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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烟雨重楼迷迭香 > 第208章 从今天起,这个姓氏就是耻辱的代名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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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从今天起,这个姓氏就是耻辱的代名词

警笛那撕心裂肺的尖啸,如同被掐断了喉咙,最终彻底湮灭在御景华庭专属通道两侧无声滑过的、流光溢彩的景观灯带里。慕容瑾那张被绝望彻底啃噬、扭曲得如同地狱劣质仿品的脸孔,连同他冠冕堂皇的姓氏所象征的肮脏过往与滔天罪恶,都被死死钉在了身后那座象征着终极禁锢的冰冷铁狱深处,注定在永恒的黑暗中腐烂、发臭,永世不得超生。

打头的劳斯莱斯幻影如同夜色中无声滑行的巨鲸,平稳地驶入庄园深处,最终在主宅前那如同镜面般光洁的环形车道上停下。车内弥漫着一种奇异的静谧,那是紧绷到极限的弓弦骤然松弛后,留下的令人心悸的空茫与嗡鸣,混杂着尘埃、硝烟、血腥气以及……一种沉重的、劫后余生的疲惫。

劳斯莱斯幻影平稳地停在主宅门前。车门被侍者无声地拉开。车内,贺兰纪香整个人深陷在丰苍胤宽厚温暖的怀抱里,头无力地枕着他坚实如堡垒的肩窝。车窗外流动的光影在她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上投下变幻莫测的阴影,那张曾燃烧着足以焚毁一切的地狱业火、淬着万年寒冰般刻骨恨意的脸庞,此刻只剩下被彻底掏空后的脆弱与不堪一击的疲惫。浓密的长睫紧闭着,在眼睑下投出浓重的、如同蝶翼折断般的阴翳。

她睡着了,呼吸轻浅得如同游丝,连那即使在睡梦中也不曾完全舒展的眉心,都透着一股深入骨髓、仿佛连灵魂都被榨干的倦怠。唯有那只无意识死死攥着丰苍胤昂贵衬衫前襟的手,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呈现出失血的青白,像溺水者抓住最后的浮木,无声诉说着灵魂深处那场席卷一切的惊涛骇浪,虽已平息,余威犹在。

丰苍胤的姿势调整得极其小心,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谨慎,如同捧着一件由最稀薄冰晶雕琢而成、稍有不慎便会碎裂的圣物。

他深邃的眼眸低垂,目光沉甸甸地、密不透风地包裹着怀中人儿的睡颜,那里面翻涌的滔天怒火与掌控全局的冰冷,已尽数沉淀为一片深不见底的、只属于她的宁静海域,一种更为内敛、更为磅礴的守护意志在其中无声奔涌。

他有力的臂膀如同最稳固的磐石,将她牢牢地圈禁在自己的气息与体温之中,隔绝了外界一切可能的侵扰,哪怕是一缕夜风。

他的下颌轻轻抵着她的发顶,深深嗅着她发丝间残留的硝烟、尘土、以及那淡淡的、令人心悸的血腥气,感受着她身体传递出的那种被彻底掏空后的虚脱。此刻,他不再是那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令整个帝国版图为之震颤的帝王,仅仅是一个心疼妻子到骨子里、恨不能以身代之的丈夫。壁垒无声,守护却如万载玄铁,坚不可摧,只为怀中这一人。

副驾驶的傅霄霆,缓缓松开了紧握了一路的拳头,指关节发出一连串轻微的、如同枯枝折断般的咔哒声。他抬手,用指腹带着一种近乎自虐的力道,用力碾过眉心和太阳穴,仿佛要将一整晚凝聚的戾气、紧绷的神经和目睹深渊后沾染的冰冷彻底碾碎。

透过后视镜,他锐利如鹰隼的目光扫过沉睡的贺兰纪香和沉默如山岳般守护着她的丰苍胤,最终落向车窗外沉沉的、被庄园灯火点缀的夜色,坚毅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下压了一下,那是一种历经血腥搏杀、亲手将仇敌送入永世不得翻身的地狱后,终于尘埃落定的、带着铁锈味的沉重释然。

他那曾用来锁死慕容瑾、几乎要将对方肩胛骨捏碎的铁臂,此刻松弛地搭在真皮扶手上,贲张的肌肉线条在昂贵的西装布料下依然清晰可见,却不再是攻击的姿态,而是守护后的松弛与余威。

驾驶座上的卓倾城,那双总是流转着风流不羁笑意的桃花眼,此刻也沉淀了下来,如同风暴过后的湖泊,透过后视镜看着后座相依偎的两人,眼底深处是纯粹的、不掺任何杂质的欣慰。

他修长的手指在包裹着顶级小牛皮的方向盘上轻轻敲击着无声的、带着爵士蓝调节奏的拍子,紧绷了一整晚的神经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留下一种劫后余生、骨头缝都透着酸软的松弛感。

卓倾城微微侧头,将声音压得极低,如同耳语,对身旁的傅霄霆道:“总算是……送进去了。那地方,够他‘享受’到骨头渣子都化成灰,风一吹就散了。”

傅霄霆鼻腔里发出一声短促而冰冷的哼声,如同钝刀刮过生铁:“享受?太抬举他了。永锢,不过是地狱的第一层门票。”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经历过真正血肉搏杀后淬炼出的冰冷质感,“里面那些‘老朋友’,会让他日日夜夜、分分秒秒,都‘重温’一遍贺兰夫人经历过的‘日常’。”

他顿了顿,补充道,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证据链,天衣无缝,铁板钉钉。他慕容瑾,连同那个早就从根子上烂透了的慕容家,彻底完了。从今天起,这个姓氏就是耻辱的代名词。”

后方紧跟着的黑色宾利添越无声地停下。车门打开,贺兰桓率先下车。他沾满血污和尘土的风衣随意地搭在臂弯,露出里面同样狼狈、甚至被撕裂了几处的衬衫。他没有立刻走向主宅,而是微微仰头,深深吸了一口山间清冷微凉的空气,仿佛要将肺腑中积压的浊气与血腥彻底置换。

他沾着干涸血迹和灰尘的侧脸在庄园璀璨却不刺眼的灯光下,显得异常冷硬,如同饱经风霜侵蚀、棱角分明的峭壁。

他放在身侧的手,指关节处带着明显的擦伤和淤青,此刻不再紧握成拳,只是微微蜷曲着,透着一股力竭后的松弛。然而,那紧抿成一条毫无弧度的直线的薄唇,和即使在闭目深呼吸状态下也未曾舒展、反而更深锁起的眉心,如同沟壑般刻印着他的内心——滔天恨意暂时得报后的巨大空茫与虚无感,失散二十余年、历经磨难终于寻回的妹妹此刻脆弱沉睡所带来的沉重悲怆与怜惜,以及那份支撑他如同行尸走肉般走过漫长复仇之路、如今骤然卸下大半后带来的、几乎要将人脊梁压断的疲惫。

他不再是那座在警笛红光中、被地狱之火煅烧得冰冷而坚硬的复仇神只雕像,只是一个背负着血海深仇、刚刚找回至亲、身心俱已千疮百孔的男人。

萧何从驾驶位下来,作为丰苍胤最倚重的左膀右臂兼多年好友,他的动作永远带着一种训练有素的沉稳与高效。他迅速绕到车后,打开后备箱,拿出一个轻便的医疗箱。他透过后视镜早已将贺兰桓的状态尽收眼底,此刻走到贺兰桓身边,声音不高,却带着沉稳的力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桓少,先进屋吧。让井柒先帮您处理一下伤口。” 他的目光扫过贺兰桓手背和脸颊的擦伤,以及衬衫下可能存在的淤痕。

副驾驶的门也开了,井柒利落地跳下车。作为贺兰纪香最信任的得力干将兼情同姐妹的挚友,她年轻的脸庞上此刻没有大战后的松懈,只有一种近乎本能的警惕和高效。她快速扫视了一下四周环境,确认安全,然后目光立刻锁定在贺兰桓身上,眼神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担忧和尊敬。“桓少,”她的声音清脆,带着一丝紧绷后的沙哑,“您的手……还有脸上,需要尽快消毒。” 她说着,已经上前一步,准备接过萧何手中的医疗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