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雍亲王也正在“审问”李静言:“怎么本王听你的意思,齐格格被灌了红花一点儿都没受罪?”
李静言瘪瘪嘴,说道:“那也不至于吧,我也不知道被灌了红花会遭什么罪啊……”
雍亲王挑眉,说道:“府医不是说了,齐格格终生不能有子了。”
他想起这说到底是额娘吩咐的,而自己也是默许的,那丝对齐月宾的怜悯又出现在他心中。
李静言闷闷地往前走,走了两步又憋不住话回来了,说道:“可是齐格格本来就不能生啊,她是最早跟了王爷的人,一直没生个一儿半女的出来,大阿哥是福晋生的,二阿哥是先福晋生的,三阿哥是我生的,玉章也是我生的,四阿哥是耿氏生的,大格格小格格是宋氏生的,那她能生怎么不生啊!”
雍亲王啼笑皆非,说道:“本王已多年不曾宠幸她,她怎么可能……”
李静言一副抓到把柄的样子,说道:“看!王爷自己说的吧,您都多年不曾宠幸她了!那她本来就不会再有孩子啊!现在倒是好,她把堕胎药送给年侧福晋,本来至少应该有一个失察之罪吧,而且照我看她就是凶手!”
雍亲王没有为齐月宾辩解,顶着凶手的名声过完下半生,被人人怀疑揣测本就是她未来的命运,也是预见了既定的未来,他才施舍了一点点怜悯给她。
他只是说道:“所以,本王也没有重罚年氏。”
李静言急得抓耳挠腮的,只恨雍亲王是个榆木脑袋,听不懂自己的意思,哼哧瘪肚地又搜刮出几句话来:“不是的,是所以王爷也没有重罚齐格格!她用本来就没有的东西抵消了自己害年侧福晋小产的罪过不说还让王爷怜惜她!”
雍亲王懂了。
原本在所有人的心里,永远失去有自己孩子的希望,是比失去一个五个月不到的孩子更严重的。
所以,哪怕真的是齐月宾害了年世兰,过错相抵也可以过去了。
但在李静言心中,齐月宾无宠,那个所谓的希望本来就是没有的,所以她才会说年世兰蠢,因为年氏所谓的报复根本不成立。
他看了会儿仍然在气鼓鼓的李静言,笑了,说道:“你也就在这种时候才聪明点儿。”
胤禛不得不承认,李静言在争宠上还是有几分小机灵的,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天分吧。
也对,一个人怎么可能一个优点也没有呢,这种人他也不可能宠爱这么久。
李静言更气了。
雍亲王叹道:“好了,好了,本王最心疼的不还是你么。”
李静言这才被哄高兴了。
胤禛心想,他就知道,李氏这是觉得齐月宾在争宠呢。
不过也许李氏不经思考,小动物般的直觉才是准的,齐月宾的确在争宠。
就算再怎么说希望渺茫和没有希望是不一样的,李静言一番胡搅蛮缠后,胤禛心中对齐月宾的细丝般的怜悯还是消失了。
并且再一次加深了此女心机颇深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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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世兰被放出来后,自觉一星半点都没有报复回去,怒气自然越发高涨,不过不像之前那么冲动了,否则又要被齐月宾占便宜。
在她心中,让齐月宾痛痛快快地死去都是便宜了她,但要想出个办法折磨齐月宾,让齐月宾生不如死,年世兰又想不出来。
主要是不能光明正大的折磨,否则雍亲王府岂不是成了魔窟了,背地里的手段又因为如今年世兰手里没有管家权而举步维艰。
好在,年世兰的帮手很快来了。
又一次选秀结束,这一回进府的仍然是两个人,费云烟费格格,以及曹琴默曹格格。
费格格的父亲投靠了年羹尧,自然而然跟了年世兰,不过她虽艳丽多姿,但脑子也并不比年世兰好多少。
而且说话还不怎么好听,甚至可以说有些不知道忌讳,什么脏的臭的都挂在嘴边。
而曹格格是破落户出身,她进府后简直像个透明人,王爷也不记得她,福晋也忽视她,谁都当做看不见她。
其实,也就是和府上其余格格们一个待遇,这才是大部分被宠幸后的留在后院里的女人们的常态。
但曹琴默却不肯服输。
她自觉虽然脸蛋不够出色,但脑子却十分好用,在家里时,她总以为父亲和兄弟都不如她,当然,事实也确实是如此。
她思考了一番,投靠了年侧福晋。
对福晋,她总有种看见同类的忌惮。
而宜修,面对势力突然猛增的年侧福晋,也起了提防的心思。
她看中了和年世兰一同入府的冯若昭,冯格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