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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到少年衣袍上某处,清眸笑意一顿。

墨绿袍上浸染了大块水渍,衣色深,故而没能第一时间察觉。

林祈说着话,注意到男人的视线,也下意识低头看去,看到湿濡的一块,拧眉小声解释:“无妨,一点小意外,只是茶水。”

如今天气倒是不冷,只不过少年身上湿的面积不小,粘黏在身上想来并不舒爽。

“若不嫌弃,可以暂时换上我的衣裳,待干后再换回来。”

掸衣的动作停下,林祈看向时屿身上的白衣,眼神逐渐变味。

见面前人盯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时屿知他误会,薄唇微翘,“不是我身上这套,这里虽是书房,可换洗衣服总还是有的。”

“喔…”

少年耳尖飞红,凤眼直勾勾盯着男人身上的衣服,不知是惋惜还是惭愧。

撸起的袖子还未放下,露出的小臂白皙透粉。

时屿温润眸色转深,没有出言提醒他放下袖子。

备用的衣袍放在内室,男人不知道想到什么,脚步倏地一滞。

林祈跟在他身后,没有防备,直直撞上了男人后颈。

“嘶。”

他捂着前额发出吃痛声。

时屿眼含担忧,心生歉意,“抱歉,很疼吗?”

视线触及到少年前额,像是白玉上晕了一层朱砂,红的刺目。

林祈一手捂额,另一只手还不忘担忧的朝男人后颈探去,眼睑湿红,鸦黑的长睫湿濡下更显无辜,“时屿兄,我没撞疼你吧,脖子可是最为脆弱。”

后颈温软袭来,引起一阵酥麻,在体内横冲直撞,时屿盯着少年近在咫尺的脸。

极隽极美,凤睑含湿,神情动作无一不急切担忧。

砰、砰砰…

那夜船头失衡的心跳,再次从胸腔里传来。

一声声敲击着耳膜,感官再一次无限度的放大,变得敏感而脆弱。

两人挨的很近,彼此呼吸可闻,馥郁的幽香像是一层看不见摸不着的轻纱,却严严实实的将男人包裹在其中。

时屿手还触在少年额前,四目相对间有什么在暗处悄然滋生,发生着不可言状的变化。

林祈凤眼纯亮,似乎还想在说什么,红唇微启,半截粉红欲露不露,勾人于无形。

‘哐当’

杯盏落地的声音在从不远处响起,同时打碎了这一室旖旎。

两人抽手退开,神色有异。

“公子,你,你们这是…?”

时屿压下眼眸深处的涟漪,还未开口,就听少年道:“是我不小心撞了时屿兄。”

扫了一眼地上四溅的茶水,又扫了眼身上,他喃音:“看来我今日与茶水犯冲啊。”

见少年垂下头,时屿袖子下的指尖似乎还残有余温。

浅淡视线落向愣在原地的竹和,看似平静无澜,竹和却是心头咯噔一下,看出自家公子不悦。

他赶紧道:“对不起公子,云祈公子稍等,小的这就收拾再重新泡一壶来。”

他蹲下身一边收拾,一边在心里骂自己。

公子和云祈公子不过就是靠的近了点,有什么好大惊小怪,还毛手毛脚砸了茶具。

真是不该!

“不着急,仔细手。”林祈见他直接上手捻瓷片,嗡声关心了句。

竹和心里又是感动又是惭愧,连连点头答应。

时屿望着身旁少年,眉眼深深。

眼前人不似他见过的那些官宦子弟,少年赤诚又热烈,即便是下人也能得到他关心,那些拿人命当玩物的人,与他如云泥之别。

林祈对上男人的目光,“时屿兄,我今日点真背,不应该来找你的,这不把霉运都传给你了。”

时屿抬手落向少年红红的前额,语气低润:“疼吗?”

感受到额头的温热,少年下意识在男人手上蹭蹭,像是对着主人露肚皮讨欢的猫崽子。

“不疼,就是当即疼了一下,现在一点也不疼。”

少年亲昵的动作让时屿眼底微柔,拇指在少年额头温柔的抚过,像是想要抚平那抹红痕。

“没有霉运,只是撞一下,算不得什么。”

是他突然停下才让少年无心撞上来,少年却将过错揽于一身。

时屿收回手,清润的眼眸深处疏离薄冰消融,春水和煦荡漾。

想到内室里的东西,原先莫名的在意也不知何时散了。

林祈跟着男人走进去,专门开辟出的一间寝室,面积并不算小。

时屿拿了身衣服,目光在少年身形上扫了一眼。

似乎大了点…

身后布料的摩擦声传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第一次有人在自己房间宽衣解带的缘故,时屿神经微微紧绷。

每一道传来的声响,连同少年忽轻忽重的呼吸声,像是羽毛拂过心尖,引起一阵隐秘的战栗。

时屿合了合眼,无视身后人的动静。

林祈换好衣服,注意到什么,移步走到木台前。

深色器皿中一小朵杏花在水面飘着,即便有水的滋养,也已然半蔫。

他红唇咧开戏谑的弧度,余光望向男人端正如松的背影,指尖在清水随意划过,带起小幅度的水纹。

半蔫的杏花随波荡漾,再次变得鲜活,像是从枝头刚摘下来的。

林祈没有问这杏花,反而像是未曾发觉一样。

听到身后少年唤声,时屿这才转回身,只是看清少年身上的衣服后,有一瞬失语。

他的衣服少年穿在身上,不仅是大了一星半点…

袖子半卷,淡蓝的袍子比起少年那夜的白衣还要松松垮垮,手臂微展间,依稀看得见那抹朱红。

少年犹若未觉,红唇高高扬起,抬袖自赏,一室芳华。

时屿被那点朱红烫了视线,红意飞上耳尖。

袍摆太长,行走间有些阻碍,林祈索性拎着衣袍朝男人走过去,步步生花,这副模样落在时屿眼里,像极了孩童偷穿大人的衣裳。

衣服是他的,孩童也并非是…孩童。

“时屿兄,我们这算是有同袍之谊了。”少年撩眸调笑,手中还攥着一截衣袍。

时屿心觉好笑,刚欲答话,就见少年虽拎起前襟,却不慎踩到了后摆,身形一仰一合间,不稳的朝前扑来。

他温眸一缩,近乎本能的快步上前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