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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公公笑容一下僵在脸上,连忙退后一步,扑通一声就跪匐在地。

尖利嗓音发颤,惊慌又悲从心来:“殿下,老奴生是殿下的人,绝无二心,莫不是老奴哪里招惹殿下嫌恶,还请殿下降罪,只是切勿舍了老奴啊!”

看着跪在地下惊恐万状的人,林祈从榻上起身,单手将人托起。

“此话从何说起啊。”

他扶额语带无奈:“本殿念你年纪大,故问问你的想法,若是没有便罢了,再说了,你这么大把年纪,本殿是真能让人打你板子还是敲你手心啊。”

听出自家殿下语气中的玩笑,福公公悬着的一颗心悄然落地,从袖子里掏出手帕,擦拭了下额角冷汗。

“谢殿下体恤。”

见林祈坐回榻上,福公公赶忙收起手帕,伸手去扶,“只要殿下不嫌弃老奴,老奴就是拼着最后一口气也要伺候殿下。”

林祈喝着茶,听到这话,眼露古怪,“那,大可不必吧,我怕小福子你死的突然,万一不慎压着我可怎么好。”

‘噗嗤’

两道不同方向的笑声传来,一道来自林祈意识深处,00崽捧腹,在椅子上打滚乐不可支。

终于有人分担大魔王的毒舌了!

还有一道,是从门口传进来的细微憋笑声,笑声一颤一颤的,憋的很是辛苦。

福公公转头,剜了一眼门口抻头的便衣侍卫,又看向正戏谑望着他的殿下,老脸显露尴尬,试探回:“老奴尽量…死远一点?不压着殿下。”

这话一出,门口笑声渐大,就连林祈都忍不住弯唇失笑。

午后。

和煦的阳光穿过青树枝条,一辆漆红马辘辘停在时府门前。

“小姐。”

丫头拉开车帘,一只柔白细嫩的手从中伸出。

女子身姿娉婷,一身鹅黄粉衣,腰肢似柳,轻纱遮面。

丫头牵着女子下了马车,就在这时,已经收到小厮通报的时家夫妇恰时走到门前。

“吟夏。”时母眼露欣喜望着来人。

芜吟夏走到二老面前,周到的行了一礼,软语唤人,“姑父,姑母。”

“哎。” 时母拉过她的手,眉眼慈爱:“这一路辛苦了吧,走,随姑母进去。”

时父也道:“这次来了就好好住一段时间,你姑母时常挂念你。”

芜吟夏面纱微动,又是盈盈一礼:“是。”

“你这孩子哪都好,就是太多礼,来姑母这就当是自家。”

“你此行来的正好,你表哥刚从京城回来,正好让他陪你到处逛逛…”

时母牵着人往府里走,柔和的笑语,随午后的风逐渐朦胧散去。

后山,澜书轩。

竹和从外面快步进来,一脸喜气洋洋,“公子,表小姐来了,夫人让您回去呢。”

时屿视线从器皿里的杏花上移开,笔下丹青精妙,栩栩如生,画的正是杏花。

“可有说何事?”

竹和凑上前,看着宣纸上如真花一样飘在水面的杏花,接话:“那倒没说,只说表小姐来了,您不忙的话让小的叫您回去。”

时屿将笔搁置在笔架,待宣纸上朱砂干迹才将其拿起,移步走到窗边,徐徐微风很快吹干笔墨。

一幅器皿漾水杏的画跃然纸上。

竹和:“公子不回去吗?”

时屿将画仔细收好,垂帘说:“晚上家宴自会见到。”

下午时光悠然而过。

月上枝头,树影婆娑,清净的时府添了两分热闹。

春水暖阁里,芜吟夏坐在铜镜前,丫头小绿正在为她重新梳妆。

“小姐,听说时屿少爷此次秋闱拔得头魁,前途无量,老爷和夫人这时让您来时府小住,莫不是有意撮合…?”

芜吟夏音色清冷打断:“不可浑说。”

小绿咬唇,没再开口,心里却暗自嘀咕。

时、芜两家早有亲上加亲的打算,小姐和时屿少爷男才女貌也是再登对不过。

再说了,时屿少爷未来是会做大官的人,小姐若是能嫁过来,以后可是官夫人,多神气啊!

小绿兴奋的想,可望着自家小姐清冷冷的样子,心头火热又被一盆冷水浇熄。

小姐这性子也太冷清了。

“好了,小姐。”

铜镜里,少女二八年华,梳着时下最流行的发髻。

眉如远山黛,一张瓜子脸,生得娴静,眸若秋水,蕴蹙愁清,从骨子里透出的清冷。

“表小姐,夫人说您收拾好就可以直接去用膳。”

暖阁外传来府中丫鬟的声音。

小绿朝外应了一声。

芜吟夏从位子上起身,“走吧。”

主仆两人由府中下人一路引至饭厅。

芜吟夏走进去,先向着时家二老行了礼,又望向席间的时屿,微微一礼,“表兄。”

时屿眉眼温润,微微颔首以作回应。

时父和时母见此相视一笑。

“屿白啊,这两日不要老往后山书屋躲着,带着吟夏到处走走逛逛。”时父笑着嘱咐。

时母给芜吟夏夹菜,也笑着接话:“你父亲说的对,吟夏好容易来一趟,我和你父亲年纪大了,你替我们多照顾。”

听着二老你一言我一语,时屿难得走神,没有多想颔首应是。

不知为何,少年灿若曜阳的笑颜浮现在脑海里。

时屿眼帘微敛,薄唇微微抿着,一顿饭吃的心不在焉。

“公子,您在想什么?刚才席间夫人和您说话,您都没有反应。”

竹和看着回到院子,又盯着某处出神的自家公子,不由得问了一句。

时屿没作声,静静的望着院中那小片紫竹,眼眸微深。

不知那人,是否已经离开湳水镇。

应是没有。

以少年那般热烈的性子,即便要走,想来也会托人告诉自己一声…

思及此,他眸色微震,似惊于自己的想法。

那人要走又为何要专程告诉自己?

他们,并不是什么重要的关系。

只是萍水相逢,见过几次面、连朋友也未必算得上,那人实没必要向自己道别的。

“哦对了!”

竹和像是猛地想起了什么,懊恼的拍了下脑袋,从怀里取出拜帖,心虚的递过去,“公子,这是云祈公子递来的拜帖。”

原本下午是打算交给公子的,可是因为表小姐的事,突然忘了。

竹和垂着脑袋,一副认错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