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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座之后,黄不凡提起热水瓶要给杨司令母子倒水,司机小李赶紧跑过来接过热水瓶,还善意地冲黄不凡笑了笑:

黄医生,您陪司令和老夫人聊天吧,这些事我来做,做这个我可是专业的。

黄不凡也不矫情,坐在老奶奶的下首,暗中运起透视眼,在大娘全身上下扫视了一遍。

确认老人家的脾脏和骨折不但都已经愈合了,而且愈合得很不错,剩下来的就是慢慢复原了。毕竟是已经快70岁的人,身体的机能有点退步。

杨司令再次向黄不凡道谢,看到黄不凡有点不好称呼的样子,他呵呵地自我介绍了一番:

我叫杨光明,现在在省军区当个副职,看样子你也比我小了十来岁。

让你叫我叔把我叫老了,你就叫我杨大哥吧。这是我母亲雷金莲,你可以叫她雷阿姨。

最后,杨司令面色一整才说话:我母亲上次去你们华安县城看望老同事,没想到出了车祸,如果不是你及时发现,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幸好你们及时发现,在最短的时间里把她送到了旧安县医院,她才能有今天这样子。

在旧安医院住了半个多月,医院的医生告诉我,我母亲送到医院的时候,内出血其实已经止住了,要不然还不会有那么轻松。他们猜测,很大功劳就是你给她扎的针。

杨司令一口气说了那么多,无非就是感谢黄不凡的救命之恩。

雷阿姨也在一旁问道:

小黄,我也是当医生的,知道你在那个条件下做出正确的诊断不容易。

我当时的神志还是清醒的,事后想来更加佩服你的处变不惊。对了,你那个银针手法,是你的祖传之秘吗?

黄不凡当然不能说自己身上有扁鹊的传承,但祖传之秘的说法也经不起推敲,只好含含糊糊地说:

我小时候跟着师傅学了几年郎中,后来又跟高俊人医生偷师,也不知道他们这些医术算不算得上什么秘方。

一番话半真半假,甚至还带点傻乎乎的农村人口吻,说得杨司令乐不可支。他是个职业军人,从来不搞什么弯弯绕,直接就说明了来意:

黄老弟,我今天来这里有两个目的,一个目的已经达到了,那就是当面感谢你救了我母亲。

第二个目的就是看重你的医术,想借重你去我们军区的医院,不知道你肯不肯发驾?

黄不凡目瞪口呆,自己这是踩了狗屎运么?县医院想挖我去,现在部队的人竟然也来凑热闹?

不过,现在的黄不凡可比上次在县医院的时候要老练多了,客气地朝杨司令笑了笑说:

多谢杨大哥厚爱,我就是个土狼中,老婆去年刚走,留下三个孩子给我,我怎么能走得开呢?

杨司令怔住了,他没想到,救了自己母亲的这个年轻人,身上竟然发生了这么悲痛的事。

都说人生三大痛,少年丧母、中年丧偶、老年丧子,他自己身上背着这么大的苦,却还是在关键时刻救死扶伤,确实令人敬佩。

雷阿姨听了也很惊讶:小黄,想不到你身上还发生了这么不幸的事,那你想过没有,怎么才能避免同样的不幸发生在别人身上呢?

黄不凡摇了摇头:我就是个土医生,别人说乡土难离,我也想不出什么远大的追求。

我这辈子就要留在这里,看着乡亲们过得一天比一天好,我心里就会高兴。

杨司令叹了口气:不凡老弟,你这种想法才是最朴素最真挚的。你放心,俗话说强按牛头不喝水,我不会强拉你走的,只是就没办法帮你了。

黄不凡也懒得去深究杨司令急切间的语病,很是真诚地说:

杨大哥,您太客气了。我既然是医生,在那种情况下,遇到了阿姨就必须出手,这不就是一个医生的本分吗?

杨司令点了点头:说得好,我也相信你,就算留在这个卫生院,就凭你这个真心,一定能做出一番事业的。

黄不凡虽然附和着点了点头,可刚才还在为变现的事情烦恼呢,不由得说了一句:

只可惜能力有限,就像刚想开个藕煤厂,买机子的钱有着落了,可就是用不出去……

杨司令来不及说话,雷阿姨却开口了:哦,还有这样的事?你跟我说说看,怎么会有钱也花不出去?

此时的黄不凡也知道自己说漏了嘴,但不知道什么原因,自己和雷阿姨母子第一次见面,心里对她们就是有种莫名的信任,干脆就全部说了出来:

我们这里推行藕煤有两年了,现在乡亲们越来越喜欢烧藕煤,除了煮猪食烧点茅柴之外,大家基本都开始普及烧藕煤了。

我就想着,让大队开一家藕煤厂,大队支书也同意了这个建议。打听了一下省城藕煤机的价格,大概要一千多两千块钱。

可我们大队拿不出那么多钱,没有办法,刚好我家里有块祖传的金子,准备拿出来借给大队,可就是用不出去啊,真的太头疼……

雷阿姨听了反倒没什么反应:你这算什么难事?你要是信得过我,等一下交给我带去省城就行了,明天让人把钱给你送过来。

黄不凡大喜:真的么,雷阿姨?不会太麻烦你吧。

杨司令却在一旁说风凉话:不凡老弟,你可别太小看老太太了,她老人家的大女儿就是银行的行长呢。

黄不凡呵呵笑着,心里却大吃一惊:眼前这位老太太,虽然当时就觉得她身上有股说不出来的气质。

但怎么也没料到,她自己就是医生,儿子当了司令,女儿还是银行的行长。

这还只是自己知道的两个,不知道的呢?她家的背景肯定不简单。

赶紧拉着雷阿姨的手说:我怎么敢不相信雷阿姨您呢,就是怕太麻烦你而已。说完,就从床垫下把那块金砖拿了出来。

雷阿姨和杨司令眼里并没有什么特殊的眼神,或许对他们来说,一块金砖和一块砖头真的没有太大的差异。

雷阿姨把金砖在手里掂了掂:你这东西成色不错,确实应该有点年头了。

听说现在的牌价好像是两块多一克,却基本是有价无市。我做主了,让他们到时候给你两千块钱吧。

黄不凡赶紧道谢,却不料杨司令又开口了:

不凡老弟,你这东西其实留在手里更好点。至于你说的做藕煤的机子,我给你找一台来就行。不需要你花钱,反正受益的是大队集体,明天我派车一起送过来。

听了这话,雷阿姨又把那块金砖推到了黄不凡面前,嘴里还在嗔怪儿子:

你能搞到藕煤机怎么不早说,这金子留在手里确实更合适。

黄不凡却又把金砖推到了雷阿姨面前:阿姨,就算有了机子,开个厂子总还要一点启动资金,与其到时候再去东凑西借,不如还是变现了吧。

又说了一阵话,雷阿姨和杨司令反复邀请,让黄不凡去省城玩几天。

黄不凡赶紧答应,卫生院马上就要开业了,自己这个院长实在走不开,等事情办好了,到时候肯定去叨扰您。

在卫生院吃了顿便饭,黄不凡亲自下厨,三菜一汤几乎都是素菜,实在是穷乡僻壤,就连公社食品站都没有肉买了。

好在黄不凡有着前世的阅历,舍得放油的情况下,三菜一汤做得色香味俱全,就连杨司令都满口称赞。

吃过午饭,杨司令和雷阿姨就回去省城。临走前交代,最迟明天下午就能把钱和机子送来,让黄不凡安排地方卸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