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昱寿终正寝,世人都悲痛,十里长街送他。
他教导的那些人后边又教授弟子无数,都以降妖除魔为宗旨。
李昱的灵魂回到空间。
系统9527的声音响起:“恭喜宿主又成功完成任务,现在为你结算,评分SSS级!宿主请收下我的膝盖吧!你也太……”
“行了,送我去下一个世界吧。”
李昱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他现在越来越听不惯系统9527的声音了,这机械的声音让他觉得冰冷冷,也时刻提醒他自己早已经死了,只不过是一串数据又或是灵魂什么的!
李昱现在反而乐意待在小世界里,感受着家庭的温暖,看着人们一张张笑脸感受到他们那种发自肺腑的开心,才真正让李昱感受到温暖,感觉到自己是有用的!!
李昱是在这些被需要当中找到了自己的人生价值,找到自己活着的意义,所以他喜欢待在这些小世界,喜欢沉浸在里边!
他是通过小世界来找到自己!
而系统9527完全只沉浸在了获得能量的快乐和有一位牛逼又省心宿主的开心当中,根本无法理解这种复杂的情绪!
李昱再次醒来是在一个庙里,他正在做着亵渎神灵的事情!
事后,他和衣坐起开始接受这个世界的记忆。
原主原本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官府书吏而已!
一次去寺庙求佛的时候被人打晕了!再醒来就跟王家小姐生米煮成熟饭了,他自然是娶了那位王家小姐!
原主一个底层的小人物竟然能娶得大家族王家的小姐自然是喜从天降,他对妻子王颜可喜欢也爱重,两人过了一段很是甜蜜的生活!
转折点就在天下大乱!
突然就有风声说王颜可是从小被大师批的凤命,得之可得天下。
原主震惊,从狂喜到如丧考妣。
他知道自己这身份根本不敢有非分之想,那他妻子是凤命,不就等于他抢了皇帝的妻子!
夺妻之恨!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果然很快他上峰就找他谈话。
原主是个懦弱的人,在上峰许诺高官厚禄后他回去就把王颜可迷倒送去给上司。
王颜可当时已经准备了解自己的命。
她在听到流言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完了,族姐已经设计她下嫁又顶替她凤命嫁给太子还是没放过她。
王颜可为了不拖累丈夫已经准备以死来解脱,她那天做了一桌子好酒好菜跟丈夫告别,她把自己从小被家族秘密培养到族姐设计她出嫁顶替她凤命嫁给太子等等都说了出来。
王颜可跟原主坦白,她想解脱了,也感谢丈夫给她一个家,感谢丈夫给她一段无忧无虑的快乐时光。
原主知道王颜可心存死志大惊,王颜可要是死了他的高官厚禄怎么办?!
王颜可都不想活了,给他换了高官厚禄后再死也死得其所吧!
原主卑鄙地跟王颜可喝最后一杯交杯酒,他把王颜可迷晕连夜送走。
得到许诺的官位他连夜去赴任。
接下来天下大乱,各路兵马你方唱罢我登场!
王颜可想死都死不了,她是凤命啊!
谁打进京城谁就会占有她纳她为皇后,铁打的皇后流水的皇帝,再到胡人南下,他们不信什么天命,他们烧杀抢掠,他们占领土地,他们俘虏皇室!
王颜可又作为皇后被极尽羞辱,行牵羊礼,去青楼接客等等。
总之很惨,她衣不蔽体被冻死在一个很普通的冬日。
她死前念叨的是,如果那天死了是不是不用经历这么多的苦难。
可她在第一次被册封皇后时安排人去找过原主复仇,可原主早就已经在乱世中死了,她就是想恨都找不到人。
李昱在床边静静地坐着,坐等着王颜可醒来。
王颜可醒来后没有哭闹也没有任何疑问,她就当李昱不存在一样静静地收拾自己。
她要出去的时候李昱突然开口:“我会娶你的。”
这是他的承诺。
王颜可只是脚步一顿,她都没有回头看径直离开。
她自己都身不由己,这人就是她族姐一颗棋子更不可能有任何决定权。
族姐不找人来捉奸,不闹出来是在维护王家的名誉可不是怜惜她,王颜可一直能看清楚自己的分量。
永嘉五年的冬天,格外的冷。
朔风卷着雪沫,从破旧的窗棂缝隙里钻进来,刮在脸上,像钝刀子割肉。官廨里,炭盆烧得半死不活,仅有的那点暖意,顷刻便被满屋子的阴冷吞没。
李昱坐在靠门的角落,呵了口白气,搓了搓冻得几乎握不住笔的手指。
桌案上,摊开着刚整理好的户籍册子,墨迹都透着一股僵冷。他是这洛阳城内府衙里一个最不起眼的文书令史,每日与这些枯燥的卷宗为伍。
李昱抬眼望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下,几只寒鸦惊起,落在覆雪的光秃枝桠上,发出刺耳的啼叫。
这世道,人命如草芥,连衙门也透着一股朝不保夕的颓败之气。
几年前,朝廷南渡,留下的这座旧都,早已是风雨飘摇。
“李昱,”对面一位年长的同僚凑过来,压低声音,“听说没有?北边又丢了三座城,并州那边,怕是要全境沦陷了。”
李昱笔下未停,只轻轻“嗯”了一声。这些消息,他整理往来文书时,早已看到,他这几天一直在盘点着如今的天下大势。
“唉,这朝廷……怕是……”同僚叹了口气,话没说尽,但意思大家都懂。
这时,长史陈大人拿着一卷文书,面色凝重地快步从内堂走出,径直来到李昱桌前,将文书放下:“李昱,这是刚从尚书台转来的急件,关乎太原郡的粮秣调度,你赶紧誊抄两份,一份归档,一份即刻送去兵曹。要快!”
“是,大人。”李昱恭敬应下,展开文书。目光扫过,内容无非是催粮调兵,字里行间却透着一股焦头烂额的紧迫。
当他看到“太原”二字时,心中微微一动。
太原王氏,乃是北地数一数二的高门望族,树大根深,即便在这样的乱世,依然举足轻重。
而王颜可就是王家人。
事情已经过去几天了,王家一点消息没有,李昱也像原主一样按部就班地工作,现在还没到他露出头的时候。
李昱摇了摇头,驱散这些不相干的念头,专注手下,开始奋笔疾书。精瘦的字体在纸上游走,清晰工整。
誊抄完毕,李昱吹干墨迹,将一份仔细归档,另一份揣入怀中,起身便要去兵曹。
刚走出官廨大门,一股凛冽的寒风扑面而来,让他打了个寒噤。
就在这时,一辆装饰虽不张扬、但用料极为考究的马车,在几名健仆的护卫下,悄无声息地停在了府衙侧门。
马车帘幕低垂,看不清里面的人。但车壁上一个小小的王氏家族徽记,却让李昱的脚步顿住了。
太原王氏的人?
只见一名身着青色锦袍、神色倨傲的中年仆役跳下车,与守门的吏员低语几句,便被引着,径直朝李昱所在的正堂走来。那仆役目光扫过,看到身着低级官服的李昱,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带着一种门阀世家特有的、居高临下的审视。
李昱下意识地侧身让开道路。
那仆役并未多看他一眼,快步进了官廨,似乎直接去找长史陈大人了。
看来快能把王颜可给娶回家了。
李昱摸了摸怀中那份要送往兵曹的文书,定了定神,迈步融入街道上稀疏的人流。
李昱送完文书回来,已是半个时辰后。官廨内的气氛似乎有些异样。
同僚们虽依旧伏案,但眼神交汇间,多了几分难以言说的微妙。长史陈大人坐在自己的案后,面色比刚才更加凝重,甚至带着一丝惶惑,见他回来,只是挥了挥手,示意他回座,并未多言。
李昱刚坐下,准备继续整理户籍,那名王氏的仆役竟去而复返,这次,他手中多了一个用火漆封得严严实实的锦囊。
仆役的目光在堂内扫视一圈,最后,竟直直地落在了李昱身上。他一步步走来,脚步声在寂静的官廨里显得格外清晰。同僚们都停下了笔,悄然望来。
仆役在李昱案前站定,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那份倨傲却收敛了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近乎怜悯的神色?李昱看不真切。
“阁下便是李昱,李令史?”仆役的声音不高,却让整个官廨鸦雀无声。
“正是在下。”李昱起身,心中不安到了极点。
仆役将那个锦囊双手递上,动作看似恭敬,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此乃我家主人致李令史之函,请亲启。”
李昱接过锦囊,入手微沉。
在满堂同僚探究、惊疑的目光注视下,李昱深吸一口气,剥开了沉重的火漆。锦囊内,没有书信,只有一张折叠整齐、质地异常精良的赤色笺纸。
他缓缓展开。
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一纸婚书。
女方名讳处,清晰地写着:王颜可。籍贯:太原祁县。旁边还有生辰八字。
而男方,正是他李昱的名字,以及他的籍贯、生辰,分毫不差!
婚书末尾,盖着太原王氏宗主那枚鲜红而威严的印鉴,仿佛一道判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