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开门声,宋禧立即踩着拖鞋蹬蹬蹬跑过来。
赵砚森正在玄关处换鞋,举止从容优雅,一副颠倒众生的贵公子姿态。
“哥哥!”
宋禧直接扑进他怀里,不由分说地抱紧男人的窄腰,身体使劲儿蹭着他,“你回来啦。”
她换了身柔软而质地名贵的居家裙,单薄得可以忽略不计。
赵砚森被她蹭得身体不自觉绷紧,黑眸暗沉,声线却依旧沉稳:“先去吃饭,吃饱了再抱。”
上回在医院检查,医生就叮嘱她按时吃饭,这会儿都20点了,她还没吃饭。
他几点吃饭倒无所谓,她不行,她得健健康康的。
“等一会儿再吃。刚才在公司看见哥哥时,我就想抱了,只不过在外面忍住了。”宋禧亲密贴着赵砚森的身体,不断缠着他,仿佛要钻进他身体里。
女孩子的爱意,比炽热的盛夏还要热烈。
赵砚森心脏重重地跳了两下,强壮有力的手臂箍住她腰,沉默地将人紧紧抱在怀里。
纵使宋韫玉的诸多看法,他不认同。
但有一句话她没说错。
伤害宋禧最深的人是他。
浓稠的京夜里,两具滚烫而坚硬的骨骼牢牢地硌在一起,心口随着时间流逝渐渐发酸、发胀。
有时候他也在思考,他们分开的四年究竟算什么?
害得彼此日夜受折磨,又让她一遍又一遍地崩溃,一次又一次地绝望。
他将她养大,是世上最了解她的人,却连她正在遭受痛苦都没察觉出来。
挺失败的。
其实,他和宋韫玉半斤八两,都打着为宋禧好的名头,伤害她。
他又有什么资格谴责宋韫玉呢?
至少宋韫玉是她血脉相连的姑姑。
静静地抱了须臾,宋禧手从赵砚森衬衣摆里伸进去,将他扎进裤子里的衬衣扯地凌乱又性感。
她胡乱摸他的人鱼线和手感极佳的肌肉,体内的多巴胺无声分泌,顿生一种小别胜新婚的兴奋。
可明明他们今早还在一起吃早餐来着,怎么都算不上小别。
宋禧在他胸口抬头,笑盈盈地问:
“我们现在算热恋期吗?”
赵砚森嘴角上扬,任她占尽便宜:“怎么,你还想老夫老妻?”
“都可以呀。”宋禧笑得更灿烂了,“只要跟哥哥在一起,什么期我都可以。”
赵砚森眼尾的笑意愈发深,大掌沿着她脊梁骨往下,托住她的臀,径直把人抱起来。
“行了,先吃饭。”
宋禧纤长的腿本能地夹住他腰,双手揽着他脖颈,觉得他抱她像抱小孩一样轻松。
餐桌上摆的精致菜肴,还冒着热气,两人就着桌前而坐,安静吃晚餐。
“我听商时序说,药物管理局的金民川,他女儿住院了。”宋禧忽然想起来,提了一嘴。
以金民川的地位还不至于能引起赵砚森的注意。
闻言,他抬睫,看了宋禧一眼。
“晨兴目前在研究的新药,主攻的就是他女儿那类疾病。”宋禧说,“不过那药临床数据不太好,还得回炉重造。”
赵砚森:“研究员都是废物点心?”
高位者基本是结果导向,研发药物主要靠研究专家,这个做不出来就换下一个。
无非,砸钱聘请最优秀的员工。
蒋良群挂名华颂集团cEo,在外名头盛,但对内也只是个职业经理人。
“不是呀。”宋禧眨了下睫毛,“我也有在负责研制新药。”
赵砚森若有所思看着她,记起她在国外念书的时候,在实验室误触不知名细菌,被迫隔离了两天。
他说:“公司上市后,少进点实验。”
宋禧不知道他的顾虑,以为他担心她累着,遂点点头:“嗯呢。”
她答应得太快。
赵砚森掀起眼皮,问:“敷衍我?”
“没有的事。”宋禧举手,模样无辜又乖巧。
赵砚森注视着她,不怒自威:“最好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宋禧的桃花眸明亮,眼尾洇着了几分娇俏,“我要是骗你,随你处置。”
话是这么说,赵砚森简直拿她没有丝毫的办法。
稍微讲她一两句,她能一整天不搭理他。打骂更是不可能的。
宋禧吃东西比较慢,赵砚森停筷,她还像小松鼠似的,滋滋有味地进食。
赵砚森幽深的眸子落在她身上,一言不发地解他的衬衣扣子,表情如常冷淡。
但骨节分明的手指灵活又漂亮,一颗颗慢条斯理地解纽扣,衬衣下摆方才被她抽出一半,要露不露的姿态,说不尽的风流浪荡,格外蛊惑撩人。
偏他还不咸不淡、长辈风范地问了句:“吃饱了么。”
“还没有。”宋禧无知无觉,应道。
直到男人解开皮带,抽出、扔掉,金属扣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宋禧终于反应过来,乖巧温顺地喝药汤,眼神却不安分地往他肌理分明的胸膛瞟,直挺挺的。她心神晃动,心脏砰砰直跳,险些蹦出来。
她什么也没做啊。
怎么就起来了呢?
......
吃完饭,瓷碟碗筷孤零零地躺在餐桌上,没人收拾。
屋内有人被顶撞得求饶声连连,喘息声热火朝天,几乎盈满了整间大平层公寓。
两人衣服都没脱,宋禧被高大强悍的身躯压在落地窗前。
赵砚森的黑衬衣扣大肆地敞开,质感精良的绸料垂在身侧,露出胸口大片块垒分明、线条流畅的腹肌,皮肉紧紧绷着,冷白肤色下突起的青筋没入裤边,笔直的西装裤还在身上。
他从后面掰过宋禧的脸蛋,去咬她柔软的唇,亲了一会儿,手掌拍她屁股:
“站好。”
在赵砚森面前,宋禧觉得自己是一尾自由自在的红鲤,可以肆无忌惮地摆动着她漂亮的鱼尾,而不用担心被捕捞。
此刻尾巴被打,逗趣似的。
她想回头咬他,可压根儿使不出力来,只能沉溺于他带来的快乐。
窗外,夏夜的蝉鸣声嘶力竭,屋内女孩甜腻的娇哼与男人性感的气息纠缠不清,织就一片无边旖旎。
她的头发和他的衣摆同时晃动,荡得人脸红心跳。
两人的呼吸昏热得一塌糊涂,暧昧缠绕,到最后,衣物也没脱全。
……
后半夜,抱宋禧回床上,哄她睡着。赵砚森起身,到客厅坐在沙发上,嘴角咬着根烟。
没点燃。
手机有几条未接来电,其中最醒目的当属赵宗廷的来电。
依时间推测,父亲打电话过来时,他正将宋禧抵在窗前做。
宋韫玉既然和赵宗廷说了,那这件事就不可能拖延。
赵砚森取下唇间的香烟,丢进垃圾桶,眼也没抬,从容走进衣帽间。
换好衣服,他坐在卧室床边,看了宋禧片刻,在她额头落下轻吻才离开。
等赵砚森回到四合院,赵宗廷已经在庭院等着他,一副兴致问罪的阵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