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她骗他,向来得心应手,他也常常需要一点时间,才能发现,可这一次,他却非常生气。
辜月,南城,盛世华府,烟轻居
时光匆匆,转眼间,大四第一学期已经过去差不多一半。
南烟起来时,并没有看到明轻,想来他已经去了公司。
前段时间,可把南烟忙得不可开交。
因为眼睛看不见,落下很多事情,能在家里做的事情,她都一直带着走,主要是实验,只能在实验室。
她整日泡在实验室里,明轻担忧不已,生怕刚好些的身体,经不住劳累,会倒下。
打开窗帘,窗外纷纷扬扬飘落着雪花。
南烟真是幸运,来南城居然遇见了两次初雪。
上次因为身体不舒服,没能出去看雪。
南城很难下雪,不像云城,每年都会下雪。
更何况,现在才十一月份,更不可能下雪,但居然还是下雪。
就算是每年都能看到雪,她也是格外喜欢雪。
换上衣服,来到门口,便准备出去看雪,刚打开门,就见到了一脸风尘仆仆的明轻。
“明轻,”南烟眼眸轻弯,欣喜万分:“下雪了,我们去看雪吧。”
看着南烟蹦蹦跳跳的,满心的欢愉,明轻放下手里蔬菜,给南烟围上围巾,便来到小区的坝子里。
南烟看到灌木丛里的薄雪,伸手就要去碰,明轻伸手给她戴上手套。
戴上手套,手指便不太灵活,南烟艰难地捧起一把雪,将它们捏到一起,越看越觉得不对劲,仔细一看,原来是“人工降雪”。
南烟还奇怪,一大清早,明轻到底去了哪里?
原来是去弄“人工降雪”。
南烟凑近那雪花,明轻一把就给她扔掉:“阿因,其实这是人造雪粉,不适合离得那么近。”
“我知道,”南烟莞尔一笑,缓缓靠近明轻:“就是好奇你用什么做的而已。”
“大总裁,”南烟眨巴着水眸,故意逗趣:“怎么不花钱做真的人工降雪呢?”
南烟的故意调侃,让明轻不知所措,正想着怎么回答她,南烟便开口:
“我知道你,你不愿意浪费,却想要我开心,所以,就让自己那么累,我会心疼。”
“只要你开心,”明轻搂着她的腰,温柔地给她整理帽子:“我就不白费。”
南烟轻轻推开明轻,他一脸疑惑地看着她,她将围巾、帽子、外套脱下,塞到明轻怀里,指着上方还在飘落的“雪花”:
“别浪费,给我拍个视频,就像高中时候那样。”
明轻本来担心她感冒,又不想扫了她的兴致,急忙拿出相机,准备给她拍视频。
南烟身穿着一件纯白色连衣纱裙,那布料波光粼粼的,泛着光泽。
白裙、小白鞋、披着的齐腰长发与雪花融为一体,她仅仅是站着,就已经美得不可方物,若清冷的白月光。
南烟随着“雪花”翩翩起舞,发丝、裙摆随着她的舞姿飞舞,宛如雪中仙子,似从画中走出来的美人。
一曲罢了,明轻顾不得欣赏她的美貌,只想着她会冷,急忙给她把外套裹上。
“明轻,是我不漂亮了吗?”南烟乖巧地伸手,笑着打趣,扯着奶萌的软音:“我记得,高中时,你可是看呆了,还是你喜欢红色?”
明轻没有言语,抱着南烟直冲屋里。
明轻将南烟轻轻放在沙发上,俯身上前,吻上了她的唇。
吻落下的同时,他伸手摸到遥控器,将窗帘拉上。
唇齿相依,舌尖轻探,夺取所有,将她的力气放干。
吸阳气的亲吻搭配着他不老实的手,简直要将她榨干。
她总觉得,他跟吸血鬼似的,每一次亲吻,她都软得连骨头都变得酥麻,没有任何力气。
一个小时后,他才放开了她,魅惑的嗓音缠绵:“这是我的答案。”
“我知道,”南烟勾唇一笑,一脸早已经看穿他急不可耐的模样:“只不过,高中那时候,你不会也想亲我吧?”
明轻把南烟往自己怀里带了带,指尖轻绕她的发丝,低喘着说道:
“从喜欢你,就想亲近你,也就是差点亲了你,才知道,你对于我的吸引力,”
“本来因为明天,因为那些过往,我是打算一辈子守护你,”
“可是你太迷人,我根本无法控制,一度失控,直到你替我挡了那一扁担,我才决心要娶你。”
明轻往下看去,她的动作越发剧烈,让他无奈又十分喜欢。
她喜欢看他难以自持的克制,总会故意引诱他。
随着他的喘息声加重,她越发兴奋,好像他的无奈就是她的兴奋剂。
“明轻,”南烟故意逗他:“要你只守护我,我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你真的能受得了?”
“曾经以为可以,”明轻的胸膛剧烈起伏,身体微微发颤,喘着粗气说:“现在做不到,要是你和别人在一起,我想我真的会发疯,我不知道,我会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
这话南烟非常相信,她都能想象他发狂的样子。
以往她和余昔几个说几句话,他都要酸透了,更不要说她离开他,和别人在一起。
而她也不可能这样。
以前,一想到要放弃明轻,她就心如刀绞,感觉要被痛死。
南烟也想不到,她以为的不可能,很快就是可能。
人最想不到的就是,曾经以为的不可能,很有可能成为可能。
南烟正在书房看书,只见明轻手里提着一袋东西,满脸阴郁地盯着她。
那个袋子,她十分清楚是什么。
此刻的南烟满心懊恼,怎么能这么不小心,居然让他发现。
“阿因,”明轻努力放柔语气,怒气却依旧外溢:“这是怎么回事?”
南烟大脑高速运转,终于想到一个稍微合理的原由:“是上次生理期留下的。”
“阿因,”明轻轻叹一口气,在南烟身旁坐下,无奈地问道:“我看起来像傻子吗?”
南烟坐到明轻怀里,俯身上前,想要亲他,他却别过头,不买她的账:
“别用这套,必须说清楚,你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就是有原因,你不告诉我,你是要丢下我一个人吗?”
他明明脸色那么平静,连语气也很平淡,但是却整个人都被忧伤和害怕笼罩着。
南烟伸手掰回他的脸正对,狠狠啃他的脖颈,探手轻抚,缓缓轻捏。
他不断发出迷离的低吟轻喘,眼神变得迷离,盈满情欲。
可他依旧在问:“阿因,别以为,这样就可以糊弄过去,必须告诉我,事关你的身体,我不会由你胡闹。”
听着他的话,南烟停下动作,一言不发地沉默着。
他没有逼问她,只是柔柔地拿湿纸巾给她擦手。
“是那里,”南烟声如蚊子哼哼:“很奇怪,每个月,不是在月经期间。”
“妇科问题,”明轻听到她的话,沉默半晌,才说道:“我们去医院。”
“我不要去,”南烟一听要去医院,立马推脱:“我没事的。”
她的话让明轻火冒三丈,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明显怒火中烧。
“别怕,”他强行压制,耐心地哄着她:“应该只是做个检查,然后吃点药,就会好了。”
“妇科检查太可怕,”南烟声音颤栗,低声撒娇:“我好害怕,不去行不行?”
南烟说着,想起了视频上的介绍,身体都止不住颤抖。
明轻双手捧起南烟的脸,目光温柔似水:
“别怕,有我在呢,你看的视频,有失科学依据,”
“那么多女性,都会做妇科检查,没那么可怕,”
“我会一直陪着你,如果太难受,我们就不做,好不好?”
南烟知道,再难受,他只会想办法减轻,但绝不会不做。
但她还是点了点头,默默给自己打气。
“阿因真乖,”明轻浅浅一笑,轻吻她的唇角,柔声哄着:“一切都会好,病不可以拖,你要是拖成大病怎么办,你不要我了吗?你最坚强,一定没问题。”
说着,明轻又仔细问了她的症状。
随后,明轻就了解起了妇科检查,并且百度了南烟的症状。
看到百度上的给出诊断:子宫肌瘤或者子宫息肉。
明轻陷入了痛苦,为什么这么多病都要找上她?
明轻搂着那么娇小的南烟,心都要碎裂。
她总是那么瘦弱,无论他怎么给她补,她就是气血不足,在西医那里就是缺铁性贫血。
原来是因为她一直在流血,难怪会贫血越来越严重。
要不是他细心周到,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发现。
南烟骗他,向来得心应手,他也常常需要一点时间,才能发现,可这一次,他真的非常生气。
南烟可怜巴巴地扯着明轻的衣袖,声音里透着无尽委屈:“明轻,别生气了嘛,你吓到我了。”
明轻最是吃她这一套,明明知道她就是故意那么说,却还是怕吓到她。
“明轻,”南烟见明轻气消了,立马表忠心:“我以后绝对不这样,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什么都告诉你。”
“最好是如此,”明轻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宠溺中透着无奈:“反正你死了,我就和你埋一起,你不心疼我就算了吧。”
论装可怜这一套,南烟真是自愧不如。
她觉得,没人比明轻会装,那样子,真是楚楚可怜,似奶萌的破碎小狗,谁能扛得住。
当晚的南烟就做了噩梦,梦里的医生也变得面目可憎,冰冷刺骨。
场景转换到她第一次做类似的检查。
昏暗的检查室,冰冷的床,不知名的恐惧规律声音,吓得她瑟瑟发抖。
下一秒,一只温热有力的大手紧紧握住她的手,她渐渐安静下来。
睁开眼,是明轻满是焦急的脸,他的手紧握着她的手,她整个人都被他抱着。
这一刻,十五岁的少年与二十一的他,脸逐渐重合。
她往他怀里挪了挪,情意绵绵地说道:“明轻,我爱你!”
“我爱你!”明轻的喉结轻滚,轻抚她的发丝:“别怕,我在。”
黑暗里,他的声音不仅仅是好听,而是带着无尽抚慰,从以前到现在,他都是默默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