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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持安最近都和纪晏书腻歪在一起。

“选好要用送哪个给徐家小娘子做新婚贺礼了吗?”

勇毅侯独女和盛探花大婚,李持安帮着挑贺礼。

纪晏书在销金窟选了选,大半天也没选出一件满意的。

“哪有那么快,要送肯定送好兆头的贺礼。”

李持安拿了一个小盒子递到纪晏书眼前,“要不送这个?并蒂莲玉佩,成双成对。”

纪晏书看都不看,“别人都送这个,俗套。”

李持安道:“那这个呢,双鱼佩,幸福美满,如鱼得水。”

纪晏书嫌弃:“太大众了,不要。”

李持安:“连理枝玉簪子。”

纪晏书:“阿旸有百八十根。”

李持安指着一个盒子又问:“比目鱼金饼如何?”

纪晏书恼了眼李持安,这男人真不会挑东西,尽挑俗物。

“勇毅侯打了一大箱子比目鱼金饼、鹣鲽金饼放进阿旸的嫁妆里头,阿旸可不缺这个。”

勇毅侯府是汴京数一数二的富贵门第,勇毅侯就徐俪旸一个女儿,恨不得给女儿多点嫁妆。

李持安在旁边摇头叹气。

怪不得阿嫂出门逛街的时候,大哥都是等阿嫂逛得差不多了,才去接阿嫂。

女人逛街,太能墨迹了!

销金窟里寓意吉祥如意的玉器、首饰、摆件差不多看了,就没一件纪晏书满意的。

就连销金窟的伙计有点不耐烦了,“李大人,您娘子到底想要什么样式儿的新婚贺礼呀?”

李持安不知道纪晏书要什么的贺礼才满意,他也不敢问,就怕一问出口,纪晏书说他一通,埋怨他不帮着挑。

“小哥儿,麻烦你拿些奇奇怪怪的玉器、金器过来吧,可能我娘子就想要这样的做贺礼。”

伙计道:“李大人,您娘子想要哪种奇奇怪怪的金器玉器?”

“意义与众不同,造型少见的,不正经的,有什么就搬什么吧。”

伙计僵硬一笑。

纪娘子奇葩,李大人是奇葩。

他们销金窟是正经的金玉店,不是不正经的。

不正经的金器玉器,店里好像有……

郭豫亨,他们销金窟的老板,最爱整奇形怪状的金器玉器。

“您等等,小人这就搬去。”

不多时,伙计搬来好几件不同寻常的金器玉器。

李持安看着那尊玉雕蛤蟆,脑子闪过一个念头。

要是他夫妻俩送这个,盛探花见了,怕是会说他们夫妻两个揶揄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那尊金乌龟,更适合当贺寿礼。

“娘子,你要不看看这堆?”李持安觉得这几样里有纪晏书想要选的。

纪晏书应声,转头看了看伙计新搬来的金器玉器,忽然眼前一亮,“就这个,伙计包起来吧。”

“纪娘子,好眼光,小人这就给您包起来。”

伙计动手极快,生怕纪娘子反悔了。

“确定要这个?”李持安不确定地问。

纪晏书道:“就要这个,你觉得不好吗?”

李持安哪里敢说一句不好的话,“金灿灿的荣华富贵,寓意很好。”

纪晏书很满意自己相中的礼物,“寓意不是这个,阿旸爱盛探花爱得热烈,送她金山茶,最和她的性子。”

“我希望她如山茶一般爱得灿烂热烈,退的时候也果断干脆,不拖泥带水。”

李持安蹙眉道:“你不看好徐家小娘子和盛探花?”

纪晏书有了解过盛探花,才华相貌是一等一的,但人品就欠佳了。

“阿旸爱盛探花,我希望她能得偿所愿,但我不看好盛探花,他现在是对阿旸好,可未必能长久。”

李持安似乎想到什么,眸色黯淡下来。

纪晏书没有注意到李持安此刻的变化,“伙计,包好了吗?”

“包好了,纪娘子这边付账。”伙计抱着个大盒子过来。

付账后,李持安抱着大盒子和纪晏书出了销金窟。

纪晏书注意到李持安脸上的不开心。

是她说错话惹他不开心了?

还是他陪她逛街太久生气了?

纪晏书停下脚步,“李持安,你是不是有话想问我?”

李持安顿住脚步,看向纪晏书,淡淡回了句,“没有。”

“没有吗?那我怎么觉得你忧心忡忡的。”

“你想多了,真没有。”李持安怕话说出口,两人又得争吵,“不是给徐小娘子送新婚贺礼嘛,送这个够了吗?我要不要也被一份?”

“不用,你我一家,还分做两家送礼,没得让人看笑话。”

听到这话,李持安眸里的黯然敛去。

勇毅侯府。

初二日,是勇毅侯府嫁女的日子,李持安调了假,与纪晏书同去参加婚宴。

李持安作揖微笑:“恭喜徐侯爷嫁女之喜。”

勇毅侯含笑道:“多谢李副使,也恭喜李副使荣偕伉俪,琴瑟和鸣。”

因徐俪旸和纪晏书相熟,勇毅侯也认识纪晏书。

纪晏书行了叉手礼,“晏书见过徐伯伯。”

勇毅侯道:“阿旸在梳妆打扮呢,晏书等会去看看她。”

“好。”

勇毅侯吩咐下人将二人引进徐家庭院,自己在门口迎客。

庭院内张灯结彩,宾客来来往往,丝竹管弦不断。

纪晏书笑道:“人真多,真热闹啊。”

李持安同纪晏书并排走,“徐侯爷就这个女儿,又是最小的,除了请徐家的亲戚外,还请不少文武官员过来热闹。”

纪晏书想到自己,她嫁的时候,纪家锣鼓喧天,办得很热闹,但李持安娶她,李家办得热不热闹她就不知道了。

“娶我的时候,你家办宴也这么热闹吗?”

李持安明显愣了一下。

办得是很热闹,但没有他用表弟假装新郎欺负纪晏书热闹。

“我说错了话,该讨打。”纪晏书假装轻轻打了一下自己的臭嘴。

“晏书来了,”勇毅夫人走了过来,脸上笑盈盈的,“今日席面管够,尽管搂。”

纪晏书笑着回道:“伯母还取笑呢,不怕我把你家吃穷了。”

李持安朝勇毅夫人点点头,算作见礼。

“李副使有礼了!”勇毅侯夫人客气中带着疏离。

李副使在新婚宴上的英雄事迹那是“如雷贯耳”,汴京城里人尽皆知。

勇毅侯夫人拉着纪晏书,“你来了,阿旸不知道有多高兴呢,陪她聊聊去。李副使,人我带走了,你随意啊。”

李持安只淡淡点头。

他真是不受人欢迎,是个女的看见他,都好像看见扫把星一样,恨不得躲远点,生怕沾到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