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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少林龙隐录 > 第280章 朝堂惊雷 龙鳞初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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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城的晨钟撞破薄雾,紫金山巅的朝阳将奉天殿的琉璃瓦染成血色。朱慈烺端坐龙椅,指尖轻叩扶手,目光如寒潭深水扫过丹墀下鹄立的群臣。钱谦益立于文官之首,绛紫蟒袍衬得他面如冠玉,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陛下圣安。”钱谦益躬身行礼,姿态恭谨无匹,“逆贼曹化淳伏诛,实乃社稷之幸。然江南初定,百废待兴。臣斗胆进言,当务之急,在于‘定鼎’二字。”他声音陡然拔高,如金石掷地,“请陛下顺应天命,于金陵登基,承太祖法统,再开新元!”

满殿死寂。兵科给事中姜曰广须发戟张,踏前一步:“荒谬!陛下乃先帝正统,早已君临天下!钱阁老此议,是要陛下自弃宗庙乎?”他手指北方,声如洪钟,“北京乃成祖所定国都,龙脉所系,岂可轻弃!”

钱谦益身后一名白面官员嗤笑:“姜大人莫不是忘了?建奴铁蹄距北京仅一关之隔!迁都金陵,背靠长江天堑,控引东南财赋,方为万世之基!”此人乃吏部侍郎马士英,目光闪烁间隐带戾气。

朝堂顿成鼎沸之势。迁都派与守旧派唇枪舌剑,唾沫横飞。朱慈烺冷眼旁观,见钱谦益始终含笑不语,心中警铃大作。这老狐狸,分明是以退为进!

“够了。”朱慈烺声音不高,却压过满殿喧哗。他缓缓起身,玄色龙袍上的金线在晨光中流淌,“太祖定鼎金陵,成祖北迁控驭胡虏,皆因时制宜。今日朕问尔等——”他目光如电射向钱谦益,“若迁都金陵,山海关守军粮饷从何而来?辽东数十万流民如何安置?弃守燕云,岂非开门揖盗!”

钱谦益笑容微僵。不等他开口,朱慈烺已拂袖转身,声音斩钉截铁:“传旨!即日起,以金陵为陪都,设南直隶总督府,统筹江南军政。着卢象升总督南直隶军务,整饬卫所,一月内练新军五万!”他目光扫过面色铁青的马士英,“兵部即刻拟令,调湖广、四川粮饷三十万石北运,户部征发商船,由江入淮,转输通州!”

“陛下!”钱谦益急道,“漕运被张献忠残部所扰,恐...”

“朕自有安排。”朱慈烺打断他,嘴角勾起冷冽弧度,“螭龙阁听令!”

沐林雪自殿角阴影中走出,白衣胜雪,朝堂为之一静。“臣女在。”

“着尔率螭龙阁精锐,清剿运河匪患。遇贼巢,焚其舟;擒贼首,悬其颅。朕要运河之上,半月内帆樯如云!”

“遵旨。”沐林雪抱剑领命,冰雪眸子扫过钱谦益,寒意刺骨。

钱谦益袖中拳头紧握,指甲几乎掐进肉里。他苦心孤诣营造的迁都大计,竟被朱慈烺借力打力,反手将金陵纳入掌控,更把螭龙阁这把利刃插在漕运命脉上!

三更梆子响过,金陵城浸入墨色。总督府书房烛火摇曳,墙上巨幅《九边舆图》被朱慈烺用朱笔划出数道血线。

“卢卿请看。”朱慈烺指尖点向山海关,“洪承畴报,皇太极收拢科尔沁残部,今冬必再叩关。”笔锋南移,落在四川,“张献忠虽败,其侄张可旺聚啸大巴山,与白莲教妖人合流。”最后停在东南海岸,“最可虑者,倭寇!福建巡抚飞奏,九州岛萨摩藩战船骤增,恐今秋大犯!”

卢象升虬髯颤动,目光灼灼:“陛下欲三线开战?粮饷、兵员...”

“所以江南是命脉!”朱慈烺掷笔于案,“明日朕颁《垦荒令》:流民垦无主之地,三年免赋;商人运粮至关外,减税三成!”他抽出一卷图纸,“此乃螭龙阁所献‘迅雷铳’图样,着工部日夜督造。另仿戚少兵法,造偏厢车千辆,以车为城,克制虏骑!”

窗外忽传来瓦片轻响。沐林雪身影鬼魅般闪入,剑尖犹带血珠:“陛下,刺客七人,皆死士,齿藏毒丸。”她呈上一枚乌铁令牌,上刻狰狞鬼面,“幽冥教余孽。”

朱慈烺摩挲令牌,冷笑:“钱谦益坐不住了。”他忽看向沐林雪,“运河之事...”

“已清剿三处水寨。”沐林雪声音清冷,“斩首二百一十七,焚船五十六艘。三日后,首批粮船可抵淮安。”

卢象升抚掌:“沐阁主雷厉风行!”他忽想起什么,“倭寇船坚炮利,若扰我漕运...”

朱慈烺眼中金芒一闪:“朕正要借倭寇人头一用!传令俞咨皋:闽浙水师扮作商船,引倭寇入台州湾。待其登岸抢掠——”他拳握如铁,“以新造‘火龙出水’焚其舰队,陆上伏兵尽歼之!首级筑京观于海岸,朕要让倭人百年不敢西顾!”

烛火爆开一朵灯花。沐林雪凝视朱慈烺映在舆图上的侧影,凌厉如出鞘名剑。她袖中手指微微蜷起,白日朝堂上他掷地有声的诏令犹在耳畔。这男人肩扛山河重担,眉宇间却无半分犹疑。

七日后,台州湾阴云密布。五十艘倭船如嗜血鲨群扑向海岸,桅杆上“萨摩”旗幡猎猎作响。浪人武士嗷嚎着跳下舢板,挥舞太刀冲向看似毫无防备的渔村。

“轰——!”惊天巨响撕裂海风!岸边礁石后突然喷出数十道赤红火蛇!新式火箭“火龙出水”拖着毒烟与烈焰,如陨星般砸向倭船!木屑与血肉齐飞,三艘关船瞬间化作火球。

“八嘎!中计了!”倭酋岛津光久目眦欲裂,“撤退!”

晚了。俞咨皋旗舰升起赤龙旗,百余艘伪装成商船的战舰从岬角后杀出!拍竿砸碎敌舰船舷,火油罐如雨抛落。海面化作炼狱。

岸上更惨烈。倭寇刚冲入渔村,屋顶、草垛、甚至坟冢后骤然站起无数明军!弩箭如蝗,专射面门;长枪如林,专刺下盘。更可怕的是数十辆偏厢车结成铁壁,车后火铳轮番齐射,倭寇如割麦般倒下!

“大明万胜!”喊杀声震天动地。残倭被逼至滩涂,潮水般退去。

捷报飞传金陵时,朱慈烺正在西苑检阅新军。他接过沐林雪奉上的倭酋首级木匣,只瞥了一眼便递给卢象升:“悬之仪凤门。”

沐林雪低声道:“倭寇俘虏供认,有人以重金雇萨摩藩袭扰海疆,牵制我军。”她呈上一封密信,火漆印纹赫然是钱谦益私章!

朱慈烺眼底寒冰凝聚。他忽将密信凑近烛火,火苗吞噬罪证:“传钱谦益。”

钱府书房。钱谦益面如金纸跪倒在地:“老臣...老臣冤枉啊!定是有人构陷...”

朱慈烺负手立于窗前,望着满城灯火:“钱阁老劳苦功高,该歇歇了。”他声音温和,却字字如刀,“明日上表乞骸骨吧。朕准你归隐虞山,颐养天年。”

钱谦益浑身剧颤,如抽去脊骨般瘫软。他苦心经营半生,竟落得如此收场!

“至于马士英...”朱慈烺回身,烛光映亮他唇边一丝冷酷笑意,“锦衣卫已‘请’他去诏狱喝茶了。”

钱谦益彻底瘫软在地。朱慈烺不再看他,径自走向门外。沐林雪持剑相随,月光将二人身影拉长。

“陛下为何不杀他?”沐林雪轻声问。夜风拂动她鬓边碎发。

朱慈烺驻足,望向北方沉沉的夜色:“杀一个钱谦益容易。但他背后盘根错节的江南士族,还需慢慢剪除。”他忽然转头,目光如星,“况且今日朝会,你那一句‘遵旨’,已让多少人胆寒?”

沐林雪面纱微动。朱慈烺忽然伸手,指尖拂过她袖口一道暗红血痕——是昨夜格杀刺客时溅上的。

“受伤了?”他声音低沉。

“皮外伤。”她指尖微蜷,那触感如烙铁。

朱慈烺凝视她良久,忽然解下腰间蟠龙玉佩:“见此玉如见朕。江南诸事,你可先斩后奏。”

沐林雪指尖触到温润玉质,心头如鹿撞。她抬眸,正撞入朱慈烺深邃眼瞳中,那里映着灯火与她的影。

“陛下...”她喉间微涩。

宫墙阴影里忽有寒星闪动!三支淬毒袖箭撕裂夜色,直射朱慈烺后心!

“小心!”沐林雪本能旋身,白绫如蛟龙卷出,绞飞毒箭!几乎同时,朱慈烺龙泉剑出鞘如龙吟,人随剑走刺入宫墙暗影!

“铛!”金铁交鸣!一个黑衣身影踉跄跌出,胸前插着半截短刀。朱慈烺剑尖抵住他咽喉:“谁派你来的?”

刺客咧嘴一笑,黑血从齿缝溢出。朱慈烺猛掐其下颚——已然服毒自尽!

“又是死士。”沐林雪剑指连点刺客尸身数处大穴,撕开衣襟,赫然露出胸口青色狼头刺青!

“漠北苍狼纹!”沐林雪瞳孔骤缩,“皇太极的粘杆处精锐!”

朱慈烺面色冰寒。他俯身扯下刺客腰间皮囊,倒出数枚金锭——底款竟是南京宝源局所铸!更有一枚玄铁令牌,刻着扭曲的蚯蚓文字。

“这是...”沐林雪拈起令牌,触手阴寒,“倭国甲贺忍者的‘地字令’!”

朱慈烺五指猛然收拢!金锭在他掌心扭曲变形。漠北、倭岛、江南...三条毒蛇竟在此刻同时亮出獠牙!夜风吹得宫灯乱晃,将地上那枚倭国忍牌照得幽光森森。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