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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桃是被一阵剧烈的颠簸震醒的。

她下意识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的手腕和脚踝都被塑料胶带紧紧缠住,动弹不得。大脑瞬间清醒——她被绑架了。

耳边传来隐约的对话声,一个清冷的男声低低响起:“大人既然想要秦森,为什么不直接抓他,反而要这么大费周章?”

这声音……莫名有些耳熟。

景桃闭了闭眼,仔细分辨,和裴舟有点像,但裴舟的声线温润如玉,而这个男人的嗓音却冷硬如铁,带着几分不耐。

紧接着,一道柔柔的女声轻笑着回应:“大人做事自有大人的考量吧?裴三少只需按吩咐行事,大人自然不会亏待你。”

景桃眉心微蹙,是木婉。

她竟然这么快就和裴家三少走到了一起?看来,黄泉在决定舍弃裴烬的时候,就已经找好了替代品。

车内短暂地沉默了一瞬。

木婉又开口,语气里带着若有似无的试探:“裴三少可千万别学裴四少,为了个景桃,把自己命都搭进去了。”

裴渺低笑一声,嗓音里透着几分漫不经心的轻佻:“木小姐放心,我对景桃没兴趣。”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补充道:“我更喜欢……木小姐这样的,温婉可人。”

景桃的睫毛在黑暗中轻轻颤了颤,呼吸依旧平稳绵长,仿佛仍在昏睡。但她的思绪却如寒潭般冷静,迅速梳理着眼前的局势——

黄泉被她斩去一臂后,显然不甘心,转而吩咐木婉和裴渺来抓她。从他们的对话来看,绑架她的目的,是为了胁迫秦森。

但以黄泉的手段,若真想抓秦森,根本不必如此迂回。除非……她另有所图。

景桃心头骤然一紧。她明白了。

秦森的体质特殊,对修行之人而言,无异于一座行走的灵脉。

可若是强行采补,极可能让秦森丧命。

在这灵气枯竭的蓝星,秦森这样的体质何其珍贵?黄泉自然不愿只用一次就毁掉。

所以,黄泉需要筹码,一个能逼秦森心甘情愿妥协的筹码。

而这个筹码,就是自己。

若真落到黄泉手里,以秦森的对他的情意,必定会为了她低头……

绝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裴烬的悲剧,绝不能重演第二次!

景桃指尖微动,试图调动体内灵力,却猛然发现丹田一片干涸,竟连一丝灵力都无法凝聚。

她心中一沉,咬牙强行运转周天,却不慎引动蓝星浊气入体。

霎时间,五脏六腑如被万根钢针穿刺,剧痛让她不受控制地蜷缩起身子。

“唔……”她死死咬住下唇,却仍泄出一丝痛吟。

车内的交谈声戛然而止。

“啪!”

后备箱门被粗暴地掀开。冷风夹杂着雨丝灌进来,一只冰冷的手突然抚上她的脸颊。那温度冷得像具尸体,激得她浑身一颤。

“装得还挺像。”裴渺冷笑一声,突然揪住她的长发将她拽起。

头皮传来撕裂般的疼痛,景桃死死咬住牙关,睫毛轻颤着保持昏迷的姿态。

男人盯着她看了半晌,忽然松手将她甩回后备箱。就在箱门即将关闭的刹那,他突然提高声音:“秦总,怎么亲自来了?”

秦森?

景桃心头一跳,下意识睁开眼——

“啪!”

后备箱门再度洞开。裴渺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底满是讥诮:“景小姐,装睡多没意思。”

被拆穿的景桃索性睁开眼,冷冷道:“裴三少应该知道,绑架是要坐牢的。”

“绑架?”裴渺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袖口,“我只是受景小姐故人所托,请您去喝杯茶罢了。”

看着他这副有恃无恐的模样,景桃知道多说无益。她重新闭上眼睛,在脑海中急速盘算着脱身之法。

她眼珠一转,突然开始用肩膀猛撞前排座椅,故意提高音量喊道:“停车!我要方便!”

车内一片寂静,裴渺和木婉置若罔闻。

景桃冷笑一声,继续加大力度撞击,语气带着几分无赖:“再不停车,我就在车里解决了——反正被绑着,我也控制不了。”

“啧。”裴渺终于嗤笑出声,“堂堂景家大小姐,这种话都说得出口?”

“景家大小姐也是人,”景桃面不改色,“人有三急,不是很正常吗?”

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车子缓缓停在了山路边缘。裴渺解开安全带,语气危险:“别耍花样。”

木婉柔声劝道:“三少,这荒山野岭的,她跑不掉。不如...”

景桃趁机扭了扭手腕,胶带在挣扎中已经有些松动。

她垂着眼睫,掩去眼底一闪而过的精光。

裴渺全程紧盯着她,显然防着她逃跑。

但景桃此刻根本没打算逃,以她现在的状态,根本不可能从裴渺眼皮底下脱身。

她借着蹲在草丛的遮掩,迅速启动了腕表的定位功能,随后故意慢吞吞地磨蹭时间,嘴上还不忘给裴渺添堵:

“裴三少啊,你说请我喝茶这事,随便派个人来都行,为什么非要你亲自出马呢?”

裴渺面色不变,但眼神明显冷了几分。他当然知道为什么,这是黄泉逼他交的投名状。只要他亲自绑了景桃,就等于彻底得罪了景家和秦家,从此只能跟着黄泉一条道走到黑。

但那又如何?只要能掌控裴家,这点代价算什么?

“快点,”他冷声催促,“再给你三十秒。要是还解决不了,就憋回去。”

景桃瞥了眼腕表,确认定位信号已经发出,又故意拖延了三十秒,才慢悠悠地从草丛里站起身,一脸不情愿地走出来。

裴渺朝前排的司机使了个眼色,两个保镖立刻上前要重新绑住景桃。

景桃晃了晃被胶带勒出红痕的手腕,故作轻松地商量:“你看,要不就别绑了?我老老实实坐你旁边,反正也跑不掉。”

“我不是裴烬,也不是裴舟。”裴渺冷笑一声,“景小姐的美人计,还是收起来吧。”

景桃耸耸肩,刚要把手伸出去。

“轰!!”

后方突然传来跑车引擎的咆哮声。景桃惊喜地回头,果然看到秦森的黑色跑车如同利箭般劈开雨幕疾驰而来。

裴渺头都没抬,直接对身旁的保镖打了个手势。那个如同雕塑般沉默的壮汉立刻会意,从后备箱夹层抽出一把麻醉枪,黑洞洞的枪口稳稳对准了越来越近的跑车。

雨越下越大。麻醉枪的瞄准镜上,雨滴碎成一片模糊的光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