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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带散落在榻上。

少年坐在榻上红了脸,整个人像是根木头桩子一样,一动不动。

当然,这是装的。

望着某个石化的小东西,林祈:“行了,挑礼物去吧,哦对了,不是给我挑,记得挑实用点的。”

不是给大魔王,那是给…大爹?

00崽愣了片刻,回过味来,感觉躺进了坑底,爬都爬不上来。

它嗷呜一声,眼泪直飞,像是小飞瀑。

“啊呜呜呜……”

一边哭,不忘一边往嘴里塞着肉干,一副又想哭又想干饭的模样。

看着滑稽。

林祈险些破功笑出声,连忙退出系统空间,还顺带屏蔽了耳边哭嚎。

“剩下的,阿祈自己来?”

不仅仅是少年红了脸,时屿更是度秒如年,白皙的脖颈都泛起了一层粉。

外衫尽褪,只剩下薄薄的中衣。

林祈手一点点伸向腰间,注意到男人不自然的眼神回避,眼底悄然升起恶劣。

衣服摩擦声响了一会,时屿有种昨日再现的错觉。

“时屿兄,我好了。”

时屿阖眸,侧过身看过去,早有心理准备,可看清眼前一幕还是震在原地。

少年只披了一件外衫,中衣尽褪,大片莹如白玉的肌肤暴露在空气里。

双腿修长纤细,身量如玉如琢。

时屿压下心头异样,视线落向少年左侧大腿上,那一块起泡红肿刺目。

烫出的水泡已经被衣服磨破皮,露出里面的红肉,伤口狰狞骇人。

见男人脸色沉了下来,林祈嘘声,明智的装死。

时屿拿起药,一边上着药,眼底怜惜和心疼愈发浓重。

这么严重伤势,又拖延了这么久,必然会落下疤痕。

少年生得极好,一身无瑕,如今却平添了这道狰狞…

“嘶,疼,时屿兄轻点好不好。”

少年翁声带了哭腔,身子隐隐发颤,伤口沾了药刺疼难忍。

时屿眼睫微颤,视线和少年湿红的凤眼撞上,心头悸动。

他俯首轻轻在伤口上吹气,又听到少年压抑的闷哼。

膏体的瓶身被无声攥紧,身体传来难言的异样。

时屿眼眸深处乱成混沌,少年怕疼,药还得一点点上。

短短半刻钟的时间,像是过了一辈子那么久。

直到上完药,呼吸间的局促才得到缓解,“好了,这几日伤口不要碰水,记得两天换一次药。”

时屿将剩下的药放在几案上,身上出了汗,里衣黏在身上,隐隐的不适感。

见少年好奇的盯着敷了药的伤口,温眸宠溺,提醒:“不许偷懒。”

若有若无的红线缠着少年细白的手指,极为存在感的纠缠。

林祈点头答应,朝他展眉扬笑。

时屿,你动情了。

时家。

“公子你回来了,云祈少爷受伤了吗?”竹和见人回来,连忙迎上去问。

时屿想到少年腿上的烫伤,心头一沉。

没有否认。

竹和眼里满是惊叹:“竟然真的是云祈少爷!”

“昨日明明受了伤还要赶来赴约,公子,看来云祈少爷很重视和你的约定。”

时屿脚步一顿,沉吟开口:“不是重视,是他本身就很好。”

竹和赞同点头。

云祈公子明明自身有伤在身,还在关心他会不会伤到手,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

见自家公子朝屋里走去,他跟上前提醒:“公子,夫人让你下午带表小姐去游船,说是府里待久了闷。”

时屿眉头微皱,心下乱的很。

刚欲让竹和去回话婉拒,又想起那日街上失约,这次总不好再推辞。

他微微颔首,算是答应下来。

午后,湳庭湖上。

碧波荡漾,春日洋洋,迎面的风都带着绿意生机的气息。

少女如纱白衣,藕粉披帛随风荡漾,娉婷仙姿。

芜吟夏望着川湖烂漫,波光粼粼,秋水眸间似也添了几分明快。

时屿望着两岸垂垂烟柳,心里却在想着,少年那日并未能登船游览。

这一想,又不免担忧。

也不知他会不会自己换药。

方园府内下人众多,为何受伤还要藏着,若是他今日不去,伤势岂不是要一直拖着,拖到痊愈还好,若是伤势不幸恶化,岂不是…

时屿心中惊疑不定。

悠悠而行的小船,却晃的他心燥意烦。

“表兄有心事?”

少女的声音落在耳边,他拾眸看去,对上那双清清冷冷的眸子,脑海中又浮现少年微红澄明的凤眼。

他语调不自觉柔下去:“嗯,一个朋友受伤了,他年纪小,很不会照顾自己。”

芜吟夏眼眸微闪,她与表兄自幼认识,却远远称不上相熟。

印象里,她这位表兄性子温文雅正,看似亲近,实则一旦靠近,便会发现亲近是表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才是真。

能让对方心神不宁的人,芜吟夏想起那日街头偶然瞥见的一抹红衣。

没能看到脸,单单背影,也知是个风华绝艳的少年郎。

岸上,烟柳树下。

少年双手叉袖,靠在树上,望着站在船头的公子佳人。

凤眼氤氲雾色,绯红的唇却隐隐上扬。

或许,很快就能收钩了。

林祈视线落在白衣少女身上,微锐的凤眼噙着深意,又似乎在笑。

芜吟夏隐隐感觉到什么,看向湖畔,杨柳依依,行人不绝。

冥冥之中,时屿朝某个方向望去,夕光下,少年一身墨兰长袍,身影朦胧在光下,消失于视线中。

阿祈?

距离太远,时屿只觉熟悉,却不敢确认。

那道背影令男人平添愁绪,以及心慌。

突然很想见他,无事,只是想确认他是否安好。

是不是又忍着疼,笑的明朗灿然。

时屿唇角微暖,心口一阵阵激荡传开,蔓延至周身。

入夜。

紧闭的木门发出嘎吱一声。

躺在床上的男人睡眠很浅,看到进来的人,不无惊疑。

“阿祈?”

这里可不是后山书房,少年是如何进来的?

时屿觉得思绪很乱,理不清似的,只好暂且搁下不去想。

“伤口还疼吗,走路有没有磨…”

关心的话音戛然而止。

少年走近坐在他腿上,闭眼吻上来的那一刻,时屿眼眸震颤,心潮起伏到了极点。

大手紧扣床畔,手背脉络凸起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