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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恶雀栖金枝 > 第175章 神秘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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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云子看向她,目光突然变得深邃:“萧姑娘应该最清楚,逆天改命是要付出代价的。”

屋内瞬间寂静。

楚衡的手已经按在了剑柄上。

“不必紧张。”青云子摆摆手。

阿娩死死攥着衣袖:“道长到底想说什么?不必这么拐弯抹角!”

“因果轮回,报应不爽。”青云子轻叹,“你们强行改变命数,本该魂飞魄散。如今能重活一世,已是天道垂怜。但这份福泽……”他看向门外乳娘怀中的婴孩,“会应在小公子身上。”

楚衡猛地站起身,长剑出鞘三寸:“你威胁本相?”

“非也。”青云子不慌不忙地取出三枚铜钱,在案几上排出一个卦象,“三年后七月初七,小公子有一场生死劫。这平安符可保他逢凶化吉。”

阿娩接过锦囊,只见上面用金线绣着奇怪的符文,触手生温。

“为什么帮我们?”她警惕地问。

青云子笑了笑:“此番前来,乃是赎罪。”

“赎什么罪?”

“当年若非贫道算出萧姑娘的命格,燕昀也不会……”他话未说完,突然脸色一变,猛地喷出一口鲜血。

楚衡迅速将阿娩护在身后:“怎么回事?”

青云子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苦笑道:“天机不可泄露太多。这反噬……算是贫道活该。”

他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放在桌上:“若到万不得已,捏碎此玉,可保小公子一命。”

说完,他转身便离开。

待宾客散尽,楚衡立刻召来了白翎。

“去查这个青云子的底细。”

“主子,不用查了。”白翎低声道,“青云子是玄门正宗掌门,十年前就闭关了,据说是在参悟天机。”

阿娩握紧锦囊:“那他今日……”

“可能是元神出窍。”白翎挠挠头,“这些牛鼻子老道最爱搞这些神神叨叨的把戏。”

楚衡摩挲着那枚玉佩,眼神阴晴不定:“三年后……”

阿娩突然想起什么:“青云子说我们改变命数……难道是指燕昀本该登基?”

“不止。”楚衡冷笑,“若按前世轨迹,此时大周应该已经陷入战乱,燕硕死于宫变,萧家满门抄斩。”

阿娩心头一颤,下意识抱紧了怀中的孩子。小晏清睡得正香,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不管什么劫难。”楚衡将母子二人搂入怀中,“我都不会让它发生。”

阿娩靠在他肩上,轻声道:“若真要做选择……”

“没有选择。”楚衡打断她,“你们就是我的唯一选择。”

转眼已是两年过去。

相府的后院里,春日暖阳透过新抽的嫩叶,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两岁的小晏清穿着一身湖蓝色的小锦袍,手里举着一把精巧的小木剑,跌跌撞撞地冲进了书房。

“爹爹!爹爹!”他奶声奶气地喊着,小脸因为奔跑而红扑扑的,“快看我新学的剑法!怎么样?”

楚衡正伏案批阅奏折,闻声抬头,眼底的冷峻瞬间化开。他放下朱笔,看着儿子像模像样地摆开架势,小木剑在空中划出一道歪歪扭扭的弧线。

“这是白鹤亮翅!”晏清认真地解释道,小短腿还不太稳,却倔强地绷得笔直。

楚衡低笑出声,起身走到他面前蹲下:“谁教你的?”

“白叔叔!”晏清骄傲地挺起小胸膛,黑葡萄似的眼睛亮晶晶的,“他说我将来一定能当大将军!爹爹,我能不能当大将军?”

“想当将军?”楚衡伸手揉了揉他的小脑袋,指尖触到那细软的发丝,心头一片柔软。

“嗯!”晏清用力点头,突然扑进楚衡怀里,小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襟,“我要保护爹爹和娘亲!”

楚衡呼吸一滞。这孩子不过两岁,却早慧得惊人。前几日府里来了客人,说起边关战事,小家伙就记住了“将军”是保护别人的。

“爹爹,你怎么不说话?”晏清仰起小脸,疑惑地看着他。

楚衡正要开口,书房的门被轻轻推开。阿娩端着一碟刚出炉的桂花糕走进来,发间只簪了一支白玉簪,素净又温柔。

“娘亲!”晏清立刻松开楚衡,像只小雀儿似的扑向阿娩。

阿娩连忙将点心放在一旁,蹲下身接住他:“慢些跑,当心摔着。”

“娘亲不生气,清儿有乖乖的!”晏清献宝似的举起木剑,“我在练剑,将来保护娘亲!”

阿娩眼眶一热。这孩子自小就懂事,从不像其他孩童那般哭闹。

有时她半夜惊醒,会发现小家伙悄悄趴在她床边,小手紧紧攥着她的衣角,像是怕她突然消失。

“娘亲不哭。”晏清慌了神,用肉乎乎的小手去擦她的眼泪,“清儿会听话的。”

阿娩将他搂进怀里:“娘亲是高兴。”

楚衡走过来,将母子二人一起拥入怀中。没有人提起那个越来越近的期限——噬心蛊的最后期限。但三人都心照不宣地珍惜着眼前的平静。

午后,楚衡带着晏清去了练武场。

“爹爹,这个太重了!”晏清吃力地抱着一把未开刃的短剑,小脸憋得通红。

楚衡单膝跪地,耐心地调整他的姿势:“手腕要稳,对,就是这样。”

晏清学得极快,不过半个时辰,已经能把基础剑招练得有模有样。白翎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小主子这天赋,将来定能超越属下!”

“那是自然。”楚衡语气平淡,眼中却藏着骄傲。

练完剑,晏清已经满头大汗,却还意犹未尽:“爹爹,再教我一招嘛!”

楚衡用帕子擦去他额头的汗水:“明日再学,该去用膳了。”

“那爹爹抱!”晏清张开小手,眼睛亮晶晶的。

楚衡弯腰将他抱起,小家伙立刻像只树袋熊似的挂在他身上,小脑袋靠在他肩头:“爹爹身上好好闻……”

“哦?是什么味道?”

“嗯……”晏清认真地想了想,“像太阳晒过的松木!”

楚衡低笑,轻轻拍着他的背。这孩子总能用最天真的话语,戳中他心中最柔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