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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规则怪谈:她不是雨姐 > 第1068章 儒教残片规则怪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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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的雨,淅淅沥沥打在青石板路上,也打湿了顾十七单薄的衣衫。他蜷缩在城西旧书市的一个角落,指尖抚过一本刚从旧货摊上淘来的残卷。这卷册页边角磨损严重,纸面泛黄发脆,唯有几处墨痕还透着一股古旧的力道。

顾十七看到一位身材佝偻的小伙,小伙是城中“孝悌堂”的一名普通学徒,日常的功课就是背诵“子孝、弟悌、妇听、幼顺、臣忠”的训诫,然后在“教化者”的监督下,练习对父辈、兄长的绝对服从。他今年刚满十六,按照规矩,再过两年就要被分配给一位“父”,从此一生都要在“尽孝”的框架里活着。

可今天,这本残卷像一颗石子投入了他死水般的生活。当他小心翼翼地揭开第一页,几个模糊却陌生的字映入眼帘——“父慈”。

“父慈……子孝?”他喃喃自语,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他从未见过这个词,更不明白“慈”字何意。他只知道,自己的父亲顾山,是个面色总是阴沉的男人,每日对他说的最多的话就是“跪下”“服从”“莫要多嘴”。

他继续翻看,“兄良、弟悌”“夫义、妇听”“长惠、幼顺”“君仁、臣忠”……每一组词汇都由两个部分组成,前半部分陌生,后半部分却是他刻在骨子里的教条。

“原来……原来是这样的吗?”顾十七的呼吸开始急促,一种巨大的荒谬感和恐惧攫住了他。他所处的世界,竟然是不完整的?

他揣着残卷,像揣着一颗定时炸弹,匆匆回到了位于城角的家。顾山正坐在堂屋的主位上,就着一盏昏黄的油灯,擦拭着一根手腕粗细的藤条——那是专门用来“教导”他尽孝的工具。

“回来了?今日‘孝行’功课可完成了?”顾山头也不抬,声音冰冷如铁。

我草,我什么时候又多了个爹?

顾十七很快就反应过来。他恐怕也是进入了一个全新的规则怪谈世界。

两个规则怪谈居然是连接起来的,而且在他不知不觉间……?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来的。

这让主角不禁感到一阵胆寒。

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知道了自己该干什么。

顾十七攥紧了藏在身后的残卷,喉咙有些发干:“父亲……孩儿有一事不明,想向您请教。”

顾山终于抬眼,目光像淬了冰的刀子:“哦?你也配谈‘请教’?说。”

“您看这……”顾十七犹豫着,还是将残卷递了过去,指着“父慈子孝”的字样,“这上面说‘父慈’而后‘子孝’,可我们所学,只有‘子孝’……这是为何?”

空气瞬间凝固了。顾山的眼神从冰冷变成了极度的危险,他猛地站起身,一把夺过残卷,粗略扫了几眼,脸色骤然变得铁青。

“哪里来的异端邪物!”他厉声喝道,扬手就给了顾十七一个响亮的耳光,“谁允许你看这些污秽东西的?!”

顾十七被打得一个趔趄,脸颊火辣辣地疼。他不明白,只是问了一个问题,为何会招致如此剧烈的反应。

“父……父亲……我只是想知道……”

“住口!”顾山打断他,眼神里充满了被冒犯的愤怒,“呵,‘子孝’就是天经地义,哪来那么多‘为何’?尽孝就好,无需多问!看来是我平日太纵容你了,竟让你生出这等妄念!”

他举起那根藤条,带着破风之声朝顾十七抽来。

顾十七下意识地想躲,却又想起“子孝”的训诫,身体僵硬在原地,任由藤条落在背上、手臂上,留下一道道红肿的痕迹。

“记住你的身份!”顾山一边抽打,一边咆哮,“你是‘子’,就该有‘子’的本分!质疑规则,就是触犯天条!下次再让我看到你碰这等邪物,我就打断你的腿,把你送到‘教化所’去好好‘净化’!”

藤条的疼痛深入骨髓,但更痛的是顾十七的心。他看着父亲暴怒的脸,再对比残卷上“父慈”的字样,一个可怕的猜想在他脑海中成型:这个世界,是不是丢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而这种丢失,又为何要用如此暴力的方式来掩盖?

那晚,顾十七蜷缩在冰冷的床榻上,背上火辣辣的疼,却抵不过心中的寒意。他偷偷摸出藏在枕头下的残卷碎片,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反复摩挲着那些被抹去的字迹。

“父慈……君仁……”他轻声念着,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钥匙,试图打开他被禁锢的认知。他想起自己从未感受过“慈爱”,想起学堂里“教化者”提到“君”时,只有“忠”的要求,却从无“仁”的解释。

他不知道这本残卷从何而来,也不知道自己的“疑惑”会带来什么后果。但他清楚,从捡到残卷的这一刻起,他平静却麻木的人生,已经被彻底撕裂了。窗外的雨还在下,仿佛要冲刷掉这个世界所有的秘密,而顾十七的心中,却燃起了一点微弱却执着的火苗——他要找到答案,哪怕这答案通向的是万丈深渊。

第二天清晨,顾十七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的。他慌忙将残卷藏进床底的暗格,强忍着背上传来的酸痛,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是邻居家的兄长,李正。李正比顾十七大五岁,按照“弟悌”的规矩,顾十七见到他必须行礼问好,且对他的要求不能有丝毫违背。

“顾十七,我家水缸空了,你去给我挑满水来。”李正双手抱胸,语气理所当然,仿佛在吩咐一条狗。

换做往常,顾十七会默默拿起扁担出门。但今天,残卷上“兄良”二字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他鬼使神差地问道:“李兄,为何是我去挑水?您身为兄长,不该……”

“不该什么?”李正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神锐利如刀,“‘弟悌’的规矩你忘了?兄长吩咐弟弟做事,天经地义!怎么,你也想和你父亲说的那样,犯上作乱?”

顾十七被他问得一噎,李正口中的“犯上作乱”,和父亲昨天的斥责如出一辙。他看着李正理直气壮的模样,再想想残卷里“兄良”的空缺,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他终究还是低下了头,拿起扁担:“是,李兄,我这就去。”

李正满意地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力道大得几乎让他栽倒:“这才对嘛,识相点,少想那些不该想的。”

顾十七挑着水桶,走在熟悉的街道上,却觉得一切都变得陌生起来。街道两旁的房屋,门窗大多紧闭,偶尔有人影晃动,也是低着头,步履匆匆,脸上毫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