藤蔓,警惕地往外探头张望。

林子还是那片死气沉沉的林子,高大的树木遮天蔽日,只有些许阳光顽强地穿过层层叠叠的树叶缝隙,在地上投下晃动不安、支离破碎的光斑。看着好像挺平和,可这平和底下,指不定藏着多少要人命的杀机。刚才那怪物消失的方向,几丛茂密的灌木枝叶还在微微晃动着,留下一条不太明显的痕迹,看得人心头发紧。

“跟紧我,脚步放轻,千万别出声。”我压低声音,几乎是用气音在说话,回头对叶瓷叮嘱道。她死死咬着已经没什么血色的下唇,用力地点了点头,把囡囡的小脸更深地埋在自己肩头,用身体挡住可能的风和视线,生怕孩子再受到一丁点惊吓。

我们俩,一个浑身是伤、体力透支的半残废,一个虚弱得快要灯枯油尽的女人,外加一个昏迷不醒、命悬一线的孩子,组成了这么一支凄惨到家的逃亡小队,跟被狼撵了的兔子似的,深一脚浅一脚、踉踉跄跄地钻出了这短暂藏身的小山洞,一头重新扎进那望不到边际、仿佛一张巨口的幽暗密林里。

根本没有明确的方向,脑子里跟一团乱麻似的。只能凭着求生的本能和一点点可怜的经验,尽量挑那些地势看起来稍微高一点、林木看起来更茂密杂乱的地方钻,希望能借助复杂崎岖的地形和浓密的植被遮掩,多少甩开可能存在的追踪。每往前迈出一步,脚底板都跟踩在烧红的炭火上一样,钻心地疼,浑身上下大大小小的伤口被不断牵扯着,传来一阵阵火辣辣的刺痛,提醒着我这副身体早已是强弩之末。汗水混着之前干涸又裂开的血水,糊住了眼睛,视线一片模糊,只能时不时用那脏得看不出颜色的破袖子胡乱抹一把,勉强看清前路。

叶瓷的情况比我更糟。她本来力气就快要耗尽了,抱着囡囡更是吃力无比,那点重量放在平时不算什么,此刻却像是一座沉重的小山压在她身上。没走出多远,她就已经开始气喘如牛,脚步虚浮踉跄,好几次都差点被盘结的树根或者突出的石块绊倒,全靠一股母性的本能和对死亡的恐惧硬撑着。我不得不经常停下来,伸手用力扶她一把,或者短暂地接过她怀里轻飘飘却感觉无比沉重的囡囡,抱上一小段路,让她能稍微喘口气。小家伙安安静静地蜷缩着,没什么分量,可在我这同样伤疲交加、摇摇欲坠的身体上,也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就这样跌跌撞撞、走走停停,大概艰难地跋涉了半个多时辰,我感觉自己的肺都要炸了,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和灼痛感,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眼前阵阵发黑,实在撑不住了,不得不就近靠在一棵需要两人合抱的老槐树下,身体顺着粗糙的树皮滑坐下去。叶瓷更是直接瘫软在我旁边的地上,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张着嘴却连一个完整的音节都发不出来,只能发出嗬嗬的抽气声。她怀里的囡囡似乎被这颠簸惊动,不安地扭动了一下,发出小猫一样细微的呜咽,小脸依旧苍白得吓人,看不到半点生机。

这样下去绝对不行!我看着她们娘俩这凄惨的模样,心里跟压了块千斤巨石一样,沉得喘不过气。没有食物补充体力,没有药品处理伤口,没有明确安全的目的地,就像无头苍蝇一样在这杀机四伏的鬼林子里乱撞,迟早不是被追上干掉,就是自己先油尽灯枯,倒毙在这荒山野岭,成为野兽的口粮。必须想办法联系外界!必须找到援军!

赵小萌!对,还有那个咋咋呼呼、关键时刻却意外靠得住的丫头片子!她之前不知道用了什么压箱底的法子,居然能把带着杂音的讯号传进那邪门的地底深处,联系到我们…说不定…

这个念头如同黑暗中划过的一丝微光。我立刻重新闭上眼睛,努力摒弃身体各处传来的剧烈痛苦和周围环境带来的干扰,将所有残存的精神力如同收网一般,强行集中起来,尝试去感应,去捕捉之前那种熟悉的、属于赵小萌的、带着点跳脱和焦急特征的精神力波动。脑海里反复回荡着她之前传来的信息碎片和那一声声带着哭腔的呼喊:“萧烬!叶瓷!你们到底死哪儿去了?!…命劫者未死!…”

没有…什么都没有…四周除了死一样的寂静,就是我自己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和擂鼓般的心跳声。是我现在太虚弱,精神力不够强?还是距离实在太远,超出了感应范围?又或者…更坏的情况,那丫头在外面也出事了?

一股更深的寒意从心底冒出来。我不死心,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又尝试着去调动心口那个只有米粒大小、黯淡无光的能量涡旋,想借着一丝微弱的力量去放大、去延伸我的意念,扩大搜索范围。可那点能量实在是微弱得可怜,刚被我勉强引动起来,在经脉里运行了不到半寸,就带来一阵针扎似的剧烈头痛,眼前金星乱冒,视野边缘开始发黑,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差点又直接晕死过去。

“咳…咳咳…”叶瓷压抑的咳嗽声把我从这危险的尝试中猛地拉回现实。她抬起苍白得吓人的脸,担忧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不赞同:“你…你在干嘛?别…别再胡乱消耗自己了…我们现在…经不起任何折腾了…”

我无力地摇摇头,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了,心里却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巨大无力感和绝望。难道…真的已经到了山穷水尽、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步了吗?所有的路都堵死了?

就在这绝望的阴云几乎要将我彻底吞噬的时候,我怀里那本一直安安静静、仿佛只是一块冰冷铁疙瘩的黑皮书,突然极其轻微地…震动了一下?

不是之前那种充满敌意和狂暴的异动,更像是一种…沉睡巨兽无意识的翻身?或者说…是某种…共鸣?或者说…提示?

我猛地想起这本书之前传递那些信息碎片时的方式。它似乎能跨越某种常人难以理解的界限、无视部分空间阻碍进行某种层面的沟通…

一个大胆到近乎疯狂、却又在绝境中显得无比诱人的念头,如同电光石火般闪过我混乱的脑海——既然这破书跟那扇该死的劫门、跟黑纹教那帮杂碎的力量同根同源,蕴含着某种超越常规的诡异特性,而赵小萌那丫头又能凭借特殊方法穿透地穴的复杂能量封锁联系到我们…那能不能…能不能反其道而行之,借助这本书作为“中转站”或者“信号放大器”?

这个想法光是想想就让人头皮发麻,风险大到没边儿。万一操作不当,精神力连接的过程中被这本书里深藏的邪气反噬,很可能不是联系到赵小萌,而是直接把我们的精神坐标乃至灵魂都暴露给可能潜伏在黑暗中的黑纹教残余势力,甚至更糟,可能再次引动书里那恐怖邪气的全面爆发,到时候我们三个估计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但眼下,看着靠在我身边气若游丝的叶瓷和她怀里昏迷不醒的囡囡,感受着自己这具快要散架的身体…坐以待毙是百分之百的死路,冒险一搏,或许…或许还有那么万分之一的渺茫生机。

赌了!妈的,反正横竖都可能是个死,不如死中求活!

我深吸一口带着泥土和腐烂叶子气息的空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对叶瓷说,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我要再试试联系外面…这次,可能需要…借助那本书的力量。”我指了指怀里,“这很危险,非常危险…你帮我护法,注意周围动静,一旦发现我有什么不对,或者那本书有任何异动,别犹豫,立刻用最大力气叫醒我,哪怕扇我巴掌也行!”

叶瓷的脸色瞬间变得比刚才还要白,嘴唇翕动了几下,显然也立刻明白了这其中蕴含的恐怖风险。她的目光在我苍白疲惫的脸上、在我怀里那本散发着不祥气息的书、以及她自己怀中奄奄一息的女儿身上来回扫过,脸上充满了挣扎和恐惧。但最终,求生的欲望和对同伴那近乎盲目的信任(或者说,是多次共同经历生死后形成的依赖和捆绑),让她做出了选择。她重重地点了点头,眼神里充满了一种近乎悲壮的决绝,声音虽然依旧虚弱,却异常坚定:“你…小心!我一定…看好!”

得到她艰难却坚定的支持,我心里那块悬着的巨石稍微落下了一点点,但随之而来的是更加沉甸甸的压力和如山般的责任感。我没再有任何犹豫,重新挣扎着摆正身体,盘膝坐好,小心翼翼地将那本黑皮书从怀里取出来,放在自己面前相对平整的地面上。这一次,我没有尝试去构筑那脆弱不堪的隔绝层,也没有运用刚刚领悟的“逆纹”法门去加固封印。而是尝试着,将我那如同风中残烛般微弱的精神力,如同抽丝剥茧一般,分出最纤细、最小心翼翼的一缕,朝着那本安静躺着的、仿佛人畜无害的黑皮书,缓缓探了过去。

意念中,不再是之前那种带着询问或对抗性质的接触,而是一种…极其谦卑又充满孤注一掷勇气的“借用通道”的请求。我集中起此刻所能调动的全部念头,摒弃所有杂念,在脑海中清晰地想象着赵小萌那独特的精神特征——那种带着点跳脱、八卦,关键时刻却又异常执着和焦急的波动,想象着要将“我们在陌生山林遇险,有黑纹教变异怪物追兵,囡囡生命垂危,急需救援”这条至关重要的信息,通过眼前这个危险的“中转站”,尽可能清晰、准确地传递出去。

这个过程,比之前引导那微弱能量、比和怪物搏杀还要吃力百倍。我的精神力如同陷入了无边无际、粘稠冰冷的黑暗泥沼,每向前探出一分,都异常艰难,感觉像是顶着十二级的狂风在悬崖边上行走。那本书像是一个冰冷、深不见底、散发着诡异吸力的恐怖湖泊,我的意念细丝投入其中,几乎没有激起任何正常的涟漪,反而有种意识要被其同化、吞噬、彻底湮灭在那片黑暗中的可怕感觉。

脑袋疼得像是有无数根烧红的钢针在里面疯狂搅动,随时要彻底裂开,鼻子里有温热的液体不受控制地流下来,蜿蜒划过嘴唇,带着浓重的铁锈味,是血。视线开始模糊,耳鸣声尖锐得像是要刺穿鼓膜。但我死死咬着牙,甚至能听到自己牙齿摩擦发出的“咯咯”声,牙龈已经崩裂出血,维持着那丝仿佛随时会断裂的微弱意念连接,如同最顽固的溺水者抓着最后一根稻草,无论如何也不肯放弃,不肯松开。

就在我感觉自己的意识快要被那无边无际的冰冷黑暗彻底淹没、吞噬,最后一点清明也即将消散,整个人快要支撑不住彻底崩溃的时候——

突然!

那本一直如同死物般毫无反应的黑皮书,厚重的书页无风自动,极其轻微、几乎难以察觉地翻动了一页!发出“沙”的一声微响!与此同时,封面那个一直黯淡无光、扭曲的掌纹人形图案,猛地闪过一丝微不可查、转瞬即逝的诡异流光!

紧接着,一股熟悉的、带着强烈“滋啦”电流杂音的、断断续续的意念波动,如同穿透了层层叠叠的厚重干扰屏障和无比遥远的空间距离,猛地从那本作为“中转站”的黑皮书中迸发出来,强行闯入了我几乎快要停滞的意识深处!

“…滋啦…萧…烬?!是…是你吗?!我的天!…滋…你们…到底在哪儿?!这信号…怎么这么乱…这么弱…滋啦…临安…临安现在全乱套了!黑纹教那帮疯子…不知道在发什么疯…到处在找…找什么东西…滋…你们的定位…太模糊了…我只能…感觉到大概在城西外的山区…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我想办法…滋啦…信号…快要断了…小心…千万小心…”

是赵小萌!虽然她的声音模糊断续得厉害,充满了令人心烦意乱的杂音,仿佛随时会彻底消失,但确确实实是她那独特的、带着焦急和惊愕的语调!她收到了!这本书真的能作为沟通的桥梁!我们成功了!

我心中瞬间被一股绝处逢生的巨大狂喜淹没,强忍着精神层面传来的、几乎要将我撕裂的剧痛,立刻集中起最后残存的、如同游丝般的意念,拼命地回复,生怕晚上一秒信号就彻底中断:“我们…在…山里…具体…位置…不知…有追兵…很危险…囡囡…伤势危重…急需…药品和援助…重复…急需援助…”

我不知道这断断续续、夹杂着巨大痛苦的信息能不能完整地传过去,只能像是复读机一样,反复地、执拗地强调“山里”、“追兵”、“囡囡危险”、“急需援助”这几个最最关键的核心词汇,希望能被她捕捉到。

“…滋啦…收到…收到关键词了!坚持住!我想…想办法定位…派人…滋啦…信号…要断了…坚持…小心黑纹…”

赵小萌的回应变得更加模糊不清,最后几个字几乎被淹没在了一片刺耳的噪音中,那根维系着我们之间联系的、脆弱无比的意念丝线,如同被拉伸到极限的琴弦,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哀鸣,“啪”地一声,彻底绷断、消散无踪。

我猛地睁开了眼睛,眼前一片血红,视线模糊扭曲,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感觉像是刚从万丈深渊底下被人捞出来,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在往外冒冷汗,彻底湿透,冰冷的衣物紧紧贴在皮肤上,带来一阵阵寒颤。鼻子下面的鲜血已经淌到了下巴,蹭得袖子上斑斑点点,看上去狼狈凄惨无比。精神上的严重透支远比身体的创伤更加可怕,眼前一阵阵发黑,无数金星飞舞,耳鸣声尖锐持久,整个世界都在旋转、晃动。

“怎么样?!联系上了吗?怎么样?!”叶瓷急切地扑过来,双手抓住我冰冷颤抖的手臂,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和哭腔,脸上写满了期盼和恐惧。

“联…联系上了…”我虚弱地靠在粗糙的树皮上,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扯动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千百倍的笑容,声音气若游丝,“赵小萌…她收到了…我们的求救…她让我们…坚持住…她会…想办法…派人来…”

叶瓷闻言,先是猛地愣住了,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随即,巨大的、难以言喻的 relief 如同决堤的洪水般冲垮了她一直紧绷的神经,涌上她那苍白憔悴的脸庞。眼泪再次不受控制地、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但这一次,不再是绝望的哭泣,而是带着劫后余生般的希望和激动。“太好了…老天爷…太好了…”她喃喃着,语无伦次,把怀里的囡囡更加用力地、紧紧地抱在怀里,仿佛终于抓住了一根实实在在的救命稻草,看到了黑暗尽头的一丝微光。

虽然联系上了,传递出了求救信息,带来了宝贵的希望,但我的心却丝毫不敢放松,反而更加沉重。赵小萌说信号模糊,定位不准,临安也乱了,黑纹教在疯狂地找什么东西…他们到底在找什么?会不会跟我们有关?跟我们怀里的这本邪门书有关?援军什么时候能到?以我们现在这种状态,在这危机四伏、杀机暗藏的陌生山林里,还能撑多久?能不能撑到救援到来的那一刻?

我抬起沉重得如同灌了铅的手臂,用脏污的袖子胡乱擦掉鼻子和下巴上的血迹,感受着体内空空如也、近乎枯竭的能量和一阵阵如同潮水般袭来的、深入骨髓的虚弱与刺痛,看着身边同样疲惫不堪、伤痕累累的叶瓷和她怀中依旧昏迷不醒、气息微弱的囡囡。

消息是拼着命发出去了,一丝微弱的生机似乎从遥远的天边透了下来。可这生机究竟何时能降临?在它降临之前,我们又该如何在这片吃人的山林里,在可能随时出现的追兵爪牙下,挣扎着活下去?

希望有了,可前路,依旧是一片迷茫未知的艰难险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