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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世兰嘴角勾起,可那笑意却未达眼底,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皇后娘娘说的是,臣妾近日也听说,这富察贵人倒是个有心的,在安嫔那儿耳濡目染之下,居然也对香料感兴趣起来了,昨日就见那富察贵人,也不知是哪来的心思,竟收取了安嫔点燃后剩下的香灰,还宝贝似地拿去研究,臣妾想着,她这也算是自食其力,想要琢磨出点门道来,她这只是取了一些安嫔不要的香灰罢了,虽说这东西不起眼,可终究也是从安嫔那儿来的,皇后娘娘您向来最是公正严明,又最看重这后宫的规矩体统,想来是不会因为这么点儿小事就生气的吧。”

皇后原本端庄的面容上,在听闻此事后,瞬间脸色一变,那神情之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可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然而,皇后却知道安嫔的香料里到底藏着什么,当初安嫔为了能在后宫之中争得一席之地,想出用那些特殊的东西添加到香料之中来吸引皇上,安嫔虽说平日里行事也算谨慎,处处小心提防着,可终究还是被人抓住了漏洞,富察贵人竟然收集了她燃过的香灰,还闹到了这般地步,这让皇后不禁暗暗捏了一把汗,只盼着光凭着这些香灰,太医验不出什么来才好,要是真被查出了端倪,到时候这后宫之中怕是又要掀起一阵轩然大波了。

不过,皇后毕竟是皇后,很快就镇定下来,扫视了一圈众人,淡淡地说道:“这有什么?不过就是一点香灰罢了,既然富察贵人有意研究香料,那不妨直接向安嫔请教,又何必做出这等偷偷摸摸的举动来,传出去,还以为咱们后宫之中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呢。”

富察贵人抬头,眼神中透着几分倔强与不甘示弱,朗声道:“臣妾见这香料乃是安嫔娘娘家传的,那想必是十分珍贵,安嫔娘娘珍视得很,自然是不肯轻易传给外人,这是人之常情,臣妾也能理解。可臣妾实在是对这香料好奇得很,又听闻其独特非常,便忍不住想要探寻一二,只是碍于这诸多规矩,不敢明目张胆地讨要,思来想去,也就只能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偷偷摸摸地取一些香灰,毕竟这后宫的日子,着实有些漫长难熬,总得找点事儿来打发这漫漫长日,臣妾也不求能调制出一模一样的香料,只盼着能从中学到些皮毛,也好给自己添个趣味,安嫔娘娘应该不会见怪吧?”

安陵容看着富察贵人那副看似示弱却又暗藏锋芒的模样,心里头即便再不乐意,此刻也只能强忍着,脸上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说道:“不过是一些香灰罢了,富察贵人如此有心,想要研究这香料,便是取了香灰去,也是无碍的,左右不过是个玩意儿,能博贵人一笑,也算是它的用处了。”

而皇后听闻安陵容这般回答,本想着借机敲打敲打,问问这香料到底有没有问题,可安陵容却巧妙地避而不答,只是轻描淡写地把事情给带过去了,这让皇后心里一沉,隐隐觉得有些不妙,只能暗暗希望太医那边不要从香灰中看出什么来了,要是真让太医发现了猫腻,那这事儿可就闹大了。

请安散了之后,贞嫔满心想着要赶紧弄清楚这香灰的奥秘,便急匆匆地将那香灰拿到了翊坤宫中。

年世兰知晓此事重大,便请了江城过来,江城太医在这宫中也算是颇有名气,年世兰心想,或许他能从这香灰里瞧出点门道来。

江城看着摆在眼前的那包香灰,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着几分凝重,他小心翼翼地凑近,轻轻嗅了嗅,又拿出一些放在手心仔细端详,琢磨了好一会儿,却依旧不是特别确定。

年世兰见状,微微倾身,目光紧紧盯着江城,语气带着一丝急切地说道:“江太医,你若是察觉到什么了,就不妨直说,本宫也想知道,这安嫔的香料到底有没有问题,你不要有所顾虑,只管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便是。”

江城战战兢兢地站在那里,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与不安,小心翼翼地说道:“微臣也不敢十分确定,只是这香灰拿在手中仔细端详,又放在鼻下反复嗅了嗅,越看越觉得似乎有迷情香的成分掺杂其中,这量虽然看着很少,可这迷情香的药效强劲,哪怕只是这么些许,若是用在了合适的地方,只怕就足以让其盛宠不衰。”

“江太医对你所说的有几成把握?”年世兰皱着眉头,神色颇为严肃,显然这事儿关乎重大,容不得半点马虎。

江城听了这话,赶忙躬身回道:“这香灰中有迷情香的成分,微臣反复查验了几遍,能有八九分的把握,只是,要想确定具体是哪种药材与之混合,又各自占了多少比例,微臣还需要看到完整的香料才能进一步断定。”

年世兰点点头,目光中透着几分笃定,开口说道:“既然江太医这般有把握,那便同本宫去皇上那儿走一趟吧,可别忘了带上这些香灰,这事儿关乎重大,万不能出了半点差池。”江太医赶忙躬身应道:“是,贵妃娘娘放心。”

不多时,一行人便来到了养心殿外,年世兰整理了一下衣衫,而后对着守在殿外的苏培盛使了个眼色。

苏培盛何等机灵,瞬间便领会了年世兰的意思,他微微欠身,轻声朝着殿内禀报:“皇上,贵妃娘娘带着江太医来给您请平安脉了,您可要见见?”

殿内传来皇上略显慵懒却又不失威严的声音:“让她进来吧。”

苏培盛赶忙侧身,做了个请进的手势,年世兰便带着江太医迈着端庄的步伐走进了养心殿内。

一进殿内,年世兰便领着江太医朝着皇上所在的方向福身行礼,“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这些日子都宿在安嫔的延禧宫,想必有些日子没请平安脉了,臣妾心里头着实放心不下,便带着江太医来给您请平安脉,也好让臣妾能安心些。”

皇上抬头,目光中透着几分不悦,淡淡说道:“朕的身子很好,朕自己心里清楚,无需你这般大费周章,还带着太医跑来。”

年世兰仰起头,脸上挂着一抹温婉的笑容,说道:“太后去世前,曾经同臣妾说过,要臣妾好生照顾皇上的身子,太后她老人家一片慈爱之心,满心满眼都是皇上的安危与健康,把这么重要的事儿嘱托给臣妾,臣妾自然是不敢有丝毫懈怠的。可如今,皇上连平安脉都不愿意请了,皇上非但还不领情,反倒还嫌弃臣妾管得多,这可叫臣妾如何能依,臣妾若真的不管不顾了,往后要是皇上身子有个闪失,臣妾又有何颜面去面对太后的嘱托。”年世兰说着,眼眶泛红,似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却又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

皇上看着年世兰这般模样,心里头也有些不是滋味,想起太后过往的诸多关怀,还有年世兰平日里对自己的悉心照料,无奈地叹了口气,摆了摆手道:“罢了,朕就答应你吧,叫江城来给朕请个平安脉,省得你日日忧心,也没个安宁日子。”

江城给皇上把完平安脉后,神色愈发凝重起来,他微微欠身,恭敬地说道:“皇上体内虚火旺盛,应当是服用了壮阳药之类的药物,从脉象来看,这服药的时间也不算短了。”

皇上听闻此言,顿时蹙眉,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与不悦,沉吟片刻后说道:“这是怎么回事?朕最近这段时日都只留宿在安嫔宫里,平日里的饮食汤药皆是她宫里负责,莫非是安嫔给朕下药了?”

周宁海小心翼翼地将香灰摊在皇上面前,年世兰微微欠身,神色端庄却又透着一丝严肃,说道:“这也正是臣妾近来疑心颇重的点,皇上您素来勤勉于政务,都很少进后宫,更不是个贪恋美色的人,可最近不知为何,竟频频流连于延禧宫,对安嫔好似格外宠爱了些。”

“臣妾深知这事儿透着古怪,心里头便一直搁着这事儿,总觉得不妥,于是就让人暗暗留心着安嫔的一举一动,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臣妾终于在她倒掉的香灰中找到了答案,似乎这里面藏着些能吸引皇上的玄机,臣妾也是担心皇上被这不明不白的东西影响了身子和心智,这才赶忙把这事儿呈到皇上面前,还望皇上能明察。”

年世兰一边说着,一边抬眼观察着皇上的神色,只见皇上眉头微皱,眼神中闪过不悦,年世兰心里头明白,自己这话算是说到皇上心坎里去了。

江城神色愈发凝重,接着说道:“皇上,微臣在仔细查验这香灰后,发现其中有迷情香的功效,且从种种迹象来看,其药效已然对皇上的龙体产生了影响。皇上您体内虚火旺盛应该也是这个原因所致,皇上可还记得,每次去延禧宫时,是否会觉得浑身燥热难忍,似乎挪不动腿的现象?并且这迷情香一旦沾染上,便会在不知不觉间影响着人的心神和身体,让皇上难以自持。”

皇上的脸色愈发阴沉,犹如暴风雨来临前那压抑的乌云,黑沉得能滴出水来,眼神中透着丝丝寒意,紧盯着江城,冷冷说道:“接着说下去。”

江城被皇上那凌厉的目光看得心头一颤,赶忙躬身,语气越发恭敬地说道:“应当是安嫔在香料中添加了迷情香的缘故,依微臣看,这成分恐怕是经过提纯之后的,否则,光凭那么一点量,夹杂在寻常香料里头,根本就不会有那么明显的效果,断然不可能让皇上您毫无察觉地便受了影响。”

“只是,眼下仅凭着这些香灰,微臣也只能做个初步判断,若要确定这香料里头到底是什么成分,微臣需要查看未点燃的香料,只有这样,才能从根源上查明真相。”

江城一边说着,一边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生怕自己哪里说得不对,惹得皇上龙颜大怒,可又不得不把话说透彻,好让皇上重视起此事来。

年世兰一听江城所言,脸上的急切之色更浓了几分,疾步上前,眼神中满是关切与担忧,紧紧盯着江城问道:“江太医,那皇上龙体可有碍?这后宫里头,皇上的安危那可是天大的事儿,容不得丝毫马虎。”

江城赶忙躬身行礼,神色凝重却又带着几分笃定,说道:“贵妃娘娘放心,皇上只是吸入了一些香料,而且也就是这几日的事情,所幸发现得还算及时,经过微臣精心调养,应当问题不大。只是,这迷情香虽说目前看着对皇上的影响还不算太过深入骨髓,但毕竟也是伤了皇上的龙体,耗了皇上的精力,微臣还是建议皇上先休养几日再说,让龙体得以恢复元气。”

“微臣再开些滋补的方子,保准让皇上早日恢复如初,还请贵妃娘娘也多多劝着皇上,莫要再劳心费力,一切以龙体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