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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历史军事 > 老陈家祖地冒烟出状元了 > 第188章 恩荣宴上初交锋,授官之议起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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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恩荣宴上初交锋,授官之议起波澜

状元游街的喧嚣渐渐散去,暮色降临。

皇城西苑的琼林苑内,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宫女们穿梭于亭台水榭之间,将一盘盘精致的菜肴和一壶壶醇香的御酒,端上早已备好的宴席。

这里,便是皇帝为新科进士们特设的恩荣宴。

陈平安换下状元袍,穿上了一身天青色的儒生常服,与李士林一同抵达。

苑内,数百名新科贡士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脸上洋溢着压抑不住的兴奋。

他们低声交谈,目光不时地瞟向苑门,等待着圣驾的降临。

“陈兄。”

李士林凑到陈平安身边,声音里带着一丝紧张。

“待会儿见到圣上,我……我怕是话都说不出来了。”

陈平安递给他一杯清茶。

“平常心即可。”

话音刚落,一阵爽朗的笑声从不远处传来。

“这位,想必就是本届的三元魁首,陈平安陈状元了。”

陈平安转过身。

只见一位身着蟒袍,气度不凡的年轻男子,正举着酒杯向他走来。

男子身后,还跟着几位同样衣着华贵的青年。

“在下赵澈。”

男子自我介绍道,笑容和煦。

“拜见雍王殿下。”

陈平安与周围的贡士们一同躬身行礼。

雍王赵澈摆了摆手,示意众人不必多礼。

他的目光落在陈平安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

“久闻陈状元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人中龙凤。”

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本王素来敬佩有真才实学之士,以后若有闲暇,不妨来我府中一叙。”

“多谢殿下厚爱。”

陈平安平静地回答。

雍王又与他寒暄了几句,便带着人走向了另一边。

李士林这才松了口气,低声说道:“这位雍王殿下,素来礼贤下士,在朝中名声极好。”

陈平安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这时,苑门外传来内侍高亢的唱喏。

“陛下驾到——太子殿下驾到——”

所有贡士立刻整理衣冠,齐齐跪倒在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景泰帝身着明黄常服,在一众宫人簇拥下,大步走入苑中。

他身旁,跟着一位面容白净,神情略显拘谨的青年,正是太子赵渊。

“众爱卿,平身。”

景泰帝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显得心情极好。

“今日,是属于你们的夜晚。不必拘礼,都入座吧。”

“谢陛下。”

众人依序入座。

宴席正式开始。

景泰帝举杯,对着下方的贡士们说道:“朕敬你们一杯。”

“敬你们十年寒窗,敬你们金榜题名,更敬你们……即将成为我大夏的栋梁之才。”

众人受宠若惊,连忙起身,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气氛渐渐热烈起来。

太子赵渊举杯,也说了几句勉励的话,只是言辞之间,多是些陈词滥调,远不如雍王那般亲切自然。

宴会进行到一半,吏部侍郎徐阶端着酒杯,站了起来。

他先是向景泰帝敬了酒,然后目光扫过全场,最终停在陈平安的身上。

“陛下,臣也想敬新科的才俊们一杯。”

徐阶的脸上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尤其是陈状元,年少有为,才华横溢,实乃我大夏之幸。”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

“只是,老话说得好,玉不琢,不成器。年轻人有才华是好事,但也需多加磨砺,方能成大器。”

“臣以为,对于这些新科的栋梁,朝廷应当让他们从基层做起,多看看,多学学,戒骄戒躁,方为稳妥之道啊。”

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

但在场的官员,谁都听得出其中的潜台词。

他是在暗示皇帝,不要给陈平安太高的职位。

王阳明眉头微蹙,刚要开口。

景泰帝却笑着摆了摆手。

“徐爱卿所言,亦有道理。”

他看向陈平安,问道:“陈平安,你以为如何?”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陈平安身上。

陈平安站起身,不卑不亢地回答道:“陛下,臣以为,磨砺与担当,并不冲突。”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臣愿意从任何职位做起,为国效力。”

“但臣也相信,大丈夫当以天下为己任。身在何位,便谋何事。若有机会为国为民多做一份贡献,臣亦当仁不让。”

回答得滴水不漏。

景泰帝满意地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徐阶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脸色有些难看,只能悻悻地坐下。

一场暗中的交锋,无声无息地结束了。

恩荣宴散去,已是深夜。

次日,大庆殿。

早朝的钟声敲响,文武百官分列两侧。

议程进行到最后一项,吏部尚书王阳明出列,呈上奏疏。

“启禀陛下,本科新科进士授官事宜,吏部已拟定方案,请陛下御览。”

内侍接过奏疏,呈送御前。

景泰帝扫了一眼,说道:“念。”

“……二甲进士,授翰林院庶吉士、或六部主事、或外放知县……”

“……第一甲探花王守仁,授翰林院编修,从七品。”

“……第一甲榜眼杨慎,授翰林院编修,正七品。”

念到这里,内侍停了下来。

所有人都知道,接下来,便是状元的授官。

按照大夏朝的惯例,状元通常授翰林院修撰,官拜从六品。

这已经是极高的起点了。

果然,王阳明继续说道:“状元陈平安,臣等商议,按旧例,当授翰林院修撰,从六……”

他的话还未说完,徐阶便立刻出班附和。

“臣附议!王尚书所拟,乃是祖宗旧制,稳妥公允。陈状元虽才华出众,但年纪尚轻,正该在翰林院好生修习,以固根基。”

他身后的几位严党官员,也纷纷出声附和。

“臣等附议。”

王阳明看了徐阶一眼,深吸一口气,对景泰帝躬身道:“陛下,臣刚才话未说完。”

“吏部虽然拟定了旧例,但臣与李大学士商议后,皆有不同看法。”

他抬起头,声音铿锵有力。

“陈平安之才,远非常人可比。其殿试策论,高屋建瓴,切中时弊,非饱学宿儒不能及。若仅以旧例待之,是朝廷不知人,是陛下不善任!”

“臣恳请陛下,破格擢用,以彰圣朝不拘一格、唯才是举之风!”

内阁大学士李默也随即出列。

“臣,附议王尚书之言。非常之人,当行非常之事。若论资排辈,则天才埋没。请陛下三思。”

朝堂之上,瞬间分成了两派。

一派主张循规蹈矩,另一派主张破格重用。

双方引经据典,争执不休。

龙椅之上,景泰帝静静地听着,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徐阶看着争论的场面,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只要将此事拖入无休止的争论,皇帝为了平衡朝局,最终大概率还是会选择最稳妥的旧例。

这样,他打压陈平安的目的,就达到了。

争吵声渐渐平息,所有人都望向了龙椅,等待着最终的裁决。

景泰帝缓缓开口。

“都说完了?”

他的声音很轻,却让整个大殿都安静了下来。

“朕听了半天,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他拿起御案上的一本奏疏,站起身。

“祖宗旧制,固然要遵从。但祖宗也说过,势易时移,变法宜矣。”

他走下台阶,目光扫过下方所有的臣子。

“朕的江山,需要的是能披荆斩棘的勇士,而不是只会在故纸堆里打转的书生。”

他走到大殿中央,停下脚步。

“陈平安的策论,你们都看过了。”

“朕只问一句,他说的那些问题,我大夏,到底存不存在?”

无人敢答。

“既然存在,为何之前无人敢说?今日有人说了,你们反倒要用旧例来束缚他?”

景泰帝的声音陡然拔高。

“这是什么道理!”

天子之怒,如雷霆万钧。

所有官员,包括李默和王阳明在内,都齐齐跪倒在地。

“臣等惶恐!”

天子之怒,如雷霆万钧。

所有官员,包括李默和王阳明在内,都齐齐跪倒在地。

“臣等惶恐!”

徐阶更是将头深深地埋下,后背已是一片冰凉的冷汗。

他千算万算,没算到皇帝的反应会如此激烈,甚至不惜当庭驳斥“祖宗旧制”,也要为陈平安张目。

景泰帝没有理会跪倒的群臣,他径直走回龙椅,坐下。

大殿内的气氛,压抑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良久,景泰帝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只是已经恢复了惯常的平静。

“朕,意已决。”

他拿起朱笔,在内侍呈上的一份空白圣旨上,亲笔书写。

整个大殿,只剩下笔尖划过丝帛的沙沙声。

写完,他将朱笔轻轻放下,对着内侍统领冯保说道:“宣旨。”

冯保躬身接过圣旨,展开之后,用他那尖细却极具穿透力的嗓音,一字一句地念了出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新科状元陈平安,三元及第,才学冠绝。其策论《强兵富民澄吏疏》,深得朕心。朕惟治国之道,首在得人,非常之才,当不次之迁。”

“兹,特授陈平安为——”

冯保在这里,故意拖长了声音,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

跪在地上的徐阶,心已经沉到了谷底。

“——翰林院侍讲学士,官拜正五品!另,兼管翰林院典籍厅事务,钦此!”

“轰!”

圣旨宣读完毕,整个朝堂,宛如经历了一场无声的地震。

所有大臣,都愣住了。

翰林院侍讲学士!

正五品!

这已经不是破格,而是……闻所未闻的殊荣!

状元授官,直接跳过了从七品、正七品、从六品、正六品、从五品,整整五个品阶,一步登天,直接位列五品京官。

要知道,许多官员奋斗一生,致仕之时,也未必能达到这个高度。

而陈平安,一个年仅十六岁的少年,在踏入官场的第一天,便做到了。

这是何等的恩宠!何等的信任!

王阳明和李默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抑制不住的震惊与喜悦。

他们本以为,能为陈平安争取到一个正六品的侍读学士,便已是极限。

没想到,皇帝给的,远比他们想的更多。

而徐阶,在听到这个任命时,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当场昏厥过去。

他所有的算计,所有的布局,在皇帝这道不讲道理、乾纲独断的圣旨面前,都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他不仅没能将陈平安压下去,反而,成了对方一步登天的垫脚石。

“臣……陈平安……领旨谢恩。”

一个清朗的声音,打破了大殿的死寂。

陈平安从队列中走出,跪在殿中,叩首谢恩。

他的脸上,没有狂喜,没有激动,依旧是那份超乎年龄的平静。

仿佛这从天而降的浩荡君恩,对他而言,亦是理所应当。

景泰帝看着下方的少年,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满意的微笑。

“退朝吧。”

他摆了摆手,起身离去。

留下满朝文武,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