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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安陵容重生后 > 第二百三十二章 红妆献舞,金殿称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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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二章 红妆献舞,金殿称庆

九州清晏内,华妃斜倚在铺着紫貂褥子的宝座上,指尖漫不经心地拨弄着腕间的赤金嵌红宝镯。

听着水榭那边传来的唱喏声,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对身边的颂芝道:“唱得再好听,也不过是学舌的黄鹂,难不成还能飞上枝头变凤凰?”

颂芝连忙顺着她的话头:“娘娘说的是。”

“那余常在不过是个宫女出身,能得皇上一句夸,已是祖坟冒青烟了。”

“哪比得上娘娘您,家世显赫,又得皇上倚重,她连提鞋都不配。”

华妃“嗤”了一声,目光扫过水榭边那抹晃动的绿影:“先前是甄嬛,如今又来个余莺儿。”

“一个个都学着用些旁门左道邀宠,当皇上是那么好糊弄的?”

她端起茶盏抿了口,茶盖碰撞杯沿发出轻响,“咱们备好的《喜起舞》,等会儿就让她们瞧瞧,什么叫真正的体面。”

阶下的妃嫔们虽都维持着端庄仪态,袖口下的手指却没少较劲。

丽嫔用帕子掩着唇,低声对身旁的赫舍里贵人道:“一个末等常在,靠着支江南小调就哄得皇上赏了东西,这往后的规矩怕是更难守了。”

赫舍里贵人捻着玉珠手捻的手顿了顿,眼尾扫过余莺儿谢恩的身影:“宫女出身,能有什么见识?”

“不过是碰巧合了皇上一时的心意。”

“你我家世摆在这儿,难道还不不过一个唱曲儿的?”

话虽如此,眼底却掠过一丝艳羡——谁不盼着自己能得这份“一时的心意”呢?

坐在末席的几位低阶嫔妃更是窃窃私语。

“听说她原是倚梅园的宫女,不知走了什么运才得的位分。”

“可不是嘛,咱们家世再不济,也是正儿八经选秀进来的,哪像她……”

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

在她们看来,余莺儿这般靠着偏门手段获宠,与那些供人取乐的戏子无异,根本不配与她们同列。

唯有站在嫔妃身后的宫女们看得更透些。

浣碧凑到甄嬛耳边,声音轻得像蚊子哼:“小主您瞧,这余常在倒是会钻空子。”

甄嬛没接话,只望着水榭边那盆并蒂莲,月光落在花瓣上,像蒙了层薄霜。

她心里清楚,这宫里的恩宠从来不论出身,今日是余莺儿,明日或许又是旁人,不过是帝王眼中流转的风景罢了。

待余莺儿退下,宴席上的气氛看似如常,底下却已暗流涌动。

华妃把玩着新得的手摆件,想着等会儿定要让《喜起舞》盖过今日的风头;

丽嫔盘算着该请娘家送些新奇玩意儿来;

赫舍里贵人则暗嘱侍女,明日起每日卯时便去九州清晏候着,总能撞上皇上遛弯的时辰。

只是还有几位那低阶嫔妃,望着余莺儿离去的方向,眼神复杂——既瞧不上她的出身,又盼着能有她那般的运气。

毕竟在这深宫里,能被皇上多看一眼,哪怕只是个“唱曲好听的物件”,也比守着空殿耗尽青春强。

阳光似乎越发浓烈起来,整个宴席的氛围更是格外高涨,余莺儿的得宠,好似阐述了,输出总有回报这一事……

华妃忽然笑了,对颂芝道:“瞧着吧,不出三月,这余常在的新鲜劲儿也就过了。”

她端起酒杯,对着沐浴在烈阳下的九州清晏遥遥一敬,“能笑到最后的,才是真本事。”

剩下几位尚未献艺的妃嫔,虽都憋着股子劲想在御前露脸,可终究没有余莺儿那般破釜沉舟的决绝。

毕竟,余莺儿是把唱曲当救命的营生,字字句句都带着求生的恳切;

而她们多将琴棋书画视作闺中雅趣,举手投足间总存着几分世家闺秀的矜持——这般本质之别,呈现在人前,便是天差地别的意趣了。

宴席上的冰碗换过三回,李德全终于高唱:“翊坤宫华妃娘娘献《喜起舞》——”

话音落时,殿外忽然响起雄浑的编钟声,三十六名教坊司舞伶身着石青缀金的朝服。

踏着“八佾”之礼的步点列成方阵,腰间的玉带随着步伐撞击出沉稳的声响。

华妃自东侧月洞门转出,一身正红宫装,裙摆用金线绣着十二章纹,行走间,日月星辰的纹样在灯影里流转,端的是世家贵女的气派。

“这《喜起舞》原是国朝筵宴的大礼,”皇后抚着鬓边的东珠,对皇上轻声道。

“当年圣祖爷万寿,镶黄旗曾献过一回,皇上那时还是贝勒,想来是见过的。”

皇上微微颔首,目光扫过舞伶手中的玉笏——笏板上赫然刻着“万国来朝”的字样。

“是见过。”他语气平淡,“只是那时瞧着,倒不如今日华妃编排得周详。”

华妃似是得了示意,抬手示意舞伶变换阵型。

只见众人忽然散开,以朱红绸带为引,在殿中拼出“天子万年”四个大字,绸带尽头,两名舞伶扮作仙鹤,衔着灵芝从两侧飞出,正落在华妃脚边。

“娘娘特意交代,”颂芝在旁低声对近身宫女说,“这仙鹤的翎羽是用真羽缀的,单是这对翅膀,就费了二十个绣娘三日的功夫。”

阶下的丽嫔忍不住与赫舍里贵人低语:“到底是年家的气派,连个舞蹈都透着股子张扬。”

赫舍里贵人却望着华妃袖口的暗纹——那是用孔雀石末染的丝线绣的龙纹。

虽细小,却足见心思:“她是不屑做那些唱曲跳舞的营生,偏要以大礼相待,这才是世家做派。”

华妃此时已走到殿中,对着皇上盈盈下拜,声音清亮:“臣妾恭祝皇上圣体安康,愿我大清四海升平,如这《喜起舞》般,代代相传。”

皇上执起玉杯,对着她举了举:“有心了。”他对苏培盛道,“赏华妃东珠九颗,镶金紫檀步摇一对。”

教坊司的乐师们此时换了乐章,《庆隆舞》的调子响起,舞伶们手持刀弓,模拟着狩猎的场景——

这原是满洲旧俗,华妃特意加进来,想勾起皇上对潜邸岁月的念想。

“说起来,”皇上忽然对果郡王笑道,“当年皇阿玛在世时,宫中也常排这《喜起舞》,只是没今日这般排场。”

果郡王躬身应道:“华妃娘娘心思缜密,既合礼制,又含旧情,难怪皇上看得欢喜。”

话虽恭谨,他的目光却忍不住时不时往席间瞟去。

前几日溪畔撞见的那抹藕荷色身影,今日坐在席间,鬓边的珍珠步摇虽依旧鲜亮。

但眉宇间却似蒙了层轻愁,像被晨露打蔫的娇花,失了往日的灵动。

他心头微微一动,却不敢久看,忙收回目光,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

那上面还留着前日拾起软鞋时,丝绸蹭过的微凉触感。

华妃听着这话,脸上的笑意深了几分。

她知道皇上并非真为这舞惊艳——从潜邸到如今,《喜起舞》他见得太多了。

可她偏要费这心思,偏要让所有人都瞧见,她年世兰的心意,从不是那些唱曲卖笑的伎俩可比。

而是带着年家的体面,带着对君王的尊崇,堂堂正正摆在台面上。

待舞蹈毕,华妃谢恩起身时,鬓边的赤金步摇晃出细碎的光。

皇上望着她,忽然道:“今儿这舞,比先皇在世时所见,多了几分新意。”

这话虽轻,却让华妃眼底瞬间亮起光来——她要的,从来就不只是赏赐,而是这份“不同”的认可。

殿外的月光愈发皎洁,透过窗棂落在华妃的红裙上,像洒了层碎银。

她退回席位时,眼角的余光扫过余莺儿坐的末席,那绿衣女子正低头摆弄着帕子,想来是被这阵仗慑住了。

华妃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在这宫里,能笑到最后的,从来不是那些靠着新鲜劲博宠的,而是像她这般,把体面和心意刻进骨子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