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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巳时。

柳月棠刚喝了一碗燕窝,小仲子便从外头走了进来,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娘娘,礼部侍郎大人那边回信了。”

柳月棠指尖捻过素白信笺,读至最后时,唇角不自觉勾起笑意。

挽秋含笑道:“娘娘,可是成了?”

柳月棠浅浅一笑,“柳家和漆如眉,父亲自是会选柳家。”

吏部侍郎怕自己前程被毁,也担心那无中生有的秘笺,自是要将此事供出来。

否则他收贿赂这件事便像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可能爆炸。

能被一个人知道,便有第二个人知晓,直接将此事告一段落省的人心惶惶。

而柳鸣……吏部侍郎既卖了他一个面子,告诉他此事,那么他绝不会让自己背负行贿的罪名。

自然谁有罪便将谁拉出来。

她将信封裹成一团投入香炉中,火苗骤然窜起,将白纸缓缓烧至灰烬。

“太好了!老爷还算没有糊涂。”流筝激动的闪着泪花。

“娘娘终于等到这一日了,行贿可是重罪,杖责五十!”

漆氏上一次受的二十杖已然让她残废,如今再打五十杖自是不可能受得住。

柳月棠指尖轻轻拨着香炉盖,嘴角勾起一抹美艳的弧度:“比起漆如眉,本宫更想知道柳月瑶,她信誓旦旦会幸福的婚姻,不知是否会输得一败涂地。”

“看来,宁嫔那边没有动静,她并非是敌人。”挽秋低声说着。

柳月棠悠悠盖上香炉。

或许,宁嫔也有她的生存之策。

便是不与人交好,也不得罪任何人,亦不争宠。

她膝下又只是一个公主,如此对六宫所有人来说,她都不是威胁。

不过柳月棠还是有一丝意外,宁嫔竟会让自己前去商量对策。

在得知宁嫔的父亲便是吏部侍郎后,柳月棠有想过,直接同宁嫔明说,让宁嫔劝她父亲将脏物呈到萧衡面前。

但吏部侍郎同柳鸣有些交情,难保吏部侍郎会卖柳鸣一个面子,两家谈和。

又或者,怕柳鸣包庇漆氏母女。

人嘛……

只有刀架在脖子上了才会知道有多危险。

所以柳月棠便设了这样一个计谋,让太监在三更时分将自己亲手所写的笺帖隔墙扔进去。

她会临摹字迹,自然能够写出与自己迥异的字迹。

并且,她特意以香熏笺帖,并加了一味麝香。

这样,便会打消宁嫔的疑虑,不会疑心是自己自导自演。

毕竟,哪有怀孕之人会用麝香的?

但若宁嫔今日没有寻自己去,她亦会假装才知道漆氏贪污,有人要告去御前,让柳鸣先一步去御前认罪。

“还有一事……”小仲子躬身说着:“冷宫那边传来消息,白氏死了,之前被那些疯子打伤后,她便卧床不起。前几日起,她手也抬不起来了,活活饿死了。”

这些事柳月棠自是让人留意着,包括冷宫的侍卫,也叮嘱了若是有可疑之人进入便来通报自己。

所以白氏死了她丝毫不意外。

“行了,本宫知道了。”

“挽秋,你去馨兰宫一趟,就说按照宁嫔所言那般行事。”

挽秋连忙应下:“是,奴婢这就去。”

柳月棠抬手扶着额:“本宫进去歇息一番,午后恐怕不能睡个好觉了。”

事情比柳月棠所预料的还要快,当日申时,卜子安便来了邀月宫。

此时柳月棠正倚在贵妃榻上刺绣,织绣的金丝龙纹在光影里熠熠流转。

见卜子安进来,她放下绣品望向卜子安:“怎么了卜公公,可是皇上找本宫有何要事?”

卜子安神色焦急地道:“出大事了娘娘!您母亲和姐姐贿赂官员,皇上龙颜大怒,此刻柳夫人正在勤政殿跪着,等着皇上发落呢!娘娘您去瞧瞧吧。”

柳月棠是长女一事,现下只有柳家才知晓,是以六宫都称柳月瑶为姐姐。

柳月棠整个人如遭雷击,檀口微张:“怎么会这样?”

怕柳月棠动了胎气,卜子安连忙道:“娘娘放心,柳大人对此事全然不知,反倒是从吏部侍郎口中听了此事后,直接将柳夫人和您姐姐送去了御前治罪,他既未参与其中,又主动认罪伏法,想来不会殃及到娘娘您和柳大人。”

“皇上只是想着,您毕竟是柳家的女儿,让您前去听一听。”

柳月棠连忙扶着桌案缓缓起身:“好,多谢卜公公,本宫这就去。”

待轿辇落至勤政殿,柳月棠便见到了傅家人也在。

还未踏进勤政殿便传来了傅则安的声音:“皇上明鉴,此乃犬子妇暗行贿赂之举,臣父子二人毫不知情。”

傅则安伏地叩首,额头重重磕在冰凉硬的金砖上,一字一句慷锵有力:“臣愿以阖家性命担保,绝无半句虚言!”

傅则安这么些年,治水有功,忠心耿耿,萧衡倒是未曾怀疑过他。

毕竟若真要贿赂,以傅则安今时今日的地位,便不会让柳月瑶出面,更不会去贿赂吏部的侍郎。

柳鸣满脸懊悔,磕头道:“是管妻不严,教女无方,臣有罪!”

“臣妾亦有罪!”柳月棠搭着挽秋的手疾步走至殿中。

她提裙跪下,双手撑地行叩首大礼:“是臣妾失察,方才让母亲和嫡姐犯下如此大罪!臣妾甘愿领罚。”

看着她扑通一声跪下,又弯腰伏地的动作萧衡心都跟着紧了,险些就要起身去扶她。

他轻缓了口气,面色一如方才那般冷峻威严:“熙妃深居后宫,礼部侍郎尚不知漆氏所为,你又岂能知晓。”

“你且先起来,坐到朕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