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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香如蛊,暗撬心弦。

炙热的呼吸流窜在两人鼻息间,时屿心脏紧缩,想要推开少年,可脑子灵机,意识到少年身上有伤,万一……

一个愣神间,唇齿不慎失陷。

他不自禁闷哼出声,下一秒声音又被少年尽数包裹。

勾勾缠缠。

细微的水声,如涓涓清溪格外绵长缱绻。

时屿手撑在身后,避无可避,好不容易侧脸躲开,昏暗下俊白的早已被薄红染透。

他眼眸晦暗,极为复杂,想严词让人下去,目光一转,移到少年身上,这才察觉到了哪里不对劲。

少年眼尾通红,泪眼迷离,透过窗外的月光,隐约可见皮肤红的不像话。

他费力扒拉着身下人衣服,嗯嗯唧唧的声音透着难耐和委屈,“时屿兄,我酒杯……被人下了药,阿祈难受。”

小脸在男人手心微蹭,烫的时屿指尖都蜷缩下了。

“下药…”时屿神色怔怔,一时反应不过来。

“我们皆是男子,怎可…”

已经中药的人,可不会听这些,本能驱使着少年越发得寸进尺,似乎料定身下男人不会推开他。

“时屿兄,帮帮我,好难受。”

林祈哽咽,浑身滚烫,吐息都是炙热的炎火。

房间里逐渐攀升的温度,足以蒸月醉人。

衣袍一件件落地,时屿神色一滞,只是一个不察,少年已经赤身相见。

“哥哥…”

“时屿哥哥。”

少年白玉染霞,凤眼红泪,像是架上火架上炙烤,即将蔫坏的凤尾花。

凄美又馥郁、炙热更惹人怜惜。

时屿有几分狼狈的移开视线,放在少年腰侧的手,少了几分阻力。

雅帐无风自垂,遮住了一帘春色。

片刻后。

“呼…”

静谧的深夜,睡在榻上的男人骤然睁开眼,呼吸低促,心跳震耳。

时屿转头看向床榻里侧,空无一人。

心头燥意稍散,存下几分惊魂失意。

身上残留的余韵未曾消散。

坐在床边,眼眸深处是浓浓的不可置信,紧接着便是难以自持的自弃。

他一向克己,就连自我纾解都屈指可数,为何梦到和阿祈……

梦中少年软语求欢映在眼帘,放在膝上的手无声攥紧,异样的情愫萦绕在心口,如圈圈蚕丝般化茧。

白日为少年宽衣留下残念。

以至,日有所思,夜来有梦。

暗暗萌发的情愫种子,细雨无声的埋藏进春眠丰沃的江南土壤里。

方园府。

明黄暖光从房间透出。

少年执笔回信,福公公立在一侧,老脸兴奋。

他年纪大了,睡不了整宿的觉,发觉殿下屋里的灯还亮着,便不放心前来照应。

如今殿下不喜晚上有人伺候,就连门口守夜侍卫也不让留下。

不合礼制,可礼制再高,高不过九殿下。

福公公这一来不要紧,竟然发现自家殿下在回圣上的信。

这可把他激动的不行。

每次来信传皇上口谕,他压力极大,偏偏这小祖宗把皇上的话当放屁,十封信,十不回一。

福公公都怕皇上一时气大,倒是舍不得对殿下做什么,可伺候殿下的他们,脑袋可就难说了。

林祈停笔,将写好的信装进信封,随手递给福公公。

他凤眼明灿:“小福子,快马加鞭将信送到父皇手上,我有急用。”

“是,老奴这就命人加急送去。”

福公公喜气洋洋就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听自家殿下悠悠道:“也该回去看看了。”

殿下这是生了思乡之情啊,看来得一点点收整起来了。

说不定殿下兴起,这几日就要启程回京。

福公公心思活络,笑眯眯传信去了。

00崽白天吃饱哭足,又美美睡了一觉,现在元气焕发,精神抖擞。

林祈在写信时,它也在一旁看着。

信上大魔王先是虚情假意,奉承了老皇帝一番,待人乐得牙花子笑出来后,又提及将春闱提前。

今年秋闱本就推迟至今,刚过去没多久,这一提前,直接让三年后的春闱,敲定在三月后。

这时间跨度不可谓不大。

信尾结语更是肉麻至极,一口一个相思故里、思父成疾,总之什么肉麻写什么。

00崽看的牙酸,奈何大魔王写的一脸玩味。

不得不叹服心态之强大。

“幼幼,皇上就是再宠儿子,也不会拿国家大事开玩笑,你的要求他未必能答应。”

00崽咕噜喝着福公公端来的茶,摇头晃脑的小模样。

“是么。”

林祈毫不在意,指尖落在它小脑袋上,咚咚两下,弯唇:“嗯,手感不错,今日功德加二。”

00崽懵逼。

功德,加二?

大魔王这是拿它当木鱼敲呢?!呜呜呜。

大魔王不爱崽了w(?Д?)w。

没理会气成河豚的小东西,林祈躺在榻上闭目养神,绯红的唇翘起。

只是提前多办一次,又不是取消三年后的春闱,皇帝拳拳爱子之心,不会不答应。

何况,他可是提出了对方拒绝不了的条件。

夜莺轻啼,夜色愈发寂静深沉。

两处院子,盈盈灯火皆未眠。

翌日。

晨曦如水纹倾洒在院子,紫竹簌簌,婉转清脆。

早上清新的空气,令人浑身畅快。

竹和走进去,看到自家公子早早立在案后,执笔画着什么,担忧出声:“公子,您又醒这么早,小的今日再去胡郎中那里,让他老人家重新给您配个安眠的药囊吧。”

“上次那个药囊剂量不够,公子这样日日睡不好,身体可都要坏了。”

时屿放下笔,轻应了声。

宣纸上,一身红衣的少年鲜活的跃然其上。

凤眼如珠,灿然夺目,眼角那一枚红色小痣,更如画龙点睛般,少年似乎随时都能从画中走出来。

竹和好奇走近:“公子在画什么?”

时屿眸色微动,新的宣纸覆于其上,不动声色:“去拿药囊吧。”

“这么早?”

竹和一愣,果然停下脚步,“公子,现在才卯时,药铺还没开门呢。”

时屿指尖一僵,看向窗外,天色微微泛着蓝意。

他应了声又不说话了。

竹和心中疑惑,他家公子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日头一点一点爬上屋檐。

时近正午,时府迎来了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