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刚把符纸贴在药王鼎上，正要转身去找寒玉笺，忽然脚下一震。头顶的灵气像是被什么东西吸走了，空气变得干涩。
他抬头一看，九道金光从天而降，砸在药王谷主峰前的空地上，震起一圈尘土。每道光里走出一个人，身穿不同颜色的长袍，胸口绣着域徽，气势逼人。
“来了。”系统在他脑子里冷笑，“九域使者，组团查户口来了。”
陈凡嘴角抽了抽：“我连婚都还没结，他们急什么？”
话音未落，为首的青岩域使者就踏前一步，声音洪亮：“陈凡！你可知罪？”
“知道知道！”陈凡立刻拱手，脸上堆笑，“是不是刚才抽奖动静太大，扰民了？下次我小声点。”
使者脸色一黑：“你私藏冰凰遗脉，勾结药王谷，隐瞒血脉真相，动摇九域平衡，此等大罪，岂是扰民二字可蔽？”
周围其他使者纷纷附和，一个个眼神凌厉，像要把他当场定罪。
陈凡心里咯噔一下，但脸上不露半分慌乱。他悄悄往后退了半步，正好挡在苏清瑶身前。
她没说话，只是轻轻抓住了他的袖角。
陈凡微微侧头，压低声音：“别怕，这帮人就是来走个过场，真打起来，他们还得喊我姑父。”
【宿主，你现在吹牛皮也不打草稿了。】系统吐槽，【人家九个人，你一个，还带伤，药王鼎快裂了，你拿头撑场面？】
“你闭嘴。”陈凡心念一动，“赶紧给我抽个能打的出来。”
【检测到极度危险情境、宿主脸皮厚度突破临界值——符合紧急抽奖条件，是否消耗300点气运值进行抽奖？】
“抽！往死里抽！我要盾！要能抗揍的那种！”
【叮！抽奖成功！获得“因果盾”x1（残）！】
一道灰蒙蒙的光从他胸口飞出，落在掌心。那是一面巴掌大的小盾牌，表面坑坑洼洼，像是被人踩过八百遍。但盾中央有一道冰凰纹路，隐隐泛着金光。
陈凡眼睛一亮：“这玩意儿有仙帝的气息？”
【那是你祖宗留下的印记，不小心混进去了。】系统冷哼，【别指望它多厉害，只能挡三下，多了就碎。】
“三下够了。”陈凡咧嘴一笑，把盾往胸前一拍。
嗡！
一层淡金色的光罩瞬间展开，把他和苏清瑶全都护在里面。光罩上浮现出冰凰虚影，翅膀一展，竟让九位使者齐齐后退一步。
“这是……仙帝之力？”琉璃域使者瞪大眼。
“不可能！”玉衡域使者摇头，“陈家老祖早已隐世，怎会为这点小事出手？”
陈凡拍拍胸脯：“谁说是我爷爷出手？这是我老婆送的定情信物，自带防御功能，懂不懂什么叫爱情的力量？”
【宿主，你再胡说八道，我就把抽奖记录发给所有圣女。】系统威胁。
“你敢！”陈凡心头一跳，“我可是为你好，你不帮我圆谎，待会我们都得进大牢。”
九域使者面面相觑，气氛一下子僵住了。
这时，苏清瑶突然从光罩里走出来，站在陈凡身边。
她没看任何人，只盯着地面，声音很轻，却清楚传到每个人耳中：“我是冰凰血脉，没错。但我不是逃犯，也不是战利品。若要问罪，我与陈凡共担因果。”
陈凡一愣：“你干嘛出来？躲我后面多安全。”
“我不想你一个人扛。”她说完，抬手按在光罩上。刹那间，冰凰纹从她指尖蔓延而出，与盾上的图案呼应，光罩强度猛地提升。
“你们要抓我，就得先破开这层因果。”她抬头，目光扫过众人，“而破开它的代价，可能是整个九域的气运崩塌。”
全场寂静。
青岩域使者脸色铁青：“小姑娘，莫要拿大话吓人！区区化神境的小子，加上一个元婴巅峰的医修，也敢谈气运因果？”
“我不是吓人。”苏清瑶平静地说，“昨夜药王鼎异动，是因为它感知到了我的真实身份。而今天它没炸，是因为陈凡用气运稳住了它。你们以为他在装傻，其实他一直在替所有人挡灾。”
陈凡挠头：“哎哟，说得我都快信了。”
【宿主，她比你还会演。】系统啧啧两声，【建议以后吵架让她出马，你负责点头就行。】
九域使者中有人开始动摇。
琉璃域使者低声嘀咕：“冰凰宫覆灭时，确实有预言说血脉会重现于药王谷……难道真是天意？”
玉衡域使者冷哼：“天意也要讲规矩。陈凡未婚先护，已是越界。若不开罚，日后谁还遵守律令？”
陈凡一听，立刻换上苦瓜脸：“大人明鉴啊！我这不是还没娶吗？我们只是……暂住在一起，互相照顾，纯属正常人际交往！”
“那你胸前的共生誓约环怎么解释？”青岩域使者冷笑，“那可是婚契绑定才有的东西！”
陈凡低头一看，糟了，戒指正发烫，明显在暴露关系。
他灵机一动，举起左手：“这戒指是假的！地摊买的，十块灵石三枚，买二送一那种！我戴它是为了防小人，辟邪用的！”
【宿主，你撒谎的时候心跳快得像擂鼓。】系统无情揭穿。
“你再说话我把你关静音了。”陈凡咬牙。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药王鼎突然震动了一下。
蓝火一闪，一道信息直接投射到因果盾上：**“冰凰血脉唯一继承者：苏清瑶。绑定者：陈凡。因果权重：98%。”**
九域使者全都变了脸色。
“这……这是天道认证？”
“不可能伪造……只有命定之人，才能触发这种显化！”
陈凡趁机咳嗽两声：“咳咳，各位现在还觉得我是拐卖人口吗？这叫天作之合，懂不懂？”
苏清瑶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动，但没笑出来。
青岩域使者还想开口，却被玉衡域使者拦住。
“够了。”玉衡域使者沉声道，“既然天道已示明，我们不宜再强行干预。但此事必须上报九域议会，由七大仙帝共同裁定。”
陈凡立刻点头：“支持！欢迎监督！顺便提一句，我家婚宴还有空位，想吃的提前报名，包吃包住，随礼自愿。”
没人接话。
使者们互相对视一眼，最终缓缓后退。金光再次亮起，九人逐一升空离去。
直到最后一道光消失，陈凡才松了口气，肩膀一垮：“累死我了，比打十个boss还费劲。”
苏清瑶看着他：“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一个人承担？”
“你说啥傻话。”陈凡转头看她，笑嘻嘻的，“刚才那盾，明明是你撑起来的。我要是躲了，还算什么男人？”
她怔了一下，低下头：“可你明明可以全身而退……为了我，得罪九域……值得吗？”
“值不值？”陈凡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你看我像那种会算账的人吗？再说，你不是说了，我们一起挡灾的吗？”
药王鼎又震了震，蓝火微弱地闪了一下。
陈凡摸了摸鼎身，小声嘀咕：“放心，我不让它炸，顶多再贴张符。”
苏清瑶忽然伸手，握住他的手腕。
“我想试试。”她说。
“试什么？”
“《凤鸣针法》里的第一针。”她盯着他，“你说过，让我扎哪儿都行。”
陈凡笑容僵住：“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现在。”她眼神认真，“你不是说，要挨针的吗？”
陈凡咽了口唾沫，举手投降：“我错了！我可以改！我可以只对你一个人甜言蜜语！”
苏清瑶不说话，只是握紧银针，一步步靠近。
陈凡后退两步，撞上了药王鼎。
鼎身轻颤，裂痕微微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