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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下来的征途中,埃德蒙将这套战术复制了一遍又一遍。

他的军队不需要复杂的攻城器械,也无需任何精密的军事部署。整支队伍的行动只有一个核心,那就是埃德蒙本人。

每当抵达一个被瑞驰人占据的聚落或堡垒,他都会给出同样的选择:投降,或者毁灭。

而得到的答复,大多是拒绝。

于是,龙吼便会再一次响起。

“Fos Ro dah!”

村庄的土墙、高耸的箭塔、用石头堆砌的工事,在无可抗拒的力量面前脆弱得如同纸糊。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防御设施化为漫天尘埃,露出其后瑞驰叛军惊恐万状的脸。

黎明骑士们会带队冲锋,他们各自的士兵则紧随其后,汇成一股势不可挡的浪潮。

战斗总是结束得很快。

失去了屏障,又被神迹般的龙吼夺走了斗志,瑞驰人的抵抗显得苍白而无力。诺德士兵的战斧与长剑轻易地收割着生命,将怒火宣泄而出。

当杀戮平息,埃德蒙便会走到那些被俘的瑞驰战士面前,伸出那只掌握着生命权柄的手。

埃德蒙的军队一路高歌猛进,所向披靡。

消息传得比军队的脚步更快。

四周的诺德村落听闻龙裔正率军迅速收复失地,要去光复塔洛斯曾经展示风暴王冠的圣地——老霍洛丹要塞,无不热血沸腾。

他们自发地拿起武器,走出家门,汇入到这支不断壮大的队伍中。有的是当地领主,有的是渴望建功立业的年轻战士,还有的是农民、工匠、矿工......

他们将埃德蒙视为塔洛斯在人间的化身,是带领他们夺回荣耀君主。

就这样,仅仅过去了半个月。

当埃德蒙率领大军抵达老霍洛丹要塞时,他身后的军队已经从最初的近千人,膨胀到了超过三千人的规模。旌旗招展,武器林立,肃杀之气直冲云霄。

老霍洛丹要塞,如同一头匍匐的巨兽,横亘在群山之间。

它的城墙比之前遇到的任何一座城堡都要高大、都要厚重,那是用巨大的花岗岩垒砌而成,足以抵挡最猛烈的攻击。

要塞内的瑞驰叛军数量不明,但仅从城下望去,便能看到密密麻麻的人影。与寻常的瑞驰叛军不同,他们中的大部分都持有铁制武器,手中紧握着从帝国军团和诺德领主军那里缴获来的弓弩,箭头对准了城下的每一个角落。

这座要塞对双方而言,都具有无可替代的意义。

对于瑞驰人,占据这里便扼住了帝国与诺德人从南方进入瑞驰腹地的咽喉。更重要的是,这里是塔洛斯——那个他们既憎恨又畏惧更尊敬的名字——成就伟业的起点。占领此地,本身就是对诺德人最沉重的心理打击。因此,他们的“褴褛国王”请求了数个部落来此,决心死守。

而对于诺德人,老霍洛丹要塞是信仰的圣地。塔洛斯曾在此地向世人展示风暴王冠,宣告一个全新时代的到来。要塞的沦陷,是所有诺德人心中一根无法拔除的刺。在埃德蒙到来之前,几乎每天都有诺德领主从四面八方赶来,试图收复它,但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现在,埃德蒙来了。

他没有让军队立刻发起进攻,依旧独自一人,一骑,缓缓飞至要塞的上空。

他停在弓箭射程内,低头看着那高耸的城墙。

城墙上的瑞驰人发出一阵骚动,下一刻,箭雨如蝗。

无数支箭矢拖着凄厉的破空声,将埃德蒙和他身下的飞马完全覆盖。

埃德蒙甚至没有拔剑,只是平静地坐在马背上,轻轻吐出了两个古老的音节。

“Grah dun。”

话音落下的瞬间,狂风骤起!

一股肉眼可见风暴以埃德蒙为中心向四周席卷,空气剧烈地扭曲、盘旋。那些飞射而来的箭矢一进入风暴的范围,便立刻失去了准头,被狂暴的气流吹飞、撕碎,叮叮当当地散落一地。

少数威力强劲的弩矢穿透了风墙,但撞击在埃德蒙那身漆黑的盔甲上时,只迸发出一串火星,便被轻易弹开。那是朔尔之血的庇护,凡人的武器无法伤其分毫。

所有瑞驰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在风暴中安然无恙的身影,仿佛在看一个从旧日传说中走出的故人。

一股熟悉的恐惧开始在他们心中蔓延。

埃德蒙目光穿透肆虐的风暴,深吸一口气,胸膛高高鼓起,整个天地的力量仿佛都汇聚于他的肺腑之中。

接着,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将那三个毁灭性的音节,如同雷霆般吼向了老霍洛丹要塞!

“Fos Ro dah!!!”

空气被撕裂,大地在颤抖,整个世界仿佛都在这一吼之下为之战栗。

那道肉眼可见的力量冲击波,狠狠地撞上了老霍洛丹要塞的城墙。

老霍罗丹的城墙倒塌,连同城墙上那些目瞪口呆的瑞驰人,一同被卷入毁灭的浪潮之中,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瞬。

瑞驰人历代相传的古老故事,那些关于一个能够用声音摧毁城墙的男人,那个被他们祖先尊为神明发誓永不背叛的塔洛斯传说,在这一刻,以一种无可辩驳的方式,重现在他们眼前。

恐惧彻底击溃了他们的理智。

一个瑞驰人扔掉了手中的武器,双膝一软,跪倒在地,浑身抖得如同筛糠。

他的嘴唇哆嗦着,发出了绝望的哀嚎。

“塔洛斯……塔洛斯回来了!”

“祂回来了!祂来追究我们背弃誓言的恶行了!”

这声哭喊仿佛一个开关,瞬间引爆了所有瑞驰人心中的恐惧。

“我投降!我投降!别杀我!”

“是塔洛斯!是神罚!”

“我们错了!我们不该背叛誓言!”

瑞驰人的士气崩溃,逃散,不少人直接跪地请降。

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声从后方传来,两千名诺德士兵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崇拜。

“风暴王冠(塔洛斯)!”

“伊斯米尔!”

“胜利!”

埃德蒙微微一笑,手用力往要塞一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