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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点的炎黄城,像被墨汁浸透的宣纸,连风都裹着一股洗不掉的寒意。城西平民区的炎黄直街静得瘆人,只有路灯发出 “滋滋” 的电流声,昏黄的光线勉强在地面上拖出一道窄窄的亮带,却照不透胡同深处的黑暗 —— 那片黑暗里,发霉的纸箱堆得比人还高,纸箱缝隙里钻出的蛛网挂着灰絮,生锈的铁皮桶被风刮得 “哐当” 作响,而三个裹着黑色外套的人影,正缩在最大的纸箱后面,烟头的红光在黑暗中一明一灭,像野兽的眼睛,死死盯着胡同口。

“刀疤哥,这小子真会走这儿?” 瘦猴搓着冻得发僵的手,声音压得极低,眼睛时不时瞟向胡同外的街道,“我听说这附近的巡查机器人,凌晨五点就会过来巡逻,要是被撞见了……”

刀疤男狠狠吸了口烟,将烟蒂扔在地上,用脚碾了碾:“慌什么?这小子他妈快病死了,每天天不亮就会去街口买灵脉馒头,这条路是他的必经之路 —— 昨天抢他的时候,我特意留意了他的路线,错不了。” 他摸了摸怀里的钢管,锈迹蹭在指尖,“再说,巡查机器人的盲区我早就摸透了,只要咱们速战速决,把他处理干净,谁能知道?”

黑虎在一旁附和,手里的板砖 “砰” 地砸在掌心:“就是!一个连武者测试都没过的散户,死了也没人在意。昨天抢他那二十块灵脉晶石,够咱们快活好几天,可要是让他跑去跟赵老板告状,咱们不仅得把钱吐出来,说不定还得被扔进矿洞喂幽影蛛!”

三人正说着,胡同口突然传来极轻的脚步声。刀疤男立刻竖起手指,示意两人闭嘴,眼睛紧紧盯着那道瘦小的身影 —— 阿明裹着一件洗得发白的外套,领口和袖口都磨破了,怀里鼓鼓囊囊的,不用想也知道是揣着那几块破碎的灵脉晶石。

阿明的脚步很轻,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母亲昨夜咳得格外厉害,好几次都喘不上气,他怀里的两块灵脉晶石,是他翻遍家里所有角落才找到的,虽然碎了,但或许能跟早餐铺的张老板换一个灵脉馒头。他想着母亲吃馒头时的样子,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却没注意到胡同深处那三道虎视眈眈的人影。

刚走到胡同中间,一股劣质烟草混合着铁锈的味道突然钻进鼻腔。阿明心里一紧,猛地抬头,就看见刀疤男三人从纸箱后走了出来,堵住了他的去路。“刀疤哥?你们…… 你们怎么在这儿?” 他下意识后退,后背重重撞在砖墙上,墙上的霉斑蹭在衣服上,留下一块深色的印子。

刀疤男嚼着口香糖,嘴角沾着白色的沫子,一步步逼近:“小子,跑啊?昨天抢你东西的时候,你不是挺能忍的吗?我还以为你会立刻跑去跟赵老板哭鼻子,没想到你倒沉得住气。” 他的目光落在阿明的怀里,“怎么?这是要去给你那快死的妈买早饭?可惜啊,你今天怕是没机会了。”

阿明的心脏 “咯噔” 一下,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他猛地转身,却发现胡同另一头也被两个小弟堵住了 —— 黄毛手里的板砖沾着水泥,在路灯下泛着冷光;满脸横肉的小弟则拔出了腰间的弹簧刀,刀刃 “唰” 地弹开,映出一道寒光。“刀疤哥,我…… 我真的没打算告状,我就是想给我妈买个馒头,求你们放我过去吧!” 他的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叶子,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死死咬着牙,不让眼泪掉下来。

“放你过去?” 刀疤男嗤笑一声,钢管的尖端顶在阿明的胸口,“你当老子是傻子?昨天你看我的眼神,恨不得把我生吞了!要是让你活下来,保不齐哪天就趁我不注意,在背后捅我一刀 —— 赵老板说过,凡是可能坏咱们事的人,都得死!今天就把你埋在这胡同里,省得以后麻烦!”

瘦猴从后面凑上来,手里的板砖 “砰” 地砸在掌心:“刀疤哥说得对!这小子就是个白眼狼,给他留条活路,他就得反过来咬咱们!你忘了上次那个散户,就是因为没处理干净,跑去跟赵老板告状,结果咱们哥几个被关在矿洞里饿了三天!” 他说着,突然扬起板砖,朝着阿明的额头砸去。

阿明下意识偏头,板砖擦着他的耳朵飞过,“咚” 地砸在砖墙上,碎成几块,溅起的石渣子划破了他的脸颊,鲜血瞬间流了下来。没等他喘口气,黑虎已经冲了上来,像拎小鸡一样揪住他的头发,将他的头狠狠撞向墙面。“咚 ——” 一声闷响,阿明眼前瞬间炸开一片金星,额头的鲜血顺着眉毛流进眼睛里,世界瞬间变成了血红色。

“还敢躲?我看你是活腻了!” 刀疤男骂了一句,举起钢管朝着阿明的后背狠狠砸去。“咔嚓” 一声脆响,阿明能清晰地听见自己肋骨断裂的声音,剧痛像无数根钢针,扎进他的五脏六腑。他 “噗” 地吐出一口血,跪倒在地上,双手紧紧护住头部,指甲抠进满是灰尘的泥土里,泥土混着鲜血,在掌心结成了硬块。

“别打了!再打就打死了!” 黄毛突然喊了一句,往后退了一步,眼神里带着几分恐惧 —— 阿明的脸已经被打得血肉模糊,呼吸也越来越微弱,眼看就要不行了。

刀疤男瞪了黄毛一眼:“怕什么?打死了正好,省得咱们再动手埋他!” 他说着,又举起钢管,朝着阿明的腿狠狠砸去。“咔嚓” 一声,阿明的腿骨也断了,他像一摊烂泥一样倒在地上,再也动弹不得。

瘦猴和黑虎像疯了一样扑上来,拳头、板砖、钢管,密密麻麻落在阿明的身上。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手臂被打肿,内脏像被碾子碾过一样疼,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 每吸一口气,胸口就像要炸开一样。意识渐渐模糊,耳边的咒骂声、殴打声越来越远,只有母亲苍白的脸在脑海里越来越清晰:母亲坐在床边,咳嗽着给他缝补衣服,手指被针扎破了,也只是随便擦了擦;母亲把仅有的灵脉馒头塞进他手里,说自己不饿,却偷偷咽着口水;母亲摸着他的头,说 “阿明以后一定要成为有本事的人,不用再受别人欺负”。

“妈…… 对不起…… 我没能保护你……” 阿明的眼泪混着鲜血流进泥土里,他想抬起手,却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黑暗像潮水般涌来,就在他以为自己即将彻底坠入黑暗时,胸口突然传来一阵灼热的感觉 —— 那是昨天黑虎抢他毒液时,不小心洒在他衣服上的几滴幽影蛛毒液,此刻正顺着额头的伤口,渗进他的血液里。

那股灼热感像一颗火种,瞬间点燃了他体内的什么东西。丹田处突然爆发一股从未有过的力量,像奔腾的洪水,顺着奇经八脉快速流转 —— 流过断裂的肋骨时,疼痛瞬间消失;流过肿胀的手臂时,麻木感渐渐褪去;流过脑海时,模糊的意识瞬间清醒!

阿明猛地睁开眼睛,原本血红色的世界变得格外清晰 —— 他能看清刀疤男嘴角的口香糖沫子,能听清瘦猴粗重的呼吸声,甚至能看见风穿过胡同,卷起地上的灰尘,形成细小的漩涡。他周身的空气仿佛在流动,形成一层淡淡的气流,将落在他身上的拳头、板砖轻轻弹开。

“这…… 这是什么鬼东西?” 刀疤男的拳头刚碰到阿明周身的气流,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他踉跄着后退两步,看着阿明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你…… 你到底是什么怪物?”

阿明缓缓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刚才还断裂的肋骨,此刻已经完全愈合;额头的伤口也停止了流血,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疤痕。他活动了一下手腕,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涌动的力量 —— 那是一种温暖而强大的力量,像沉睡了多年的巨兽,终于苏醒过来。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掌心泛着淡淡的白色光晕,那是灵脉能量外溢的迹象。

“我是什么怪物?” 阿明的声音不再颤抖,反而带着几分沙哑的冰冷,他一步步朝着刀疤男走去,每走一步,脚下的泥土就轻轻震动一下,“我是你差点打死的人 —— 现在,该轮到我了。”

刀疤男被阿明的气势吓住,下意识举起钢管,朝着阿明的胸口砸去:“你别过来!我告诉你,这是炎黄城,到处都是巡查机器人,你要是敢动我,肯定会被抓起来!赵老板也不会放过你的!”

阿明侧身躲开,右手猛地抓住钢管。他甚至没用力,只是轻轻一拧,“咔嚓” 一声,那根实心钢管就像面条一样,被他拧成了麻花。刀疤男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拳头 —— 他之前用这根钢管打断过不少人的骨头,知道这钢管有多硬,就算是武徒级别的武者,也未必能将它掰弯,更别说拧成麻花了!

“赵老板?” 阿明冷笑一声,眼神里满是不屑,“等我解决了你,自然会去找他要回属于我的东西!” 没等刀疤男反应过来,阿明左手一挥,一道无形的灵脉气流朝着他的胸口打去。刀疤男像被一辆失控的卡车撞上,瞬间倒飞出去,“砰” 地撞在砖墙上,口吐鲜血,眼睛翻白,昏死过去。

瘦猴和黑虎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跑。“想跑?” 阿明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瘦猴身后,左手抓住他的衣领,右手抓住黑虎的手臂,轻轻一甩。两人像断线的风筝一样,分别撞在胡同两侧的墙上,“咚” 的两声闷响后,也昏死过去。

黄毛和满脸横肉的小弟见状,哪里还敢停留,连滚带爬地跑出胡同,一边跑一边喊:“怪物!有怪物!巡查机器人快来啊!” 声音渐渐消失在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