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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在后海冰面上疯玩了一上午,连带着冰场上的孩子们都沾了光,不是得了进口糖果,就是分到刚钓上来的鲜鱼。林彦与杨勇相谈甚欢,从行军打仗聊到世界格局、国际金融,倒是那双无处安放的长腿在矮凳上蜷得发麻。

杨老,快到饭点了!林彦揉着膝盖起身,不如请您尝尝我家的湘菜?家里厨娘最拿手辣椒炒肉,粉蒸肉也蒸得软糯,还有酸辣肥肠...他故意顿了顿,您就不想尝尝正宗的家乡味?

杨勇花白眉毛一扬,手指虚点着年轻人:好小子,这就开始用糖衣炮弹腐蚀老干部了?说着利落地收起钓竿,走!老夫倒要看看你这资本主义的糖衣里裹的什么馅儿。

小肖在旁边憋笑憋得肩膀直抖,杨勇回手就给他后脑勺来了一记结实的:小兔崽子笑什么笑!

哎哟首长!小肖揉着脑袋龇牙咧嘴,我这是替您高兴呢!

林彦弯腰抱起玩累了的小七,林刚利落地收拾好渔具。走到街边停车处,杨勇围着那辆黑色凯迪拉克转了两圈,手指轻敲引擎盖:林家小子,你这座驾倒是气派。

他拉开车门时朝小肖挑眉:还愣着?赶紧上车见识见识资本主义的四个轮子。

几人乘车回到四合院,林彦引着客人穿过两道月亮门,朝厨房方向唤道:玉玲,贵客到了,菜备得如何了?

王玉玲系着蓝布围裙从厨房探身,手里还握着锅铲:少爷,粉蒸肉马上出锅,其他菜都齐备了。

林刚,林彦转头吩咐,去酒窖取坛虎骨酒来。林刚应声而去,青砖地上脚步声渐远。

菜刚上齐,林刚便拍开虎骨酒的泥封,醇厚的药香瞬间弥漫开来。他给杨勇和肖警卫员各斟了满碗琥珀色的酒液,林彦举筷笑道:杨老,小肖同志,千万别客气!

杨勇先夹了筷辣椒炒肉,地道的浏阳豆豉混着肥瘦相间的土猪肉,辣得他眼眶发热:就是这个味!当年打完仗在老乡家养伤,老大娘给炒的就是这个味道...说着又连夹几筷,花白鬓角渗出细汗。

小肖盯着满桌佳肴暗暗心惊:剁椒鱼头用的是野生大鳙鱼,粉蒸肉肥瘦层次分明,连蔬菜都只用菜心炒。他小口抿着虎骨酒,心里警铃大作——这林家小子腐蚀人的手段也太专业了!

这时小七突然立起来,前爪扒着桌沿,精准地从粉蒸肉里扒拉出芋头,叼走五花肉大快朵颐。林彦无奈地给它擦嘴:这祖宗现在连桂皮八角都能挑出来。

三碗虎骨酒下肚,杨勇只觉得一股暖流从丹田涌向四肢百骸,旧伤隐隐作痛的关节都舒展开来。他夹起块酸辣肥肠,对着光细看肠衣上的辣椒籽:小林啊,你们这糖衣炮弹...下次多准备点,老夫好多缴获几发。

酒足饭饱,林彦示意林刚扶着脚步微晃的小肖去西厢房歇息。待餐厅只剩二人,杨勇搁下茶盏,目光如炬地看向林彦:林家小子,这又是冰钓又是湘菜的,有话不妨直说。

林彦指尖轻转着青瓷杯,唇角含笑:姜还是老的辣。他敛了笑意,声音沉了几分,杨老,我们只是偶遇,我也没什么可图的,晚辈只说一句——您继续坐在这个位置上,怕是要惹祸上身。

见老将军眉头骤紧,他倾身向前:咱爷俩投缘,给您指条明路。装病带上家小回浏阳养老,否则...指尖在黄花梨桌面上轻轻一叩,祸及家人的祸事,可不是闹着玩的。

杨勇指节发白地攥住太师椅扶手:你听到了什么风声?

天机不可泄露。林彦执壶斟茶,推过一盏君山银针,您细品近日风云,自然明白。茶烟袅袅中,他抱起正在啃桌腿的小七,言尽于此。

第二天下午,林三轻轻推开书房门时,林彦正对着《九转丹枢录》蹙眉沉思。听闻脚步声,他头也不抬地继续推演着药性相克的公式,直到宣纸上的朱砂笔迹洇开墨晕。

少爷,林三立在三步外躬身,西花厅来电,先生今晚想来用便饭。

狼毫笔尖在君臣佐使使字上微微一顿。

告诉后厨添道山药鸽蛋汤。他搁下毛笔,任由丹砂在宣纸上晕开晚霞般的赤色,再取一坛百年的桑落酒。

林三躬身退出书房后,空间微微波动间,丹老现身,药香随之弥漫满室。

丹老,今晚又要劳您为周叔诊脉了。林彦执晚辈礼相迎。

少爷折煞老朽了。丹老连忙侧身避礼,眼角笑纹深了几分,为您分忧是本分。”

下午六点,暮色已沉,两辆伏尔加轿车静静停在胡同深处。先生与夫人裹着厚厚的棉大衣,熟门熟路地从后门进来。

林三候在垂花门前,躬身引客人穿过一道月亮门。三进院里静悄悄的,只见小七正蹲在老槐树下玩雪团。

小七,林三俯身低语,少爷在哪?。

白绒团子立刻竖起耳朵,轻巧地跃过积雪,不多时便从正房帘幕后叼着林彦的裤脚将他拖了出来。

周叔,邓姨。林彦抱着小七缓步走来,檐下的灯笼在他肩头投下温暖光晕。他轻轻拍了拍怀中小兽,这位是周爷爷和邓奶奶。

小七金瞳微亮,轻盈地跃到邓夫人怀里,前爪合十作了个揖。林彦识海里响起雀跃的童音:哥哥!这位奶奶身上有金光,比晒太阳还舒服!

邓夫人惊喜地赶紧托住它:好灵性的小东西。她转头对林彦笑道,你周叔前些天还念叨,说好几年都没看到你的人影了,不知道在哪里兴风作浪呢!。

这时丹老拄着杖从厢房出来,药香随步履浮动:先生好久不见,老朽这厢有礼了!他目光掠过先生眼底的淡青,长眉微微蹙起。

玉玲的声音从餐厅方向传来:少爷,饭菜都备好了,请客人用饭吧!

周叔,邓姨,咱们屋里说话。林彦抬手示意,外头天寒地冻的,莫着了凉。

众人移步至暖意融融的餐厅。小七赖在邓夫人怀里不肯下来,林彦眯起眼睛,指尖在桌沿轻叩:小七,再不懂规矩,往后一个月你就顿顿吃清水煮青菜。

小白狗浑身绒毛炸开,地从邓夫人膝头跃下,忙不迭地蹭到林彦腿边,湿漉漉的鼻尖轻触他的掌心。满屋子人见状都忍俊不禁,邓夫人更是笑得眼角沁出泪花,丹老捋着长须直摇头:这小家伙,倒是把少爷的脾气摸得门儿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