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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修们见状,眼中非但没有惧意,反而燃起了更烈的怒火。

“仙裔狗敢下死手!为了活下去,跟他们拼了!”老胡大吼一声,额角青筋暴起,铁棍挥舞得虎虎生风,带着一股豁出性命的悍勇,竟迎着雷光直冲向雷云。

一时间,山林间杀声震天。

紫电宗弟子虽修为强横,电光扫过之处,总有散修惨叫着倒下,但架不住散修们悍不畏死的冲锋,有人抱着炸药符扑向剑光,有人用身体挡住闪电,只为给同伴争取一线机会。

加上他们对地形生疏,往往刚劈倒一人,就从树后钻出两个新的身影,很快便陷入了缠斗,紫色的电光在林间乱窜,却再也没了先前的从容。

雷云越打越烦躁,紫电法则在周身翻涌,却总被那些不要命的散修缠得施展不开。

他本以为踏平流云宗不过是抬手间的小事,没想到不仅连对方的影子都没摸到,还被一群修为低微如“蝼蚁”的散修缠上,简直是奇耻大辱。

“一群废物!连这点杂碎都处理不了!”他怒吼着挥出一道闪电,逼退满脸是血的老胡,铁棍与雷光碰撞的震感顺着手臂传来,让他愈发不耐,“别跟他们缠斗!分出一半人继续搜,务必先找到流云宗的踪迹!”

可那些散修仿佛认准了他们,仗着熟悉地形,打了就跑,钻林子、绕山坳,像一群甩不掉的苍蝇。

这边刚击退一波,那边又从石后钻出几个,扔出符箓就跑,留下满地烟雾或冰刺。

紫电宗弟子虽能碾压单个散修,却架不住这般游击骚扰,渐渐疲于应付。

原本计划一天就能完成的搜查,硬生生被拖得支离破碎,眼看日头西斜,连流云宗的半片瓦都没找到,山林间只留下遍地狼藉与渐浓的血腥味。

而此时的流云宗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阵法笼罩下的山谷里,灵气比往常浓郁了数分,带着草木的清新与丹药的微香,在空气中缓缓流淌。

王胖子和李青锋正在后山的空地上切磋,兵器碰撞的脆响与灵力激荡的嗡鸣交织成一片。

两人都用上了从黑风寨缴获的法器,王胖子那只紫金葫芦上多了几道流转着灵光的符文,抡起来时带着沉凝的威势,威力比从前强了三成不止;

李青锋手中的长剑则淬了寒冰,每一道剑气扫过,都在地面凝结出薄薄的白霜,带着刺骨的寒意。

“痛快!”王胖子一记重劈逼退李青锋,额角渗着汗珠,却咧开嘴哈哈大笑,“这黑风寨的家底真不少,光是葫芦上嵌的这枚‘聚灵符’,就够我稳稳扎根灵变境初期了!”

李青锋擦了擦额头的汗,握剑的手更紧了些,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等我彻底炼化这柄‘玄冰剑’,突破灵变境也是指日可待!到时候再遇上紫电宗的人,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不远处的月桂树下,秦文与九儿正盘膝打坐。

秦文运转功法,掌心托着三枚中品灵石,丝丝缕缕的灵气被牵引着汇入体内,缓缓冲击着灵变境的壁垒。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空间法则在这片天地的阻碍似乎小了些,指尖偶尔划过的轨迹处,空间裂隙愈发凝实,连边缘的波动都变得沉稳。

九儿则在静心梳理寒冰法则,黑风寨宝库中那枚鸽卵大的“冰魄珠”被她握在掌心,珠体泛着幽幽的蓝光,丝丝缕缕的极寒之气顺着指尖融入经脉,让她对寒冰的掌控愈发精妙,连周身飘落的叶尖都凝结成了剔透的冰晶。

偶尔,她会轻轻睁开眼,目光落在秦文身上,眼底漾着淡淡的温柔,与他周身流转的空间波动隐隐呼应,透着无需言说的默契。

炼丹峰上,风掌门更是忙得热火朝天。

丹房里炉火正旺,鼎盖缝隙间飘出的药香愈发浓郁,丝丝缕缕漫过石阶,几乎弥漫了整个山谷。

他将从黑风寨搜来的珍稀灵草一股脑地倒进丹炉,以前看一眼都要掂量半天的“千年雪莲”、“血参”,如今像寻常药草似的往里添,指尖灵力催动,丹火腾起的焰光映得他满脸红光。

“嗤啦——”鼎盖轻启,一炉莹润如玉的“金刚丹”浮现在空中,每一粒都泛着淡淡的金光,药香瞬间醇厚了数倍。

风掌门随手拈起一枚丢进嘴里,咂咂嘴笑道:“不错不错,有黑风寨这‘友情赞助’,别说初、中阶丹药,就算是高阶的‘凝神丹’,老子也能炼出几炉像样的!”

灵云和小三子则在药田里忙碌,小心翼翼地将黑风寨缴获的灵草移栽到自家翻新的土地里。

新翻的泥土带着湿润的气息,灵草的叶片上还沾着露水,两人脸上满是掩不住的喜悦,连指尖的泥土都觉得亲切,有了这些灵草,以后炼丹再也不用为原料发愁了。

夕阳西下,金辉透过阵法的缝隙洒进山谷,流云宗内一片祥和。

没有人刻意提及山门外的紫电宗,也没有人高声谈论即将到来的危机,每个人都在埋头做着自己的事:

王胖子在擦拭新得的法器,李青锋在揣摩剑招,丹房的炉火噼啪作响,药田的洒水声沙沙轻响。

所有人都在用最踏实的方式抓紧时间提升自己,静静等待着风雨的降临。

而山门外,紫电宗的队伍还在与散修们纠缠。

雷云站在一块被雷光劈得焦黑的巨石上,望着依旧毫无头绪的山林,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指尖的紫电明明灭灭,映着他眼底的不耐与隐忧,从正午耗到黄昏,别说流云宗,连对方布下的阵法都没摸到边,他隐隐有种预感,这次的任务…恐怕不会那么顺利了。

西边这片素来荒僻的山地,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冲突彻底热闹了起来。

而隐藏在阵法后的流云宗,就像一颗被层层清纱包裹的明珠,既等待着被发现的那一天,也默默准备着绽放光芒的那一刻。

雷云捏着传讯符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指节绷得咯咯作响,几乎要将那枚玉符捏碎。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戾气,将灵力注入符中,传讯符上瞬间亮起一道刺目的紫色灵光,映得他阴沉的脸明暗不定。

“长老,流云宗之事遇到些阻碍。”他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平稳,可尾音里的烦躁却怎么也掩不住,“我等抵达目的地后,并未发现流云宗的踪迹,此地仅余一片寻常山林,草木丛生,仿佛那宗门从未在此存在过一般。”

传讯符那头沉默了片刻,空气仿佛都凝固了,随即响起一道苍老而威严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不满与斥责:

“怎么搞的?连个破落户都拿不下?这点事都办不好,养你们有何用?一群废物!”

雷云额头的青筋猛地跳了跳,握着传讯符的手紧了又紧,却终究没敢反驳,只能耐着性子解释:

“并非属下懈怠,那流云宗似乎布下了极为精妙的隐匿阵法,空间与寒冰法则交织,我等探查数日,始终无法找到阵眼入口。

更有甚者,一群不知死活的散修在此地不断滋扰,采用游击之术,打了就跑,拖延了不少行程……”

他将散修如何偷袭、阵法如何诡异的情况简略说了一遍,语气里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辩解,仿佛这样就能减轻几分自身的无能。

传讯符上的灵光随着他的话语微微闪烁,像是在无声地聆听,又像是在积蓄着新的怒火。

传讯符那头再次陷入沉默,这次的沉默比刚才更久,久到雷云耳中只剩自己的心跳声,几乎以为对方已经掐断了联系。

就在他心头发紧、指尖沁出冷汗时,那道声音再次响起,语气里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隐匿阵法?能瞒过灵变境探查的阵法……

看来那流云宗藏着些门道,并非寻常破落宗门。你们先在原地待命,我派‘执法队’过去看看。”

“是!”雷云如蒙大赦,连忙应声,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松快。

传讯符上的灵光骤然散去,留下一片冰凉的触感。

雷云这才长舒一口气,抬手抹了把额头,竟已沁出一层冷汗。

他转头看向正在清理战场的手下,那些弟子正将散修的尸身拖到一起,脸上带着疲惫与不耐。

雷云的眼神瞬间变得愈发冰冷,如同淬了寒的刀锋:“听着,从现在起,任何人不得擅自行动!

守好这片山林,寸步不离!若那些散修再敢来犯,不必留手,直接斩草除根,一个活口都别留!”

他必须在执法队到来之前稳住局面,绝不能让宗门看出自己连一群散修都摆不平的无能。

然而,接下来的几日,那些散修却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有出现。

山林间恢复了诡异的平静,只有紫电宗弟子巡逻的身影在林间穿梭,紫色的剑光扫过空寂的树梢,显得格外突兀。

雷云心中的不安不仅没有消散,反而像潮水般愈发强烈,他有种感觉这种死寂,这种暴风雨前的宁静,往往意味着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

而此时,青云域腹地的“仙道院”中,一名身着月白长袍的男子正临窗而立。

窗外是翻涌不息的浩瀚云海,云雾如流瀑般倾泻而下,映得殿内一片清辉。

男子负手站在窗前,衣袂无风自动,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朦胧的光晕,将面容衬得影影绰绰,看不真切,却有一股浩瀚如海的威压悄然弥漫,让殿内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几分。

他便是青云域的域主,亦是仙道院院长——程玉。

在他身前的玉案上,一枚拳头大的晶莹水晶球正悬浮着,球体内光影流转,清晰映出紫电宗弟子与散修在西边山林争斗的画面,刀光剑影、雷光闪烁,连兵刃碰撞的脆响都似能穿透水晶传来,正是雷云等人的行踪。

“哎!真是闹心啊!”程玉轻轻叹了口气,声音平淡无波,却仿佛带着某种奇异的魔力,让周围的空气都随之微微震颤,“紫电宗这些年是越发不像话了,为了一处灵脉,竟纵容黑风寨那般腌臜货色欺压中小宗门,如今更是闹得西边鸡犬不宁,成何体统……”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点在水晶球上,那球体微微一颤,画面瞬间切换,变成了被阵法隐匿的流云宗轮廓…

虽隔着层层虚空褶皱,影像有些模糊,却能看到山谷中隐约流转的灵气波动,以及药田、丹房的模糊影子。

“倒是有趣。”程玉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一个快没落的小宗门,竟能布下如此精妙的阵法,阵中还藏着能斩杀灵变境中期的好手……”

他指尖在水晶球上轻轻摩挲,“看来这青云域,也不是铁板一块,死水里头,终究还是能泛起些涟漪的。”

旁边站着一名身着青色长衫的老者,须发皆白,躬身垂首道:

“院长,需不需要属下出面干预?紫电宗的行为,已明显违反仙道院‘不得恃强欺凌中小宗门’的条例,再放任下去,恐让其他世家效仿,西边怕是要生大乱。”

程玉摇了摇头,目光重新投向窗外翻涌的云海,语气淡然:“不必急。让他们先闹一闹也好,正好看看这西边的水到底有多深,藏着多少变数。”

他顿了顿,指尖在玉案上轻轻一点,语气变得沉稳,“不过,也不能让他们闹得太出格。传我命令,让执法队去一趟西边,先把紫电宗的人叫回来。告诉他们,流云宗的事,暂且搁置,听候院规处置。”

“是。”老者躬身应道,再不多言,转身轻步退了出去,殿门在他身后无声合上。

程玉看着水晶球中渐渐沉寂的山林,指尖轻轻摩挲着,目光深邃如渊:

“仙道院存在的意义,可不是让仙裔世家仗着祖上余荫横行霸道的。这仙界的平衡,若是被轻易打破,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像一缕轻烟融入殿外的云海,缥缈得仿佛从未响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