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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武侠修真 > 家族修仙,我为镇族神鼎 > 第二百五十四章 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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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匮之上,禁制层叠,繁奥无比,每一层又远比上一层玄奥,彼此勾连,牵一发而动全身。

哪怕林逍客提前做了心理准备,明白周正明或许需要许久才能将其破解,却未曾想,这一过程,竟足足耗费了十年。

十年间,周正明几乎未曾离开金匮半步,他枯坐于静室之中,身形日渐佝偻,发丝早已变得灰白相间。

他的面色蜡黄中透着一股死寂的金纸之色,眼窝深陷,颧骨高耸,皮肤紧紧包裹着骨骼,几乎看不出人形,只有那双深潭般的眸子,偶尔掠过一丝执着到极致的光芒,显示着他尚未熄灭的心神。

其周身气息微弱如风中残烛,若非林逍客时不时以乙木青气悄然渡入其体内,替他勉强吊住性命,只怕他早已油尽灯枯,身死道消。

揽月山中灵气氤氲,较之十年前更为浓郁,亭台楼阁掩映在苍翠林木之间,飞檐斗拱下,不时有王家子弟驾驭法器遁光穿梭往来,气息沉稳,神色从容,显露出一派大族气象。

王承曦自从将那《玄枢照命箓》赐予王御晟后,似乎彻底解开了某种心结,不再执着于子嗣传承之事。

平日除了处理繁杂族务,便是潜心修炼,修为亦愈发精进,对待后宅,如今也多是去萧婉宁处,夫妻二人或品茗论道,或赏月观花,感情日渐深厚。

至于那数十房妾室,他只是循例探望,并不特别上心。

但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彻底放下后,倒是有那么几房妾室的肚子有了反应,眼见都已经过了十月胎龄,几人却没什么生产的意思,想来怀的应该是灵根子无疑了。

……

是夜,揽月山中,烛火摇曳。

书房内,儿臂粗的鲸油蜡烛燃烧着,发出轻微的噼啪声,柔和的光晕照亮了满室书香。

王承曦刚刚批阅完最后一卷关于灵矿份额的文书,将手中玉简轻轻搁在大案上,抬手揉了揉有些酸胀的眉心,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他抬眼望向一旁静立等候已久的萧婉宁,目光触及那张温婉秀美的脸庞时,脸上的线条不由自主地柔和下来,轻声道:

“宁儿,久等了。”

萧婉宁今日穿着一袭淡紫色的流云广袖裙,发髻间只簪着一支简单的青玉步摇,却更衬得她气质清华。

她闻言,并未立刻应声,而是先轻轻抬了抬手,目光流转,无声地扫过堂内侍立的几名心腹侍女和管事。

众人会意,立刻躬身,步履轻捷且有序地退出了书房,未有丝毫喧哗。

直至那扇厚重的朱红木门被最后一名退出的侍女从外面轻轻合拢,门上早已铭刻好的小型禁声法阵灵光微闪,自行运转开来,将内外声音彻底隔绝,王承曦这才唇角微扬,露出一抹了然的笑意。

他起身,步履沉稳地行至萧婉宁身旁,自然牵过对方那双柔若无骨的手掌,指尖感受到她掌心传来的温润,带着几分亲昵与赞赏,轻声道:

“家中上下如今井井有条,宁儿倒是愈发有主母风范了。”

萧婉宁被他牵着手,微微低下了头,露出一段白皙优美的颈项,脸颊微泛红晕。

她引着王承曦重新坐下,自己则在一旁的绣墩上坐定,神色稍稍端正,开口道:

“夫君莫要说笑,我在此等候,实是有要事需与夫君商议。”

王承曦此时刚好端起手边小几上的一杯温热灵茶,茶汤碧绿,香气清幽。

他轻轻呷了一口,一股温和的灵气顺喉而下,滋养着有些疲惫的神魂,旋即放下茶盏,正了正神色,便听萧婉宁继续道:

“父亲今日寄来了家信,信上说明,路家近日……或许会有动作,叫夫君多加注意着些。”

说起这路家,这些年来也是过得不太安稳。

自从王承颖的独女离世以后,戚翎雁便整日以泪洗面,形容憔悴,王承颖屡屡探望,见其哀毁骨立,心中痛惜与怒火便难以抑制,时常便会径直御剑飞往姜晔山,寻个由头将那路家家主揪出来狠狠痛殴一顿,以泄心头之恨。

次数一多,路家声名扫地,江宁城中其他家族也都对路家避之唯恐不及,生怕与之沾上关系,引来王家的不满与打压,导致路家在各方面的产业都收缩得厉害。

好在近些年来,萧婉宁时常开导,再加上戚家不时送来些补气养血的灵膏,戚翎雁总算不似先前那般闭门不出,逐渐将荒废的修为给拾了回来,两人的关系也愈发亲近。

王承曦沉吟片刻,他这些年从未放松对路家的监控,明里暗里派出了不少族人前去调查路家的底细和那场意外的真相,但不知是路家隐藏得太深,还是派去的族人能力有限,数次行动皆一无所获。

到头来,还是靠着萧家短短十几年搭建的情报网,得知路家可能与池刹门有旧。

王承曦当初再三确认情报无误后,本欲就此将路家根除,但转念一想,这未必不是一个引出池刹门安插在江宁城中暗子的机会,便按捺住了心中杀意,静待时机。

他摩挲着手中杯壁,看着其中碧绿色的茶汤泛起一阵阵涟漪,沉吟道:

“家族附庸的那些势力,在江宁城安逸得太久,有些人怕是心思活络了,正好,借着路家这次可能的机会,好生清洗一番,去芜存菁。”

萧婉宁闻言,微微颔首,轻声道:

“夫君可要与其他几房商量?”

王承曦知道她心中顾虑,神色温和地望了萧婉宁一眼,平静道:

“宁儿不必担忧,我心里有数,此事还需先瞒着颖弟,否则以他的性子,怕是不等事成,一旦揪着这个由头,便将路家上下尽数打杀了。”

萧婉宁轻叹一声,抿了抿唇,淡淡道:

“这也是无法之事,等一切事毕,再与他解释便是,倒是仲父那边……夫君可曾关注过?”

提及王璟颜,王承曦也是不免长叹一气,这些年间,王家不是没有过向外扩张的机会,但碍于家中最高不过筑基战力,修为最高的王璟颜又闭关不出,只得白白浪费了机会,或是跟在三宗后边食点残羹剩饭,收获并不算太多。

王承曦几次去往揽月峰石室门前察看,也只能从石缝间隙感应到一丝气息,虽未得到任何回应,但至少知道王璟颜尚且性命无虞。

萧婉宁见他眉宇间染上愁绪,便知趣地不再深谈此事,转而说了几句关于即将降生的孩儿准备的琐事,语气轻柔,稍解了殿中凝滞的气氛。

又闲话片刻,见夜色已深,她便起身告辞,柔声道:

“夫君也劳碌一日,早些安歇,莫要过于耗费心神。”

言罢,将一枚记载着萧景山来信详情的玉简轻轻置于案上,方才盈盈一礼,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