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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西城是东齐国西部边境的中心城市,镇西都督府就设在这里。

都督府是镇西城最高的军事、民政管理中心,也是抵挡敌国入侵的最后一道边境防线。

可以说,敌人只要破了镇西城,就可以长驱直入。

其间还有一些中小城池,设有一些地方武装和零散军队,但不是主力军。

只能以袭扰为主,延缓敌人进攻速度。

中原的龙骑军再阻挡不住的话,几日后,东齐京都就露在敌军刀锋之下了。

......

镇西都督府和其它都督府差不多,主要设有两个分支机构。

一为军政处,一为民政处,分别处理军事和民生业务。

实际上,这二处业务多有交集之外,但总体原则以军政处为主,民政处为辅。

边境线上,一切机构和运转均为军事服务,这是天理。

这二处的负责人均由镇西大都督、虎贲军杜大帅担任。

如同现世一些时段的政务管理机制,俗称“一肩挑”。

管理军政处的,设有司马,长史,兵曹参军事等职位。

管理民政处的,级别低了许多,主要是录事参军事,户曹参军事,法曹参军事等职位。

周天成一边听,一边问,一边在心中比较,如饥似渴的记着这些知识。

主要原因是,他的内心发生了重大改变。

起因就是大松山这一战。

这次争战,让他清醒的认识到,乱世之中阶层和权力的重要性。

其实阶层和特权,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一直存在,一直没有改变!

但他在前世,没有如此浓烈的感受。

前世自然有政府官员,也有人民群众,但只要努力,哪怕是普罗大众,安定生活是可以保证的。

治安很好,生命是有保障的。

但在这个世道,生命很是脆弱。

高门权贵的一个决定,就能改变许多人的命运。

比如刑徒营数千人的命运,一言之下战局赴死。

比如大松山千数人的命运,一夜之间改变了身份。

比如几处盗匪几百人的命运,一言之后决定了生死

比如龙湖镖局许多人的命运,一言之中定下了名分。

从那个时候,他心底开始呐喊:

我要活下去!

我要变强大!

我要掌握自己的命运!

是的,在这个混乱的世道,逼着人要主动改变。

有钱有物才能活下去!

有兵有枪才有可用之权!

身居高位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

前世可以躺平,无非生活差上一点。

此世不能躺平,躺平意味着出局。

包括自身生命的出局!

正因如此,这二日来,白日他和陈将军谈论,晚上则向谢老请教。

在谢老面前,他没有抗拒之意,更没有蓬迎之心。

落落大方,自然而然,把前世的一些知识、理念娓娓道来。

时不时蹦出的一些新词,谈及的一些观点,极深的触动了谢老。

毕竟,千多年的历史兴亡更替,前世海量的信息传播,哪是这个时代的人可以理解的?

谢老内心,把周天成再次拔高了一个层次。

此人,有才,有异才!

此人,可用,可大用!

当然这种官场老人,真正看重的,是实际执政能力,是解决疑难事件的能力。

谢老阅人无数,见多了夸夸其谈的人,急着在他面前表现的人。

但这个周天成,给他的感觉非常之好。

周天成不知道,他目前成了谢老夹袋中的人物之一。

尚需要经受历验,才能真正被他认可、接纳。

......

“ 吁”

陈将军轻扯缰绳,战马嘶鸣,慢慢停下。

“谢老,周先生,前面就是镇西城了,这一路劳神。”

陈将军挥起马鞭,直指前方若隐若现的城墙轮廓。

“我们在此整理队伍,歇息片刻吧。”

话音落下,身后百余骑齐刷刷勒马停驻。

铁蹄刨地声与粗重喘息混作一片。

陈将军挥手,几骑人马疾驰而出,前往城门方向。

周天成明白,陈将军是派人前去通知,准备迎接谢老。

谢老虽是飞鹰卫客卿,但本身职位高出陈将军许多。

从职位来说,谢老是从二品,和虎贲军杜大帅一个品级。

但从资源和权力上讲,京都的从二品和边城的从二品,差别大了很多很多。

宰相门前七品官,这句老话能说明一切。

而且谢老是二位国公爷的亲信,位高权重。

哪怕谢老多次说,此行纯是以私人身份,来看看老朋友,不要惊动他人。

但陈将军哪敢怠慢?

谢老代表的势力,背后的资源,是陈将军包括军方高层不可比拟的。

几人翻身下马,原地休息片刻。

谢老笑道:

“老了,骑马几日,这身子都酸痛了。”

陈将军接上话头。

“谢老,你可不老。我们大帅说过多次,当年从军时,你们几人,三日三夜追敌未曾合过眼。”

周天成这才知道,谢老当年也从过军。

还和杜大帅有很好的交情。

片刻后,地面震动,官道尽头扬起阵阵烟尘。

明显是有大批骑兵队伍疾驰而来。

谢老站起身来,整理一下衣着。

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知道,老友到了。

一骑黑马领头,长嘶而来。

“子衡兄!”

杜大帅甩蹬下马,锦袍下摆扫过飞扬的尘土,人已大步上前,重重握住谢老的手。

两双大手相握,粗粝的掌心与带着书卷气的手指紧紧交缠。

“明渊兄的马,还是这般烈,莫不是要吓煞我这文弱书生?”

谢老笑着,晃了晃被攥得发麻的手。

杜大帅眼眶微红,盯着谢老鬓角新添的白发:

“你这京官,当得倒比我这守边人还显老!”

两人对视,都在对方眼角皱纹里寻到了岁月痕迹。

一时竟忘了身后还有数百将士。

“欢迎贵客!”

“欢迎贵客!”

“欢迎贵客!”

三百精骑突然齐声高呼。

刀枪相举,连续敲击九下。

这是军中迎故友的礼仪。

粗犷,真挚。

杜大帅一把揽过老友肩膀往城中带:

“走!城中温好了二十年的葡萄酿,就等你这品鉴行家来尝尝,还有你往日最爱吃的烤全羊!”

谢老任由他扯着前行,望着对方锦袍下隐约露出的旧疤痕,喉头突然发紧。

——少年时边关风沙,中年时朝堂风雨。

不知不觉间,他们都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