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的一个雨夜,他在店里值班,凌晨三点多,店里的电话突然响了。他接起电话,电话那头没有声音,只有一阵奇怪的风声,像是有人在海边吹风。他挂了电话,没过多久,电话又响了,还是同样的情况。
刘老板觉得奇怪,查了一下来电显示,是个空号。他把电话拔掉,刚想休息,就看到门口的玻璃门自己开了,又自己关上。店里的灯也开始闪烁,忽明忽暗,门口的五帝钱叮当作响。
刘老板的后背瞬间沁出冷汗,他想起那些店员说的话,也顾不上害怕了,转身就从柜台后抱出那尊关公像。红布裹着的木像沉甸甸的,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门口,把关公像稳稳摆在门内的台阶上,又对着门外默念了两句:“老邻居,我做的是积德生意,要是有打扰的地方,多担待。”
说来也怪,关公像刚放稳,闪烁的灯光就慢慢恢复了正常亮度,那扇自己滑开的玻璃门,也悄无声息地合上了,严丝合缝,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错觉。
刘老板瘫坐在关公像旁边,心跳了好久才平复下来。那天后半夜,他再没敢合眼,就着灯光守到了天亮。这事刘老板他没跟任何人说,只是每天早上给关公像上香时,会多念叨两句。后来店里的怪事传开,附近的人就有了各种说法。有人说,刘老板的店铺生意好,是因为有殡仪馆旧址的 “老伙计” 帮忙,那些逝者的家属冲着这份 “灵气” 来,才愿意舍近求远;也有人说,殡葬店本就是 “阴生意”,开在 “坟墓围城” 和殡仪馆的正中心,自然会吸引 “阴灵”,那些年轻店员胆子小,受不了 “老伙计” 的捉弄,才一个个走了。
这些话传到刘老板耳朵里,他只是笑笑,从不辩解。有人问起,刘老板就搬张竹椅坐在门口,看着街上的人来人往,慢悠悠地说:“我做的是积德的生意,帮逝者体体面面走完最后一程,帮生者了却一份心愿,不管有没有‘老伙计’,我都会好好做下去。”
但刘老板也承认,晚上在店里值班时,确实会听到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叹气,又像是有人在低声说话,但我不怕,身正不怕影子斜”。
鸿山寺坐落在大生里片区的中心,始建于明朝,是厦门的古寺之一。寺庙的山门对着思明南路,门口有两尊石狮子,威武雄壮。寺庙的主体建筑依山而建,层层递进,最高处的大殿可以俯瞰整个大生里片区。
鸿山寺的周围,是铁路文化公园的绿道和居民区。白天,寺庙里香火旺盛,信徒络绎不绝;晚上,寺庙关门后,就变得格外安静,只有风声穿过寺庙的屋檐,发出“呜呜”的声响。
老厦门人说,鸿山寺附近的风声很奇怪,尤其是在雾气大的夜晚,风声像是人的哀嚎,听得人心里发毛。
“那是以前死在殡仪馆里的人,怨气太重,变成了风声,在诉说自己的委屈。”住在附近的老人都这么说。
2017年冬天,有个外地游客小李,外地游客小李就住在思明南路 321 号的复古民宿里,夜里被冻醒,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隐约听见窗外传来一阵奇怪的声响。那声音混在风声里,呜呜咽咽的,顺着鸿山寺的方向飘下来,听得他心里发紧。
小李是个出了名的探险爱好者,对这类奇闻异事最感兴趣。他立刻来了精神,裹上外套,抓起手机就往民宿楼顶跑。
楼顶的风更大,刮得人睁不开眼,那奇怪的声响却愈发清晰 。时而像女人低低的哭声,断断续续,带着说不出的委屈。时而又像有人在喊 “救命”,声音凄厉,在夜空中飘得很远。
小李赶紧点开手机录音功能,举着手机对着鸿山寺的方向,录了足足半个小时。
第二天,小李把这段录音发到了自己的社交账号上,配文写着 “厦门大生里深夜怪声,疑似冤魂哀嚎”。没想到短短几天,这条动态就火了,评论区炸开了锅。
有人说听得头皮发麻,肯定是老殡仪馆和坟地的 “阴气” 作祟。有人说自己小时候也听过类似的声音,晚上根本不敢开窗。还有人翻出大生里 “坟墓围城” 的旧事,添油加醋地编起了故事。
这下,大生里彻底成了热议的焦点,原本热闹的商业街,晚上都冷清了不少,游客们路过鸿山寺门口,都下意识加快脚步。
鸿山寺当时的住持,知道这个情况以后,特意在寺庙门口贴了一张告示,解释说那只是正常的风声,“鸿山寺依山而建,周围有很多山谷和缝隙,海风穿过时,会产生特殊的声响,并不是什么‘冤魂哀嚎’”。
为了证明自己的说法,住持还特意邀请了声学专家来检测。专家们在鸿山寺附近的多个地点安装了检测设备,经过几天的检测,得出结论:鸿山寺附近的风声,是因为地形特殊,海风穿过狭窄的山谷和建筑缝隙时,产生了共振,形成了类似人声的啸叫,属于正常的地理声学现象。
虽然有了科学的解释,但很多老厦门人还是不信。“专家懂什么,我们住了一辈子,听到的声音我们自己清楚。”陈秀莲说她晚上还是不敢靠近鸿山寺,“那风声太吓人,总觉得里面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