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馥雅冷笑:“宸妃当真虚伪!”
她瞥了眼兔贵妃,“这死兔子也配打扮得雍容华贵?果然,什么样的主子养什么样的小畜生!”
兔贵妃翻白眼:兔兔可是陛下亲封的……哼!
“宸妃,昨夜陛下说,已经厌弃你了,你可知道?”
姜苡柔抚珐琅暖手炉,不紧不慢道:“那是妹妹该操心的事,贵妃就不用费心了。”
正当宁馥雅要发作时,德妃和娴妃几人款款而来,都披着斗篷,颜色不一,如同一幅极美的画卷。
德妃温婉一笑:“贵妃,陛下最喜后宫和睦,您这般咄咄逼人,若传到他耳中……”
娴妃道:“是啊,宸妃性子柔顺,从不与人争执,贵妃姐姐别为难她了。”
宁馥雅盛气凌人道:“你们两个敢教育起本宫来了?还有尊卑吗?”
梅昭仪抱着圆圆上前,波斯猫脖子上挂着金色奖牌,上面刻着‘护国’二字。
“几位姐姐金安,说什么热闹事呢?”
德妃笑道:“我们在说,宸妃的封号尊贵,若是按照宫规来算,和贵妃的位份比较如何当来着?”
娴妃眼睛一转,“搞不懂了,不如咱们问问陛下去。”
宁馥雅冷睨姜苡柔,这贱人皮肤白里发光,美得不似个人,你说气人不气人?
“贵妃就是贵妃,妃位就是妃位,少强行吹捧,趋炎附势的小人!”
姜苡柔不语,只是淡淡微笑。
林嫔拉宁馥雅走,低声道:“娘娘,莫要动气!您越是大度,陛下才会越喜欢。”
宁馥雅咬牙——好不容易昨夜伴驾,怎能不显摆?
一想到姜苡柔接连干掉她麾下两员大将——李婕妤和玉婉仪,她就恨不得把人撕得吃了。
兔贵妃看到圆圆脖子上的金牌,舔了一下小爪子的毛,下回兔兔也要立功!
“它俩能玩到一块儿。”梅昭仪抱圆圆过来和兔贵妃打招呼。
兔贵妃警觉观察这猫是公的母的?咱们女孩子在外要保护好自己。
姜苡柔笑道:“圆圆是母的,放心吧。”
几人笑起来,“别说,这小不点还格外谨慎。”
德妃提醒,“梅妹妹,今日可不能再喝酒,耍酒疯闯祸了。”
“不喝了,我家小春说,若是我这回喝多,她就把我嘴里塞上棉布,绑回去。”
为九族,为老爹,忍痛戒酒。
姜苡柔进殿,看到最前面首位,极为和谐的一幕。
嘉敬公主竟然拉着慕婉容坐在一起,两人在聊天。
慕婉容看到她进来,招了下手,想借此脱身。
却听到太监尖声报:“陛下驾到!”
“王妃今日就和本宫一起坐,咱们好联络感情。”嘉敬笑得不留余地。
鎏金宫门轰然洞开,九重玉阶上月华流转。
焱渊一袭紫蓝十二章纹衮服踏碎满殿灯火而来。
他玉冠束发,眉如墨画,眼若寒星,薄唇抿成一道凌厉的线,左眼尾自己点的一粒朱砂痣——平添三分妖冶。
“臣等恭迎陛下——”百官齐刷刷跪地。
太后与皇后自屏风后转出,太后着绛紫凤袍,皇后一袭正红翟衣,二人随侍在帝王左右。
焱渊广袖一拂:“平身。”
扫视众人,目光如鹰隼搜寻猎物。
那个没良心的狐媚子竟没穿紫霞映雪?
帝王指尖在龙纹扶手上叩出轻响,吓得身后侍膳总管差点打翻醒酒汤。
“敬皇姐。”焱渊突然举杯,琉璃盏中琥珀光映着他绷紧的下颌线。
众臣慌忙跟着起身,酒液晃出相似的弧度。
嘉敬公主掀开袖口露出狰狞鞭痕,“北疆王室皆以虐杀中原女子为乐,这伤——”满殿抽气声中,她轻笑,“还是最轻的。”
“若非陛下出兵相救,臣妹这副残躯早成了戈壁滩上的白骨。”(对于称呼,作者特意查了典故:公主虽然是姐姐,但君臣有别,所以公主尊称皇帝为皇兄,自称臣妹。)
引得满殿朝臣愤慨,“陛下,北疆猖狂,胆敢欺辱我朝公主,定要讨伐他们!”
焱渊唇角勾起森然笑意:“贺兰山的雪该染点颜色了。”
众朝臣高喊:“歼灭外寇,扬我国威!”
焱渊伸手,声音戛然而止。
是要收拾北疆,可世人只需动动嘴,只有当皇帝的知道,那要掏空半个国库。
方式很重要。
慕容婉望向萧楠,却见夫君目光灼灼盯着嘉敬。
她猛地灌下一杯酒,呛得眼角泛红。
焱渊高坐龙椅,指尖把玩着酒盏,目光却黏在右下首的姜苡柔身上。
她今日着了件湖绿色海棠云锦裙,领口微敞,露出小片雪肤。
腰肢虽用宽幅锦带束着,更显得胸前饱满。
焱渊凤目轻眯,思忖难道是因着孕中丰腴,这狐媚子才更出落的更加娇艳欲滴?
“宸妃。”御座上的声音突然砸下来,“上来斟酒。”
满殿目光霎时聚在姜苡柔身上。
她抱起兔贵妃,走得摇曳生姿。
额间花钿是并蒂莲,锁骨处用胭脂绘了同款纹样,随着呼吸若隐若现,勾人媚惑。
焱渊的眼神像带着钩子,从她微敞的领口一路爬到唇畔。
表面却仍端着帝王威仪,连嘴角的弧度都像用尺子量过。
兔贵妃激动地窜进他怀里。
“陛下~兔兔可想你了,怎么你两日不来瑶华宫呢?”
“还是你这只兔子更乖巧,吃吧。”
焱渊修长手指抚摸茸毛,拿了一片菜叶子喂给兔贵妃,眼神却黏在美人身上。
“陛下请用。”姜苡柔声音甜得能滴蜜,递杯时指尖故意触到帝王虎口。
“为何不穿紫衣?”焱渊突然掐住她手腕,声音压得只有两人能听见。
姜苡柔吃痛蹙眉,却笑着将唇贴到他耳畔:“那件...会勒着宝宝的...”尾音化作温热气息拂过他耳垂。
焱渊掌心立刻贴上她小腹,确实比上月多些绵软,显怀了!
他掌心的滚烫透过云锦面料传给她。
姜苡柔凑近他耳垂轻咬:“陛下今日和家父穿同一色系呢。”
嗯?
焱渊朝下望去,只见裕王今日也穿了件紫蓝色衣袍,正摸着圆滚滚的肚皮与邻座说笑。
焱渊脸一黑,瞪着老王爷。
裕王立即揣摩——陛下是示意我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