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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好月旋身避开,羽绒服被划破的瞬间,掌心已凝出团红芒,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暴露。

\"偷命之罪,你担得起?\"

胡好月指尖轻点,青芒如游龙般缠住黑雾。

老鼠精发出凄厉惨叫,裹挟着关妙妙的身躯就要撞向梁柱。

胡好月岂能让它得逞,她大嫂肚子里还有孩子。

“去!”

一声娇喝,一根绳子死死的绑住了关妙妙的身体。

惊起一阵狂风,瓦片纷飞间,她看清梁上悬挂的红绸,正是今晨在包子铺时,那个躲在角落的灰衣女子身上的。

原来从鸡毛毽子开始,便是蓄谋已久的陷阱。

这时候,天空中下起了小雨。

庙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车铃声,罗有谅的怒吼穿透雨幕:\"好月!\"

老鼠精趁机挣脱束缚,化作灰影钻进地洞中。

胡好月看了一眼,眸子满是计谋,把关妙妙倚在佛龛旁,手一挥,她眼神恢复清明,只是额角还凝着冷汗:\"我...我怎么了?\"

她话音未落,胡好月已扣住她手腕,掌心红芒渗入肌理,将她身体里残留的一丝妖气灼烧殆尽。

\"大嫂,你头晕,说休息一会,这会没事了吧?\"

胡好月望向庙门处罗有谅狂奔而来的身影,腹中胎儿终于平静。

“好月,你没事吧!”

罗有谅的心提着起来,一旁的关妙妙让他心里一阵发寒。

他心照不宣,压下心中的狐疑还有惶恐,带着二人回了家。

铜铃在夜风里叮咚作响,惊起檐下栖息的夜枭,胡好月望着窗外漫天星斗,忽然明白这龙脉之地看似繁华,实则暗潮汹涌。

罗有谅将胡好月轻轻拢入怀中,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指腹却在她小腹上反复摩挲,像是要将那份温热刻进骨子里。

月光透过窗棂的缝隙斜斜洒落,在被褥上投下交错的暗影,恍惚间竟与白日里庙宇中扭曲的黑影重叠。

他的目光落在床头的白账上,思绪却飘回幼时。

爷他佝偻的身影在灯笼下摇晃,茶杯敲在八仙桌上。

\"有谅啊!有的东西,你没看过,不代表它不存在,有时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

那时的他只当是他爷的絮叨,此刻却如惊雷炸响。

喉间泛起铁锈般的腥甜,罗有谅将脸埋进胡好月发间,贪婪地汲取着熟悉的香味。

白日里关妙妙空洞的眼神、突然变化的言行,还有胡好月轻描淡写却暗藏锋芒的讲述,都在他脑海里翻涌。

掌心渐渐发烫,攥紧的拳头几乎要将被褥撕裂,无论是谁,都抢不走他的好月,还有他的幸福。

哪怕是妖魔鬼怪,他也要让对方付出代价。

黑暗中,他忽然想起一个道长。

那人古道仙风,在他五岁时亲手写下\"有谅\"二字,说他命中有一个死劫,过了后就以后大富大贵。

动荡之后,道长如人间蒸发,可如今想来,那些隐晦的叮嘱、奇异的谶语,或许早已暗示着什么了。

罗有谅的瞳孔在黑暗中微微收缩,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钱能通神,他不想做一个坏人,可是想要活得长,那可就做不了一个好人了。

胡好月在睡梦中轻轻呢喃,“红烧蹄子,我的。”

罗有谅立刻松开拳头,温柔地抚过她的后背。

嘴角微微上扬,轻笑一声,真是小馋猫一个。

窗外的夜风裹挟着几片枯叶掠过窗户,他望着胡好月恬静的睡颜,眼底却燃起嗜血的光。

白笑笑重生又如何?

胡好月是妖邪又怎样?

他罗有谅想要的,从来都是自己争取而来的,得不到就抢,抢不过就偷,偷不到就玉石俱焚。

“可恶的狐狸精,害我元气大伤。”

昏暗的一个山洞中,一只巨大的黑耗子躺在石头上喘息着。

它眼里满是恶毒,周围地上都是骨头架子。

胡好月能让它活?那是不能的,她本就是一个心狠手辣的狐狸精,妖的本性难移,对自己有威胁的妖,她都是除之后快的。

一处胡同巷子里,罗有谅进了一间老房子里,周围的建筑带着年代感,二斤恭敬的站着等他来。

“京城的大师可还有活下来的?”

“谅哥,城里倒是有一位,听说是祖上是供奉柳仙的,他本人也有些本领。”

“明儿个带来我瞧一瞧。”

“好。”

胡好月心里跟猫爪一样,她得出去杀妖,心里不畅快,今天她娘做的肉都少吃了一碗。

“娘,家里有灯油吗?”

宋小草正在洗菜,听她这样问,一愣,“你要灯油做啥?”

“点屋里啊!”

“你等着,我去给你拿。”

宋小草也没犹豫,去厨房用碗装了一小碗。

“我跟你爹用惯了灯油,晚上都没开灯,娘告诉你,这可比那电灯好用多了,暖和不说,一个月下来电费能省不少。”

拿了灯油,她就等晚上了,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

胡好月攥着粗糙的陶碗,指尖在碗沿刮出细碎的声响。

夜幕彻底降临时,整座四合院沉入浓稠的黑暗。

看着床上睡得沉的罗有谅,她垂落的发丝遮住半张脸,唯有眼尾的红痣在摇曳的烛光中忽明忽暗。

伸手拨动油灯灯芯,火苗\"噗\"地窜起半尺高,将墙上映着的影子拉得扭曲变形,那影子分明长着蓬松的狐尾,耳尖还支棱着两簇绒毛。

\"就今晚。\"

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后半夜的风裹挟着寒气撞开虚掩的窗,胡好月赤着脚踩在青砖地上,沾着灯油的指尖划过窗户。

一阵风吹过,胡好月消失了。

萧大锤本来在打瞌睡,随后看到一道黑影,立马就精神了起来。

黑影很快,他跟不上,有些懊恼,这钱不好拿啊!

想起二斤的话,他心里难受。

“你要是办砸了,一家就去大西北吧!要是办成了,五百块钱是报酬。”

听听,这打了一巴掌再给一个甜枣,硬是拿捏他了。

胡好月不认路,但是认妖气,微微隆起的肚子,光着脚在城外荒野行走。

城外有一处破庙,她进入破庙拿出油灯,点了起来。

一股子油香飘在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