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了一下神,陈学文小声问道:“近卫文麿是37年6月组阁的,松本重治为什么会在香港出现?老师他会不会被骗?”
藤原栀子没有回答,而是来到陈学文坐在的一侧,将身体靠在陈学文怀里,双手搂着陈学文脖子,小声说道:“父亲让我偷偷告诉你,松本重治出现在香港是为了谈判,宁城之前有一个‘低调俱乐部’,里边都是国府重要人物,他们主张与日本和谈,并暗中与日本接触,帝国部队在淞沪会战和宁城战斗中损失较大,三个月消灭炎国成为一个笑话,内阁准备下一阶段大规模作战需要时间,父亲说,同松本重治接触的人中有一个叫高宗武,这个人真正的主子不是那位姓将的!”
陈学文凝视着怀里藤原栀子,笑着说道:“栀子!你好像没有说过间谍方面的训练,可你今天的表现确实令人刮目相看!”
听到这话,藤原栀子坐直身体,小声说道:“学文!都是父亲提醒我的,我担心父亲,担心你受到牵连,担心……我喜欢你,我们结婚吧?”
陈学文没有料到藤原栀子会突然告诉自己想同自己结婚,他盯着对方的眼睛看了一会儿,随后小声说道:“老师为了利用我,他居然舍得让你嫁给我,他可真够无情的!”
听到这话,藤原栀子反倒是笑了起来,“你和我父亲还真的很像,他猜出来你会这么想,他让我告诉你,只有把我交给你他才放心,父亲说,希望他同松本重治谈好后,你才向军统汇报,到时候,他会给你详细的情报,无论怎么做,对你都有好处,另外,学文!我真的很喜欢你,你放心,我们结婚后,我会以为为主,我……”
陈学文抬手制止藤原栀子继续说下去,“70根小黄鱼,我弄不来,除非去抢,就是抢,短时间内找不到目标也不可能!”
“6月9日,豫省花园口决堤,黄河水形成了穿越豫皖苏三省的黄河泛滥区,西进的日军被黄河水所困,许多人被淹死,一些武器辎重也无法使用,进攻郑州的难度大增,从郑州到武汉的铁路被毁,日军退守徐州,放弃了西进计划,当初炸掉花园口的那个新八师参谋长投靠了日军,他已经来到沪城,这是他的新名字和住址,这个人已经失去了作用,南造云子并不想见他!”藤原栀子说着手指头蘸着茶水在桌子上写了起来。
“你父亲在给我玩阳谋!他这是利用我对付南造云子!”陈学文笑着说道。
“父亲说!这人手里东西很多,多出来的算是给我们的结婚贺礼!”藤原栀子笑着说道。
“你父亲可真够可以,为了保住自己地位,不仅算计自己女儿,还算计自己学生!”陈学文很是无奈的笑了笑。
想到藤原栀子话里透漏出的情报,陈学文攥紧的手指微微发颤,藤原哲一的笑容仿佛还在眼前晃动。对方显然早已看透他的软肋——花园口决堤惨案新八师参谋长叛国情报、国府高层同日军私下接触谈判情报,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明知这是精心设计的陷阱,明知对方在利用自己对民族罪人血债的执念,他却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