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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冷风吹来,廊下宫灯随风摇摆。俄而,一个身影疾步而来,是杨菡。

“殿下,宫里传来消息,司天台监面圣去了。”

“如何禀报?”

“宫中还未有消息传出,不过燕王府倒是有些动静。”

“什么动静?”

“听说燕王府今夜闹了贼,还惊动了大理寺,捕快们已赶往了燕王府。”

“闹贼?”魏承煦拧眉思索,“什么贼人这么大胆竟敢闯入燕王府?”

杨菡应道:“的确奇怪,属下再去打探!”

魏承煦又对身后的侍卫道:“你去盯着宫中,有什么动静立马禀报!”

两人领令而去,魏承煦再次抬首仰望夜空,荧惑守心,而心宿一盈亮,是福是祸?

寒风料峭,东方苍龙悬于夜空,两星斗艳,红光满天,萧业从谈府后门走了进去。

烛火摇曳的书房里,谈裕儒就着熏笼烤着火,手中握着一卷书。

见到萧业进来,谈裕儒微微一笑,从书卷上移开了眼,阅尽风波的眼睛打量了一下眼前恭敬的后起之秀。

不紧不慢地说道:“我正要让人去告知萧大人,清除逆臣之事先不着急。”

萧业知道谈裕儒定是听闻启运殿御酒之事后,重新调整了对付梁王的策略。

但他此时没有功夫说这些,遂开门见山的问道:“谈公今晚夜观星象了吗?”

谈裕儒呵呵一笑,“萧大人一身寒霜深夜来此,不会是来与我说荧惑守心的吧?”

萧业听了此话,便知谈裕儒大概揣摩出了自己的来意。答道:“正是。”

谈裕儒笑道:“荧惑守心,虽是大凶之兆,但与燕王还扯不上关系,萧大人何必自乱分寸。”

萧业面上虽不动声色,但心中却是焦灼万分,他知道司天台定已去了宫中奏报,而宫中的计划也已实施。

本来按计划,虽是险棋,但在严密布控中,也能逢凶化吉,只是今晚偏偏突然出现了荧惑守心,大凶之兆!

此等天象,百年难得一遇,如若皇帝真信了天象,那这次恐怕就会弄巧成拙,真要断送了燕王!所以,他为今之计只能求助谈裕儒。

谈裕儒自然也看到了今晚的“荧惑守心”,就在他心中暗自盘算着,皇帝、梁王、燕王、齐王将如何利用天象大做文章时,宅老报萧业来了。

谈裕儒心中纳罕,萧业性子沉稳,深不可测,可不是这么坐不住的人,难道是燕王有了什么变故?正是有此推测,他才拿起乔来。

萧业知道事情紧急,此时没有时间再与谈裕儒周旋,便直言道:“晚生今夜前来,便是来请谈公救命!”

“救谁的命?”

“燕王!”

谈裕儒放下了手中的书卷,缓缓道:“荧惑守心,于君不利,轻则失位,重则失命,要救也是救陛下,怎么需要救燕王?

何况燕王非太子,就算君心恐慌,想要移祸,也不一定就会移到燕王身上,萧大人怕什么?”

“梁王!”萧业无法,只得如实以告,“梁王想要对付燕王,就是这么凑巧,就在今夜。

没有荧惑守心,我有十成把握让燕王全身而退!有了荧惑守心,我只有五成,另外五成,我不能交给天意,不能交给陛下,只能托付给谈公!”

谈裕儒站起身来,一瘸一拐地走到他面前,脸色凝肃,目光严厉,“你做了什么?”

“受国之垢,方为社稷主;受国之辱,方为天下主!厌胜之术,栽赃嫁祸!”

谈裕儒目瞪口呆,难以置信道:“你怎能如此大胆!”

话音刚落,书房的门突然被推开了。谈既白走了进来,急声道:“父亲,陛下急召您进宫,派了御辇,就等在府外!”

谈裕儒与萧业相视一眼,两人脸上并无惊讶,皆算准了皇帝今晚必召,这也是萧业为何求到谈裕儒面前的原因。

萧业无暇解释,撩开衣摆,行了叩拜大礼,慨然道:“国运苍生在君一言,还请谈公大局为重,苍生为重!”

谈裕儒面有愠色,“苍生大局老夫心中自然有数,倒是萧大人,老夫回来再行请教!”

萧业沉声应道:“晚生定在此恭候谈公!”

谈裕儒遏住怒火,在谈既白的搀扶下出了谈府,乘着御辇进宫去了。

谈裕儒走后,萧业站起身来,对一旁的宅老道:“待谈公回来,晚生再来。”

宅老点了点头,他知道救命如救火,萧业是断不会等在这里的。

谈裕儒乘御辇进了宫,在前朝崇德殿觐见了皇帝。

灯火辉煌的大殿上,皇帝衣着潦草,寝衣外面仅着了一件玄色江山万代暗花绸貂皮外袍,生了华发的发髻有些散乱,面有愠怒,形容骇人。

殿上还跪了一人,是司天台的台监喻文驯。

谈裕儒拖着一瘸一拐的腿,来到殿上跪拜道:“草民谈裕儒叩见陛下!”

皇帝威严的声音传来,“平身,赐座。”

“草民谢陛下隆恩!”

谈裕儒拜谢了天恩,便双手撑地,艰难地从地上爬起,皇帝见状,烦躁的看了睢茂一眼。

睢茂了然,赶忙上前将谈裕儒扶了起来,并搀到座上坐好。

皇帝看向司天台监喻文驯,声音阴寒,“你,将刚刚同朕讲的,再说一遍!”

喻文驯伏在地上,头上已冒出了汗,定了定心神,小心翼翼道:“荧惑守心,于主不利,心宿一突放异彩,寓意取而代之!陛下未立太子,此星应应在嫡长子身上!”

谈裕儒听了,不动声色,心中暗道:看来此人应是梁王的人了。

皇帝挥了挥手,对喻文驯寒声令道:“你先下去。”

“诺,臣告退。”喻文驯从地上爬起来,毕恭毕敬地退出了崇德殿。

皇帝凌厉的目光盯住了谈裕儒,“荧惑犯守心宿,大凶之象,王者天难,你怎么看?”

谈裕儒面色宁静,似乎对天象并不以为意,坦然回道:“回陛下,陛下受命于天,是为天子,威加四海,御四方民,上工社稷,下恤臣民,乃有为之君,仁德之君。

今虽突发异象,令人不解,但要仅凭一星象便断定了君之气运,国之气运,未免太过草率!

陛下英明神武,励精图治,平奸臣虞桓之乱,拒南楚,镇北凉,执掌朝政二十余年,内政修明,任贤用能,靠的可不是天象,而是雄才大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