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密探传信,知晓崇祯算计
锦州帅府的议事厅内,秋阳透过雕花窗棂,在案上摊开的奏报堆里投下斑驳光影。王磊身着玄色锦袍,指尖正摩挲着郑芝龙送来的沿海缉私捷报——奏报中附带的账目清单详细列明,厦门、宁波、泉州三大港口的走私船只数量从每月百余艘锐减至不足十艘,合法通商的关税收入三个月内激增两百万两,荷兰红毛夷的五艘商船不仅按规缴纳了三万两关税,还主动与朝廷签订了“三年通商协议”;更让他欣慰的是,奏报后附着沿海百姓的联名感谢信,字里行间满是“能安心捕鱼、孩子能进学堂”的安稳与喜悦。
王磊在奏报上签下“处置得当,赏银千两”的朱批,刚将其归入“已办”案卷,亲卫赵山便脚步匆匆闯入,脸上带着罕见的急切:“国公爷,洪承畴先生带着京城加急密报,说有关乎全局的紧急军情!”
“让他进来。”王磊将朱笔搁在笔架上,目光不自觉地落向墙上悬挂的《天下舆图》,指尖在标注“京城”的位置轻轻一点。自左良玉归附后率部驻守江淮、郑芝龙肃清沿海走私,他便深知崇祯绝不会坐视自己的势力一步步稳固——毕竟,如今的中原、西南、辽东、沿海已尽数纳入掌控,仅剩下京城周边及西北少数区域仍在崇祯麾下,这位末代皇帝必然会用最后的手段挣扎。
洪承畴身着深蓝色官袍,双手紧攥着一封火漆密封的密信,袍角还沾着赶路的尘土,神色比往日凝重了数倍。他刚踏入议事厅,便不顾礼仪单膝跪地,声音带着压抑的急切:“国公爷,安插在锦衣卫内部的暗线‘雀舌’传回急报,崇祯近一个月来暗中布下三道杀招,全是针对咱们的算计,若不及时应对,恐会动摇刚稳固的民心与防线!”
王磊上前一步,伸手扶起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洪先生起身细说,‘雀舌’的消息素来可靠,咱们需逐条拆解,才能对症下药。”
洪承畴站起身,双手将密信递上,沉声道:“这封密信是‘雀舌’冒险从崇祯贴身太监王德化的书房偷出的,连夜通过驿站快马接力送来,路上换了三匹快马,才在今日拂晓抵达锦州。信中详细记录了崇祯的三项部署,每一项都直指咱们的要害。”
王磊捻开火漆封口,展开泛黄的信纸,上面的字迹潦草却清晰,显然是“雀舌”在仓促间写就,墨迹中还带着些许褶皱,想来是传递过程中历经波折。他逐字逐句仔细阅读,眉头随着内容的推进渐渐拧紧——
第一项部署,是以“整顿西北边务,防范蒙古部落南下”为名,连续三道圣旨召西北未归附的明军旧将贺人龙入京。贺人龙此人,早年在陕西围剿流寇时曾屡立战功,却因性情贪婪、作战时习惯性保存实力,被崇祯贬斥为“副将”,驻守延安府,麾下仅有五千残兵。此次入京,崇祯不仅在文华殿亲自召见,赏赐了黄金百两、绸缎千匹、良田千亩,还许以“若能牵制王磊,待局势稳定后封镇西侯”的空头承诺,暗中授意他返回西北后,立刻集结旧部与散落的李自成、张献忠残寇(约三千余人),在陕南与四川交界的汉中一带形成“牵制防线”。一旦王磊有北上之意,贺人龙便率军袭扰中原至西南的粮道——而陕南正是孙传庭的防区,若贺人龙起事,孙传庭将陷入“防守陕南”与“保护粮道”的两难境地,西南的盐铜运输也会受到严重影响。
第二项部署,是秘密联络东林党中的顽固派官员。崇祯通过王德化牵线,与前礼部尚书钱谦益、翰林院编修吴伟业等十余名京官达成“协议”:朝廷恢复东林党在江南的盐铁经营权,东林党则需在朝堂与民间散布谣言,称“王磊拥兵自重,把持地方财政,截留税银私养军队,意图谋反称帝”。密信中还提到,钱谦益已暗中派人前往江南、中原等地,联络前明遗老与对新朝不满的乡绅,计划在秋收后散播“王磊将强征粮食充军”的谣言,试图动摇刚安定的百姓民心——要知道,中原与江南历经多年战乱,百姓对“苛政”与“兵祸”极为敏感,一旦谣言蔓延,很可能引发小规模的民变,让王磊陷入“平叛”与“维稳”的内耗之中。
第三项部署,更是直指王磊本人。崇祯从太仓库中拨出仅存的五十万两白银(原本用于京城赈灾),命工部尚书范景文赶制军械,同时从京营中挑选两千精锐士兵,组建了一支“神机营”,配备仿制的燧发枪(据“雀舌”探查,这些仿制枪的射程仅百步,且容易卡壳,威力远逊于徐元明工坊所制),由亲信太监高起潜统领,驻扎在京城近郊的通州,昼夜操练。表面上,崇祯宣称此举是“为防范蒙古部落袭扰京畿”,但“雀舌”通过王德化得知,崇祯的真实意图是——待贺人龙在西北形成牵制、谣言动摇民心后,便以“北方边患严重,需重臣统筹”为名,下旨召王磊入京议事,若王磊拒绝,便以“抗旨谋反”定罪;若王磊入京,便将其软禁在紫禁城,再通过“分化拉拢”的方式,瓦解曹变蛟、孙传庭等将领的忠心。密信中还提到,崇祯甚至已准备好了“软禁之地”——位于紫禁城西侧的西苑永安宫,四周布满锦衣卫暗哨。
王磊将密信反复看了三遍,手指在案上轻轻敲击,发出“笃、笃”的轻响,目光扫过舆图上的西北、京城、陕南三地,沉声道:“崇祯这是慌了,知道正面抗衡不过咱们,便想靠‘拉拢旧将、散布谣言、组建新军’这三招打乱咱们的部署。他以为左良玉归附后,咱们会放松对西北的警惕,却不知‘雀舌’早已把京城的动静摸得一清二楚;他以为东林党的谣言能动摇民心,却忘了百姓最看重的是‘安稳生活’,而非空口白话的污蔑。”
洪承畴点头附和,从袖中取出另一张纸,递到王磊面前:“国公爷所言极是。这是臣根据密信内容整理的‘应对优先级’:第一,谣言若蔓延,民心动荡最难平复,需优先澄清;第二,贺人龙在西北起事,会切断西南粮道,次之;第三,通州神机营不足为惧,但需防备崇祯以此为借口召您入京,需做好应对准备。”
王磊接过纸张,目光快速扫过,对洪承畴的细致颇为认可:“你考虑得很周全。当务之急,咱们要分三步走,彻底粉碎他的算计。”他走到舆图前,拿起毛笔,在西北、中原、京城三地分别画下圈,逐一解释——
“第一步,澄清谣言,稳固民心。立刻传信给周婉宁,让她在中原、辽东、西南、江南各地的县城、乡镇张贴‘安民告示’,把咱们治理地方的成效一条条列清楚:豫西已肃清流寇,乡勇能自保,今年秋收亩产比去年增产三成;辽东女真部落分到土地,开垦荒地万亩,冬小麦长势良好;沿海缉私后,关税多用于建学堂(已建成三十所,招收孩童两千余人)、开医馆(十所,免费诊治百姓万余人);同时,让周婉宁组织各地乡绅、百姓代表召开‘议事会’,当场核对税银账目,证明‘税银全用于民生,无一分私用’。另外,让郑芝龙从江南调十万石粮食,在京城周边的涿州、保定、河间等州县低价售卖(每石比市价低两钱银子),既解百姓粮荒,也让他们亲眼看到咱们‘宁亏官府,不亏百姓’的诚意,让东林党的谣言不攻自破。”
“第二步,加强陕南布防,牵制贺人龙。传信给孙传庭,让他从陕南驻军抽调一千精锐,进驻汉中府的阳平关——此地是西北通往西南的咽喉要道,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命他在关隘处修建三座堡垒,部署徐元明新造的‘轻型神威炮’(射程两里,便于山地部署),同时派五十名斥候伪装成商贩,密切监视贺人龙的动向,一旦发现他集结兵力,立刻传信回锦州,咱们可让左良玉从江淮调兵北上,与孙传庭形成夹击之势,让贺人龙首尾不能相顾。另外,让孙传庭派人联络延安府的乡绅,暗中收集贺人龙克扣军饷、欺压百姓的证据,若他敢起事,便将证据公之于众,瓦解其麾下士兵的军心。”
“第三步,监控京城动向,做好应对。命‘雀舌’重点盯紧崇祯的旨意草拟情况与神机营的操练进度,一旦发现有召我入京的迹象,立刻通过‘密信+烽火’双重传递消息;让祖大寿从辽东调两千骑兵,进驻山海关附近的永平府,随时可南下支援;曹变蛟在中原的驻军,需加强对开封至北京粮道的防护,确保后勤无忧。同时,咱们要主动‘示弱’,麻痹崇祯——让曹变蛟上表朝廷,称‘中原流寇残余已肃清,请求裁减五千兵力(实则是裁汰老弱,保留精锐),减轻朝廷财政压力’;让周婉宁从沿海关税中拨出十万两白银,以‘助京城赈灾’的名义送往太仓库。崇祯见咱们‘主动裁军、输送银两’,定会以为咱们仍对他心存敬畏,暂缓召我入京的念头,为咱们争取应对时间。”
洪承畴认真聆听,将每一项部署都记在心里,又补充道:“国公爷,臣还有一个细节需注意。东林党中的钱谦益与江南盐商往来密切,咱们在江南低价售粮时,他很可能会唆使盐商囤积粮食、抬高粮价,破坏咱们的计划。不如让郑芝龙派水师封锁江南至京城的漕运码头,严禁盐商私自运粮入京,同时联合江南的良善乡绅,揭露盐商的囤积行为,让百姓看清钱谦益的真面目。”
王磊眼中闪过赞许:“这个补充很关键。就按你说的办,让郑芝龙即刻部署水师,同时传信给江南巡抚,配合乡绅打击粮食囤积。”
接下来的三个时辰,两人针对每一项部署的细节反复推敲——告示的措辞要通俗易懂,避免使用官话,让百姓一看就懂;阳平关的堡垒选址要兼顾防御与水源,确保士兵饮水无忧;“雀舌”传递消息需用“密语”(将“召入京”称为“邀赴宴”,“神机营异动”称为“厨下磨刀”),避免被锦衣卫察觉;左良玉在江淮的布防要与孙传庭形成联动,一旦贺人龙异动,可从东南方向出兵,袭扰贺人龙的后方补给线。
议事厅内的烛火从午后燃至深夜,灯油添了三次,王磊始终保持着清晰的思路,偶尔提出的修改意见,总能精准切中潜在的漏洞。洪承畴看着案上密密麻麻的部署笔记,心中愈发敬佩:“国公爷运筹帷幄,事无巨细,崇祯这些小计俩,在您面前不过是班门弄斧罢了。”
王磊却神色严肃,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夜空中的北斗星,沉声道:“越是此时,越要谨慎。崇祯虽多疑寡断,但被逼到绝境时,很可能会做出疯狂之举。你下去后,立刻草拟表文、文书,交由曹变蛟、周婉宁、孙传庭、郑芝龙等人执行,有任何进展,必须第一时间传信回锦州。”
洪承畴躬身应诺,转身离开议事厅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王磊独自留在厅内,拿起案上的密信,再次仔细阅读,目光落在“软禁永安宫”的字样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崇祯想学万历软禁张居正,却忘了如今的局势早已不同,他王磊的根基,不在京城的朝堂,而在天下百姓的心中。
随后,王磊提笔写下一封密信,召徐元明即刻来锦州议事——通州神机营的仿制燧发枪提醒他,必须进一步提升军械的优势,不仅要确保“质量领先”,还要扩大“数量优势”,才能在后续的对峙中彻底占据主动。他知道,与崇祯的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唯有步步为营,才能彻底稳固四方,为天下一统打下坚实的根基。
第二节:策反贺人龙,瓦解西北图谋
三日后,锦州帅府的书房内,阳光透过窗纱,在案上的奏报堆里投下细碎的光斑。王磊正逐一翻看各地传回的反馈奏报,脸上渐渐露出欣慰的笑容——
周婉宁的奏报中写道,“安民告示”已在各地张贴,江南、中原的“议事会”顺利召开,百姓看到税银账目与学堂、医馆的实景后,纷纷称赞“王将军是真为百姓办事”,钱谦益派去散布谣言的人,甚至被愤怒的百姓扭送官府;郑芝龙的水师已封锁江南漕运码头,查获三家盐商囤积的粮食两万石,全部低价售卖,江南粮价稳定,百姓对钱谦益的不满日益加剧。
孙传庭的奏报则显示,阳平关的三座堡垒已动工,徐元明的“轻型神威炮”已运抵陕南,五十名斥候传回消息,贺人龙虽返回延安府,却因麾下士兵“粮饷被克扣多年,不愿再打仗”,暂时不敢集结兵力,只是派人暗中联络流寇残余,进展缓慢。
曹变蛟的“裁军表文”与周婉宁的“赈灾银两”送达京城后,效果更是立竿见影——“雀舌”传回密信,崇祯在朝堂上拿着表文,对王德化感叹“王磊仍知敬畏,看来此前是朕多虑了”,已下令暂缓神机营的扩编计划,召王磊入京的念头也暂时搁置,转而命钱谦益“专心处理江南盐务,不必再关注王磊动向”。
“‘示弱’策略奏效了,崇祯暂时放松了警惕,但贺人龙这个隐患不除,西北始终是块心病。”王磊放下奏报,对前来汇报的洪承畴说道,“左良玉归附后,江淮防线稳固,咱们现在有足够的精力解决西北问题。贺人龙此人,贪财且多疑,你觉得该如何对症下药,让他彻底归附?”
洪承畴沉吟片刻,从袖中取出一份卷宗,递到王磊面前:“国公爷,这是臣搜集的贺人龙详细资料。他早年因战功被提拔为总兵,却因在‘松锦之战’中保存实力,导致明军大败,被崇祯贬斥,心中一直存有怨气;他麾下的五千士兵,多是陕西本地人,家中亲人多在战乱中流离失所,最大的愿望是‘有地种、有饭吃’;另外,贺人龙有一个独子贺文选,年方十五,聪慧好学,却因贺人龙被贬,无法进入官学就读,这是他最大的遗憾。”
王磊快速翻阅卷宗,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看来,策反贺人龙,不能只靠‘权’与‘利’,还要击中他的‘软肋’——既要让他看到归附后的实际好处,也要解决他的后顾之忧。你觉得,选派谁作为使者最合适?”
“中军参将李默是最佳人选。”洪承畴笃定地说,“李默是陕西人,早年曾在贺人龙麾下担任过千总,两人有过合作之谊,贺人龙对他较为信任;更重要的是,李默为人沉稳,善于把握人心,且熟悉西北的风土人情,能准确传达咱们的诚意与实力。”
“好,立刻召李默来锦州。”王磊当即下令。半个时辰后,身着铠甲、腰佩长剑的李默踏入书房,单膝跪地,声音洪亮:“末将李默,参见国公爷!不知召末将前来,有何差遣?”
王磊上前扶起他,从案上拿起一封亲笔信与一份清单,递到他手中:“李将军,命你乔装成‘江南商人’,前往延安府面见贺人龙,将这封信交给他。清单上是咱们许他的条件,你要逐一向他说明,务必让他明白,归附咱们,对他、对他的士兵、对他的家人,都是最好的选择。”
李默接过信与清单,低头细看——清单上清晰列明:
1. 任命贺人龙为“西北副总兵”,管辖延安、庆阳、榆林三府,允许他在辖区内征收“屯田税”(税率比崇祯时期低三成),所征税款优先用于麾下士兵的粮饷与民生工程;
2. 调拨五万石粮食、两千匹绸缎、一千套棉衣作为“安家军资”,即刻运往延安府,解决士兵的过冬物资;
3. 保送贺人龙之子贺文选进入锦州官学就读,享受“优等生待遇”(由名师授课,免除所有学费,还可领取每月二两银子的生活费);
4. 赠送二十支徐元明新造的“改良燧发枪”(射程两百步,可连续射击五次不卡壳),作为“见面礼”。
“国公爷,这些条件太过优厚,贺人龙会不会心生疑虑?”李默有些担忧地问。
王磊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坚定:“疑虑是必然的,但只要你向他说明三点,他定会动心。第一,左良玉归附后,咱们不仅任命他为‘江淮总兵’,还为他的家人在扬州购置了宅院,让他的子女进入江南学堂,这是他亲眼可见的事实;第二,他若继续跟随崇祯,只会落得‘粮饷被克扣、士兵离心离德’的下场,一旦咱们北上,延安府首当其冲,他难逃覆灭;第三,咱们赠送的燧发枪,可当场试射,让他见识咱们的军械优势,知道跟着咱们,才能真正‘保境安民’。”
李默茅塞顿开,郑重抱拳:“末将明白!定不辱使命,说服贺人龙归附!”
“还有一点至关重要。”王磊叮嘱道,“若贺人龙犹豫,你便告诉他,咱们可先兑现‘运送军资’与‘保送其子入学’这两项承诺,让他看到咱们的诚意;若他同意归附,孙传庭会派专人协助他整编部队,裁汰老弱,保留精锐,还会从陕南调派农技人员,帮助他的士兵家属开垦荒地,实现‘军屯自给’,让士兵们‘打仗有粮饷,退役有田地’。”
次日清晨,李默乔装成“江南绸缎商”,带着五名亲卫与少量绸缎样品(作为掩护),悄悄离开锦州,向西北进发。为了避免引起锦衣卫的察觉,他们选择走陆路,避开主要驿站,沿途只在偏僻的客栈歇息。
王磊则与洪承畴留在帅府,同步推进其他部署:命祖大寿加快辽东堡垒的建设进度,调徐元明新造的“远程神威炮”(射程三里)部署在山海关,增强北方防线;让郑芝龙加强沿海巡逻,重点监控荷兰红毛夷的商船动向,防止崇祯从海路联络外夷;周婉宁则进一步扩大“辽东-中原-江南”商道的规模,在沿途增设二十个“驿站粮站”,既方便物资运输,也能为过往商旅提供补给,增加财政收入。
十日后,李默终于抵达延安府,通过早年的旧部,成功见到了贺人龙。当他亮出真实身份,递上王磊的亲笔信与清单时,贺人龙果然满脸疑虑,反复翻看清单,冷笑道:“王磊倒是大方,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他想要我做什么?让我背叛朝廷,背上‘反贼’的骂名?”
李默早已料到他的反应,平静地说:“贺将军,您摸着良心说,崇祯待您如何?松锦之战,您虽有保存实力之过,但也战功赫赫,可最终落得个‘贬斥削权’的下场,麾下士兵粮饷被克扣,连过冬的棉衣都凑不齐;反观左良玉将军,归附王将军后,不仅官复原职,还能安心治理江淮,家人也得到妥善安置。王将军要的,不是让您‘背叛’,而是让您‘为民谋利’——只要您归附,士兵们有粮饷、有棉衣,家属能开垦荒地,您的儿子能进入锦州官学,这难道不比跟着崇祯挨饿受冻、担惊受怕强?”
见贺人龙沉默不语,李默又说道:“王将军知道您心有顾虑,已命人将五万石粮食、两千匹绸缎、一千套棉衣运往延安府,三日后便可抵达;您儿子贺文选入学的文书,也已准备妥当,只要您点头,即刻便可启程前往锦州。另外,王将军还送了二十支改良燧发枪,就在城外,您不妨亲自去试试威力。”
贺人龙半信半疑,带着亲兵随李默来到城外。当看到二十支崭新的燧发枪,听到李默说“射程两百步,五次不卡壳”时,他根本不信,亲自拿起一支,对准两百步外的树干射击——枪响过后,树干上立刻出现一个深深的弹孔,连续射击五次,果然没有卡壳。贺人龙震惊不已,要知道,崇祯赏赐他的仿制燧发枪,不仅射程只有百步,还常常打两枪就卡壳。
“这……这真是王磊送的?”贺人龙的声音带着颤抖。
“千真万确。”李默点头,“王将军说了,只要您归附,后续还会送来更多军械,让您的部队成为西北最精锐的力量,既能保境安民,也能为自己博一个前程。”
贺人龙沉默了许久,终于叹了口气:“罢了,崇祯不仁,休怪我不义。我可以归附,但我有一个条件——我的士兵绝不能被拆分,要让他们留在西北,守护家乡。”
“王将军早已考虑到这一点。”李默笑道,“他说了,您的部队整编后,仍驻守延安、庆阳、榆林三府,孙传庭将军会派专人协助您训练,还会调农技人员前来,帮助士兵家属屯田。”
贺人龙彻底放下心防,当即写下归附信,交给李默:“请转告王将军,我贺人龙从今日起,愿率麾下五千兵力归附,听从调遣!”
三日后,李默带着贺人龙的归附信返回锦州,同时传来消息,五万石粮食等物资已顺利送达延安府,贺人龙的士兵们拿到棉衣与粮食时,无不欢呼雀跃,军心大振。
“好!贺人龙归附,崇祯在西北的牵制计划彻底破产了!”王磊大喜,当即下令,“让孙传庭派得力干将前往延安府,协助贺人龙整编部队,严格按照‘军纪严明,不得扰民’的原则,将其中的三千精锐编入陕南驻军序列,剩下的两千老弱士兵,安排屯田,每人分配十亩荒地,免租三年;让周婉宁在延安府设立‘屯田管理处’,调派二十名农技人员,传授先进的耕作技术,确保明年能有好收成;另外,派人护送贺文选前往锦州官学,妥善安排他的食宿与学业。”
洪承畴也十分振奋:“贺人龙归附后,西北三府尽数纳入咱们的掌控,崇祯再无可用之兵牵制咱们。接下来,咱们可集中精力应对京城的东林党与通州神机营了。”
“东林党不足为惧,他们失去了贺人龙的牵制,又因粮食囤积事件被百姓唾弃,已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王磊语气平静,走到舆图前,指着通州说道,“倒是通州的神机营,虽战力有限,但崇祯若用它来骚扰周边州县,会影响百姓生活。你觉得该如何应对?”
洪承畴思索道:“臣认为,可让曹变蛟派一支轻骑(约一支人)进驻京畿周边的涿州、通州,名义上是‘清剿流寇残余’,实则监视神机营的动向。同时,让左良玉在江淮加强戒备,形成‘南有江淮防线,北有京畿轻骑’的南北呼应之势,让崇祯不敢轻举妄动。另外,徐元明的军械工坊可加快生产,确保咱们的火炮与燧发枪始终领先于神机营,形成绝对优势,让崇祯彻底断了‘靠武力抗衡’的念头。”
王磊点头赞同:“就按你说的办。让曹变蛟即刻调兵进驻涿州、通州,务必严令‘不得扰民’——士兵要帮助百姓收割庄稼、修缮房屋,在驻地开设‘免费粥棚’,让京城百姓看到咱们的军队是‘保民之师’,而非‘作乱之兵’,彻底粉碎崇祯抹黑咱们‘拥兵作乱’的企图。”
接下来的一个月,王磊坐镇锦州,统筹各方部署:曹变蛟的轻骑进驻京畿后,严格遵守军纪,不仅帮百姓收割完了秋收的庄稼,还修缮了涿州、通州两地的破损城墙与道路,“免费粥棚”更是让贫苦百姓赞不绝口,不少京城百姓甚至偷偷跑到涿州,只为看一看“王将军的军队”;孙传庭成功整编贺人龙的部队,三千精锐编入陕南驻军后,战斗力大幅提升,两千老弱士兵屯田后,开垦荒地两万余亩,还修建了三条灌溉水渠,为明年的丰收打下基础;周婉宁的商道规模扩大,每月为军队增加二十万两白银收入,军械工坊的生产也步入正轨,每月能造出一百支改良燧发枪、十门轻型神威炮。
京城的“雀舌”传回消息,崇祯见王磊的部队在京畿赢得民心,贺人龙归附后西北防线稳固,东林党因粮食囤积事件声名狼藉,气得大病一场,暂时无力再制定针对王磊的计划,只能下令“加强京城防守,严禁闲杂人等出入”。
王磊站在锦州帅府的城楼上,望着北方辽阔的大地,秋风拂过他的衣袍,却丝毫未动摇他的神色。他知道,经过这一番布局,四方防线已愈发稳固,崇祯的算计彻底破产,天下一统的根基,又扎实了一步。
他转身对身边的洪承畴说:“接下来,咱们要做的,是继续推进民生与教育,让更多百姓感受到安稳生活的好处。民心是最大的根基,只要赢得民心,无论崇祯耍什么手段,都无法撼动咱们的地位。”
洪承畴躬身应诺,目光中满是敬佩——他知道,在王磊的带领下,一个“百姓安居乐业、四海长治久安”的新时代,已不再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