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世兰:!
年世兰:这是在逼宫?
不,不对,这里不是皇宫是王府,那就是逼府!
也好像也不对,李侧福晋什么时候这样聪慧了?难不成是在扮猪吃老虎骂?
年世兰狐疑地朝李静言看去。
方才引起话题的那人反倒是脸色惨白地住口不言了,她只以为自己是介入了别府的后宅争斗官司中,生怕被牵连了,对自己的多嘴多舌很是懊恼。
李静言昂着满是珠翠的脑袋,很是自豪,虽然弘时的确聪明,但要是没有她这个做额娘的时刻念叨着,肯定没有现在得王爷宠爱。
不管旁人想多想少,她是在认真分享自己的争宠技巧的,那就是时刻把王爷放在心上,并且一定要让王爷知道这些事,所以,要不停地说给王爷听才成啊。
这些年她就是府上最得宠的,这个李静言能看出来,所以,她的争宠技巧肯定没有出错,不仅没有出错,还是整个雍王府最高端的!
这点小小的自信李静言还是有的。
年世兰看着满脸骄傲的李静言,收回了她扮猪吃老虎的猜想。
那就一定是福晋在搞鬼!
弘时除了是李侧福晋的孩子,也是福晋的养子,那老女人肯定希望早日确定弘时阿哥世子的身份,所以故意让李侧福晋这样说的。
而李静言虽然没什么脑子,但鹦鹉学舌还是会的。
年世兰看了眼方才还在挑衅,这会儿却忽然默不作声的那女人,心想,说不准这也是福晋安排的人!
这下可好,千辛万苦谋划来的参与宴会,都成了给他人做嫁衣了。
真叫年世兰有苦难言。
而且,闹出这样的事情来,还不知道雍亲王怎么责怪呢,更是烦上加烦了。
她刚才怎么就因为也想看李侧福晋的笑话,所以袖手旁观了呢!
这个厅内的其他人也都在窃窃私语,讨论雍亲王会不会因李侧福晋的话而生气,有的人认为不会,说不准这还是出自雍亲王自己的授意呢,有的人认为肯定会生气,这些男人都不喜欢被逼着做事。
但看看李侧福晋充满底气的样子,又有些犹豫不定起来。
宜修也没完全放下这边的事情不管,听了李侧福晋说的话后,也不怎么意外。
若是在众人心中种下弘时是默认世子的印象,对宜修来说也是好事,故而她只当作什么也没发生。
至于长子不长子的,听李侧福晋念叨久了,也就那样,有时候宜修自己也跟三阿哥这么说,又或是在府上诸人面前也会强调三阿哥是实质上的长子这会事儿,都是为了帮着弘时抬身份。[1]
剪秋也早已经习惯了,都没反应过来这是顶替了弘晖阿哥的身份,反正主子都认了,她跟着主子走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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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终于结束,雍亲王对李静言什么事儿都没闹出来十分欣慰,大为赞叹:“今日真是难为你了,我便知道,你不过是不拘小节而已,大事上还是能依靠的。”
宜修深以为然,在旁微笑着缓缓点头。
李静言惊讶:自己居然做得这样出色吗?
李静言开心:下次还这么做!
年世兰在离开前实在是憋不住了,回头看了眼和乐融融的三人。
她今日是要去出风头的,结果莫名其妙帮对手把继承人的位置定下来了一半。
这简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都还没怀上孩子呢,孩子的前程就被自己作没了一半,这谁能忍得了?!
至少年世兰是怎么想怎么气,气得胸口一阵阵地疼。
但按照之前说好的,年世兰已经被关在院子里禁足了,于是她只好拜托齐格格去做这件事。
齐月宾立刻便打起了精神,这可不是小事,关系到爵位传承,王爷纵然对李侧福晋宠爱万分又有什么用的,区区女人而已,在这样的大事面前,都是要退一射之地的。
雍亲王如今看福晋也还算顺眼,在初一,十五按规矩留宿后,会出来在请安的时候与福晋一道坐在堂上看一眼府上的女人们。
齐月宾便是趁此时机,说起了府上近日的传言。
她紧锁着眉头,忧心忡忡道:“那些奴才口无遮拦,只顾着讨好主子,却全然不顾弘时阿哥还小,还请王爷,福晋严惩。”
雍亲王也皱起了眉头,说道:“嗯,是该罚。”
宜修看了眼齐月宾,也附和道:“多嘴多舌之辈是该罚的。”
李静言不高兴了,说道:“那些奴才哪里说错了,弘时就是等着长大,然后为王爷分忧啊,干什么要罚人家!”
她撒娇般看向雍亲王,又央求似的看向福晋。
雍亲王没有心软,但还是冲她解释道:“不论对错与否,奴才岂可这样议论主子,当罚。”
宜修也叹道:“你呀,就是心善,此事便不要管了,也让弘时不要多心,王爷从来是看重他的。”
李静言没放在心上,说道:“那当然,我天天跟弘时说王爷看重他呢!”
雍亲王隔三岔五就听到这些话,耳朵都要起茧子了,这会儿甚至还有点想笑。
齐月宾发现事情进展并不像自己想的那样发展,按照她对雍亲王的了解,罚完奴才,纵然是真的看重弘时阿哥,可也该给福晋,李侧福晋一党一个没脸才是。
一边继续捧着弘时阿哥,一边冷落福晋和李侧福晋这才是她印象里王爷会做的事。
可如今怎么,怎么反倒安慰起李侧福晋了呢?
齐月宾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她不知道的是,那段话就连苏培盛都已经因为听了太多次,而失去了敏锐度。
一次,两次,三次,五次,甚至说是十次,二十次,苏培盛还能打起精神来,预防着王爷听了心里不舒服。
但自从弘时阿哥出生,过去已然好几年了,李侧福晋那是日也说,夜也说,高兴了说,不高兴了也说,少说也有成百上千次了,这叫苏培盛还怎么紧张得起来呢?
三天两头就要带一嘴,谁还能一直如临大敌不成,那不成了大惊小怪了吗?显得格外没有定力。
照苏培盛看,王爷都把这些话当成鸟叫蝉鸣来看待了。
说来说去,还得是李侧福晋有本事,这话要是换了旁人说出口,譬如福晋,年侧福晋乃至齐格格一流,只怕王爷早早就因为她们太过明显的野心而厌弃她们了。
不会有第二次说出口的机会。
可李侧福晋呢,就是硬生生让王爷从一开始的大惊失色,到现在的习以为常。
这份本事,他苏培盛真是心服口服了。
([1]皇后在剧里自己就说过大阿哥和二阿哥去的早,三阿哥就是皇上的长子这样的话,人设没崩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