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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菲克夫妇接受这个事实只用了一刻钟,不愧是成熟的巫师。

事实上,就算他们没接受,多罗西娅也会把他们两个塞进箱子里然后运到日本去。

有小精灵和多罗西娅的帮忙,莎菲克夫妇的行李不到半个小时就收拾好了。多罗西娅精简了行囊,两个人也仍旧收拾出来了四个大箱子。

箱子敞开着,摊在卧室的地毯上,里面塞满了精美的衣物、古德尔夫人舍不得的首饰匣、阿拉里克珍藏的几个古董烟斗,以及一大堆看起来有用但实际在逃亡生活中可能完全是累赘的零碎物件。

多罗西娅皱着眉,快速地在几个箱子间巡视,像个严厉的军需官。

她利落地从一只箱子里拎出几件过于华丽、根本不适合日常研究的晚礼服,又从另一只箱子里拿出一个沉重的银质茶壶放到五斗橱上。

“妈妈,爸爸,”

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耐心些,但时间紧迫带来的焦灼感还是泄露了一丝。

“我们是去避难,不是去参加国际巫师联合会晚宴。这些东西太扎眼了,也不能帮你们更好地伪装。”

她的目光扫过箱子里的内容,突然停在了一处空档,她抬起头,有些无奈地看着父母。

“妈妈……你们的新身份是帮助日本魔法界研究、整理欧洲古代如尼文的工作人员……多少得带两本像样的专业书装点门面呀,不然人家一看,还以为你们是去度假或者……嗯,吃白饭的。”

古德尔夫人正依依不舍地摩挲着一件她最喜欢的狐皮大衣,闻言愣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被点醒的恍然,还夹杂着些许委屈。

“哦,对……书……可是,多莉,我和你爸爸当年在霍格沃茨选修的就是如尼文啊,那些基础理论我们都记得……”

“那也要带!”

多罗西娅语气坚决,不容置疑。

“记忆可能会模糊,也可能被质疑。有几本权威典籍在手更能坐实你们的身份。这不是炫耀学识这么简单——这是必要的伪装的一部分。”

她说着,快步走向书房方向,同时指挥着旁边惴惴不安的小精灵。

“琪琪,去书房,把书架上那套巴希达·巴沙特校注的《古代如尼文简史》,还有那本《北欧符文演化与实战应用》精装本拿过来。对,就是那几本看起来最旧、最有年头的!越老越好。”

阿拉里克看着女儿雷厉风行的背影,又看了看地上被女儿剔除出来的、代表着他过往生活品味的物件,眼神复杂。

他沉默地走到一个箱子旁,默默地将自己刚才偷偷塞进去的一套水晶酒具拿了出来,轻轻放在一旁。他明白,女儿是对的。

过去的浮华必须舍弃,未来的生存需要的是谨慎和不起眼。

当小精灵琪琪捧着几本厚厚的大部头书籍飘回来时,多罗西娅亲自接过,将它们小心地、分散地塞进不同的箱子,并用一些柔软的衣物隔开。

她甚至还找出了几本空白的、带有魔法感应的笔记本和几支特制的专门用于书写如尼文的羽毛笔放了进去。

“好了,”

她合上最后一个箱子的盖子,发出沉闷的“咔哒”声,仿佛也为这场仓促的离别画上了一个仓促的句点。

“这些应该够了。记住,到了那边,一切听从邓布利多教授安排的联络人指示。少说话,多观察,尽量融入环境。”

她直起身,看着面前衣着依旧考究、但脸上写满了茫然与不安的父母,心头一阵酸涩。

“我不会给你们写信的……以免有人跟着猫头鹰找到你们的踪迹……如果我真的死了,莎菲克家或许在其他人眼里算是绝后了——那魔法界应该会有报道的——到时候你们肯定会知道……看情况再要一个吧……”

这句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狠狠刺穿了古德尔·莎菲克勉强维持的镇定。

她猛地倒吸一口冷气,眼泪瞬间决堤,她扑上前,紧紧抱住女儿,仿佛想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带走。

“不!不许你这么说!我的多莉……你不能……你不能……” 她泣不成声,昂贵的狐皮大衣滑落在地也浑然不觉。

她不能在失去一个孩子。

阿拉里克的脸色惨白如纸,他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发不出任何声音。

女儿的话如此冷静,又如此残酷,清晰地勾勒出了最坏的未来,逼着他们去面对。

他伸出手,想要像往常一样抚摸女儿的头,却发现自己的手颤抖得厉害。

最终,他只是重重地按在多罗西娅瘦削的肩膀上,力道大得几乎要留下指痕。

“我们不能再失去一个孩子了……”古德尔几乎瘫软的坐在地上。

“什么?再?”

多罗西娅愣住了,这个词像一道突如其来的闪电,劈开了她紧绷的神经。她从未听说过父母还有别的孩子。她是独女,一直是,至少在所有人的认知里,在所有的家族画像和记载里,都是如此。

阿拉里克闭上眼,脸上掠过一丝极其深刻的痛苦,那是一种被岁月尘封、却从未真正愈合的伤疤被猛然撕开的剧痛。

他扶着几乎虚脱的妻子,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

“古德尔……”

古德尔夫人仰起满是泪痕的脸,看着女儿震惊而困惑的眼神,积压了十几年的悲伤和失落在这一刻决堤。

她紧紧抓着多罗西娅的手,仿佛那是唯一的浮木,语无伦次地诉说着那段被刻意遗忘的往事。

“是的……再……在你之前,我们还有一个孩子……你的哥哥……爱德华……我们毕业就结了婚,他来得那么快,像是梅林赐予我们最完美的礼物……”她的眼神变得空洞,仿佛穿透了时间,看到了遥远的过去,“他那么聪明,那么漂亮,眼睛像最晴朗的天空……我们对他寄予了所有的期望……阿拉里克甚至早早就在教他认家族的徽章……”

她的声音哽咽了,巨大的悲痛让她几乎无法呼吸:“可是……可是老天爷大概是嫉妒他拥有了太多的爱……一场突如其来的、连圣芒戈最好的治疗师都查不出原因的恶疾……就那么……就那么把他从我们身边夺走了……他还那么小……那么小……”

古德尔夫人泣不成声,阿拉里克紧紧搂着她,这个一向沉稳的男人眼眶也红了,他接着妻子的话,声音低沉而沙哑地诉说道。

“我们等了他两年……才终于……才终于又等来了你,多罗西娅。你的名字……‘多罗西娅’,上帝的礼物……我们不敢再取‘爱德华’那样充满期望和重量的名字了……我们只祈求你能平安健康,只求你活着……你就是我们所有的希望……是我们的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