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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萧水潺,白云飘帐。

怡人怡情。

00崽坐在石桌上,埋头吃着两份糕点,一边吃一边看向听风晒太阳的林祈,有些不解

大魔王怎么像换一个人似的?怎么说呢…

不焦不燥?悠然自得?

完全不像前面几个小世界那样积极。

林祈长睫隐颤,惺忪倾泄,枕着双臂,惊绝无双的脸在微光下透着玉泽。

望着顶上木梁,红唇微挑,他知道小东西在想什么。

时屿生性淡薄规矩,又与官宦素有‘旧怨’,贸然凑上去,只会引得人防备,适得其反。

想到先前在店里看到的那人模样,雅正端方,让人…

林祈凤眼微眯。

让人想要一件件撕开他的衣裳,不知那时,雅正君子又会变成何种姿态。

隐密的期待感暗自发芽。

一声低笑溢出,牵着少年眼角那颗朱红小痣也变得格外生动。

有种蛊惑人心的神秘美感。

00崽嘴里塞的鼓鼓囊囊的:“幼幼,这一世大爹是因为入仕后,遭到小人迫害而死,我们只要阻止大爹入仕,死劫也就不存在了。”

“阻止?”

林祈微微挑眉,坐起身,垂帘暗笑。

为什么要阻止?他不仅不会阻止,还会支持。

一只蝴蝶闲落在他指尖。

林祈盯着微微振翅的蝴蝶,意有所指的喟叹:“光长肚子。”

00崽扫了眼自己凸出圆滚滚的肚子,抬头,又低头,手里的糕点顿时不香了。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大魔王现在可是天宇朝最受宠的九皇子,即便大爹入仕,有他保驾护航自可高枕无忧!

哪个小人能在大魔王眼皮底下蹦跶?活腻了?

一道脚步声匆匆走来。

福公公的尖利的公鸭嗓离得老远,依旧惊人醒目。

“殿下,宫里来信了。”

他喘着气,想来是一路小跑找过来。

福公公扫视一圈,见没有一人侍候在侧,不赞同和担忧,“殿下怎么不叫老奴贴身伺候着,万一染了风寒…”

林祈抬手打断。

指尖蝴蝶还是因来人振翅飞远,停在湖中心一朵白色小花上。

陈词滥调,真是百说不厌。

他叹了口气,揉了下耳朵接过信,一边看着信懒懒道:“小福子,你该换换词了,本殿耳朵生茧子了。”

福公公老脸顿时露出尴尬。

心中暗忖,殿下性子还真是越来越难以捉摸了。

林祈扫了眼信上内容,八百里加急,却并不是什么急事。

皇位上那位思子心切,思念写了满满一页,三问归期。

这已经不是第一封信了。

林祈注意到原主房间角落里,还摞了一大叠信纸,无他,都是那位写的。

外界盛传九皇子得盛宠,此言不虚。

宫中那位高高在上、主掌天下杀伐的君王,独独宠爱游山玩水,志意逍遥的幼子。

至于其中原因,林祈曾质疑过,直到…看到那堆摞成小山的信件。

即便是做戏,也不至于三天两头来信,还是写满一页纸,写到最后字是越写越小,似觉不够。

朝臣每日上的折子加上朝务沉重,就是做戏,也没有这么真的。

林祈将信随手放在一旁。

“殿下,皇上还让人带了口谕,问您什么时候回京。”

嗯,四问归期。

林祈视线远眺,看到半隐在翠山雾绕的一处塔楼,不答反问。

“那是什么地方?”

福公公抬额张望去,他年纪大了,看得不真切,只是隐约看到一座塔尖。

“殿下,那是湳水镇首富时家后山,那座塔名叫澜书轩,是时家公子的书房。”

“听说那时家公子今年秋闱还拔得头筹,中了解元,日后说不定在朝为官,殿下和他还能在京城碰上面呢。”

林祈听言,莞尔:“是么。”

后山书房。

倒是个好地方。

入夜。

时家灯火通明,没有张扬大摆宴席,只是一家人聚在水榭用餐,气氛温馨。

“屿白啊,这是娘给你炖的鲫鱼汤,多喝些。”

时夫人看着丫鬟端上来的汤,一边说着又给儿子夹了不少菜。

她眉眼温柔,时屿眼睛就有几分像她,“读书也要适度,尤其是晚上,多点几盏灯,仔细伤了眼睛。”

时屿还未说话,时父就接道:“听说有人在海里发现一种海珠,说是晚上也能发光,和夜明珠是一个作用,为父明天就遣人去打听,若是真的,也好给你买几颗回来照明用。”

“还有后山你那书房,听竹和说,周围林子密,一到晚上就有不少蚊虫,你去京城这段时日,下人疏忽没有按时过去置换驱虫香囊,书籍都啃坏了不少,明日闲暇你去查验一番,也好查漏补缺。”

时屿静静听着,眉眼如墨画,没有丝毫不耐,像是江南烟雨浸出来的柔软。

父亲和母亲在耳边的谆谆教诲和关心,时屿始终勾着浅笑,敛眸默默给二老夹菜。

水榭不大,温情在夜色里溢散。

与水榭相连的长长木石板桥,周围春意盎然,朵朵桃花坠落水面,静水无声漾起一圈圈涟漪。

翌日,湳水镇最大的书坊楼里。

时屿走上二楼。

二楼书架高阁,各类书籍琳琅满目,从经义到名人词画,山海小篆等等。

书坊老板是个爱才之人,书坊里的书籍不仅免费供人阅读,甚至还可以抄写外带,已然成了湳水镇读书人的书斋。

只是今日,书坊似乎有些冷清。

二楼竟然没有一人,正想着,思绪在望见倚窗小憩的少年身上微微一滞。

还是一身朱红长袍,惹眼的很。

本应取了书离去,时屿不知为何驻步在原地,没有立时转身下楼。

许是…空气中暗涌着的那股清淡幽香,莫名熟悉,让他不自觉愣了片刻。

窗外角檐上,两只布谷鸟叫声清幽。

时屿见那人即将苏醒,便不再停留,转身刚走出两步,就听到身后含笑苏哑的少年唤声。

“时屿兄?”

带着惊喜和意外,还有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律。

时屿的修养做不到听而不闻,他又转回身子。

“云祈公子。”

与林祈称兄道弟不同,他口中是集疏离客气又不失礼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