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火令乃明教至高无上的圣物,象征着教权的正统与传承。
总坛共有12枚,其中6枚刻有波斯总坛的教文律法,另外6枚则记载着源自波斯的精深武功。
只是其上文字皆乃波斯古文,中土明教之中,能看懂者寥寥无几。
圣火令本身亦是神兵利器,威力非凡。
消息传来,教中上下哗然,人人自危。
杨过闻听,心中亦是凛然。
他立刻意识到,昨夜自己闯入万卷窟,虽然目标明确只为“赤阳融雪丹”,但破解沿途诸多厉害阵法,必然留下了痕迹,扰乱了原有的防御体系。
定是有人窥伺在侧,趁着他破阵后、明教守卫注意力被引开且阵法未及完全修复的空档,黄雀在后,潜入核心圣坛,盗走了圣火令!
“好一招借刀杀人,祸水东引!”杨过暗忖,
这幕后之人不仅手段高明,时机拿捏得更是精准无比,自己竟在不知不觉中成了对方计划的垫脚石。
如此一来,昨夜万卷窟的闯入事件,圣物被盗,势必引来雷霆般的彻查。
果然,总坛瞬间戒严,气氛凝重。
负责总坛防御及万卷窟阵法维护的玄武法王亲自勘察现场后,沉着脸诸位法王通报:根据现场残留的细微痕迹判断,那盗取圣火令之人,在最后突破圣坛核心禁制时,触发了极其隐蔽的反击机制,虽未当场被擒,但定然已受了不轻的内伤。
玄武法王目光如鹰隼般扫过众人,声音冷硬:“圣火令乃我教根基,不容有失!昨夜至今,凡有嫌疑者,皆需严加盘查。尤其是昨夜未曾出席凌霄阁晚宴之人,皆有脱离众人视线、暗中行事之可能。为证清白,所有此类弟子,无论职司高低,皆需接受身体查验,以确认是否有内伤在身!”
此令一出,众人反应各异,但大多不敢违逆。
很快,查验便在执法堂的监督下开始进行。
当轮到丹房后院,负责查验的刑堂孙堂主带着人来到杨过面前时,杨过眉头紧锁,心中急速盘算。他昨夜虽未在盗取圣火令时受伤,他心高气傲,岂能容忍被人如同犯人般查验身体?
“我身体无恙,无需查验。”杨过抬起头,语气虽淡,却自有一股傲然之气。
孙堂主脸色一沉:“秦蛇儿,此乃法王严令,关乎圣物下落,岂容你推三阻四?莫非你心中有鬼不成?”
他上前一步,气势逼人,周围几名执法弟子也围拢过来,气氛顿时剑拔弩张。
杨过暗自运功,准备一旦用强,即便暴露身份也要反抗。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清冷悦耳的声音传来:
“他,不用验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殷如梦不知何时已悄然立于院门处。
一袭红衣似火,在素净的院落中显得格外夺目,衬得她肤光胜雪,眉眼间的清冷与衣袍的炽烈交织出一种惊心动魄的美,风华绝代,令人不敢逼视。
她缓步走来,目光先是在杨过脸上停留一瞬,随即转向孙堂主。
孙堂主连忙躬身行礼:“属下参见殷法王。只是……玄武法王有令,昨夜未赴宴者皆需查验,秦蛇儿亦在此列,法王您看这……”
殷如梦神色不变,语气淡然,却清晰地传遍整个院落:“本座说了,他不用验。”她微微停顿,似乎在斟酌用词,但出口的话语却石破天惊:
“因为,本座昨夜已经亲自‘验’过了。”
“哗——”
殷法王何等身份?
地位尊崇,性情清冷,平日里等闲弟子连近身都难。
她竟然……竟然亲自“查验”过一个小小的药童?
孙堂主也是目瞪口呆,脸上表情变幻不定,看看面色如常的杨过,又看看一脸淡漠却语出惊人的殷如梦,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殷法王亲自作保,谁还敢强行查验?
杨过此刻也是心潮微动,他没想到殷如梦会用这种方式替他解围。
她所谓的“验过了”,自然是指昨夜掀被探查那尴尬一幕,虽未运功探脉,但以她的眼力和感知,当时近距离下,自己是否有明显新伤或内力剧烈波动的迹象,她应当能判断个八九不离十。
她此刻出面,既是将昨夜的怀疑和探查摆到了明处,也是用一种极其强势且略带暧昧的方式,暂时将他从圣火令失窃的嫌疑中摘了出来。
殷如梦不再多言,只是冷冷地瞥了孙堂主一眼。
孙堂主顿时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连忙躬身道:“既是殷法王已亲自查验过,属下自然信得过。打扰法王,属下告退。”
说完,带着一众执法弟子匆匆离去,临走前看向杨过的眼神,已充满了复杂难明的意味。
院中很快只剩下杨过与殷如梦两人。
杨过沉默片刻,拱手道:“多谢法王解围。”
殷如梦目光深邃地看着他,那眼神仿佛要穿透他的伪装,直抵灵魂深处。
她并没有因为刚才的维护而显得亲近,反而更加清冷:
“本座并非为你解围,只是不喜旁人动我朱雀堂的人罢了。”
她语气微顿,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秦蛇儿,你好自为之。圣火令之事,绝非小事。若让本座发现你与此事有半分牵连……”
杨过见殷如梦虽出言维护,但眼神中的审视与疏离并未减少,心中那股傲气又被激起。他上前一步,低声道:
“法王既然不信我,怀疑我与圣火令失窃有关,光凭眼力查验恐怕难以服众,也难消法王心中疑虑。既然如此……”
他说着,竟伸手作势要去解自己的衣带。
“……不如我现在就脱了衣服,让法王仔细查验清楚,看看我身上究竟有无新伤,也好彻底还我清白,如何?”
殷如梦没料到他竟如此大胆放肆,猝不及防之下,只见他手指已搭在衣带上,仿佛下一秒就要袒露胸膛。
她清冷如玉的脸颊“唰”地浮上一抹极淡的红晕,虽是转瞬即逝,但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里也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与愠怒。
“放肆!”她低声斥道,声音比往常更冷了几分,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本座没空与你胡搅蛮缠!”
说完,竟不再给杨过继续发挥的机会,猛地转身,红衣拂动间,人已如一片流云般掠出院落,只留下一句话飘在风中:
“我还有事,你好自为之!”
杨过看着她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大笑了几声。
他回到自己位于丹房后院的住处,刚推开门,便听到几个弟子聚在一起,神色紧张地议论着。
“听说了吗?张诚副堂主被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