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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场。

“灵鸟族盛晚樱,对阵青玄子——”

裁决仙官尾音刚落,一道紫雷已劈开云层直坠擂台。

青玄子踏雷而至,靛青道袍猎猎作响,手中雷鞭缠绕着刺目电光。

“下阶仙品也敢登台?”他冷笑甩鞭,雷霆炸响如龙吟,“三鞭之内,必让你跪地求饶!”

盛晚樱旋身避过第一道鞭影,雷光擦着她发簪掠过,炸碎身后半截汉白玉栏。

发簪碎一半,好在绑了发带,也不至于散开。

我勒个乖乖,这人脾气好暴躁。

“仙君这般暴躁,不会是吃了爆辣螺蛳粉给辣冲冠了吧。”

“区区下阶野鸟,竟这般牙尖嘴利!”青玄子掐诀引动雷云,九道紫雷交织成网压下,第二鞭袭来。

盛晚樱旋身时杏色裙角被雷火燎燃,她果断撕断燃烧的衣摆,露出其下黑色劲装。

观战台哗然。

青玄子鞭梢指着她冷笑:“粗鄙之徒!”

“轰!”

第三道雷鞭直取心口,盛晚樱勉强架起剑抵挡,仍被余波震飞三丈。

后背撞上结界时,她终于尝到喉间腥甜。

这就是人,和仙的差距,几月的苦练是比不上人家的百年。

“就这点本事?”青玄子慢条斯理卷着雷鞭走近。“还敢和本君叫板?”

盛晚樱撑着震痛的手臂起身,突然听见耳畔熟悉的声音:

“怕什么?”傅妄瑾的嗓音裹挟着冥界寒气,“力所不能及的时候,本尊自会在你身后。”

右眼骤然闪过异样紫色光芒。

青玄子的第四鞭劈到半空突然凝滞——少女以肉眼难辨的速度攥住了雷鞭!

紫电在她掌心疯狂挣扎,却像被深渊吞噬般寸寸熄灭。

“你......”青玄子瞪大眼睛,感觉眼前之人气息瞬间不一样了。

她歪头一笑,声音带上轻蔑:“你方才说,要谁跪地求饶?”

“怎么可能?!”青玄子瞪大双眼,还未及变招,少女已借鞭势腾空。

“第一鞭碎她玉簪——”

盛晚樱旋身踢向他持鞭的右腕,骨裂声清晰可闻。

“第二鞭毁她衣衫——”

肘击重重砸在青玄子后背,道袍雷纹寸寸崩裂。

“第三鞭...”她凌空翻至他头顶,足尖携千钧之力踏向其肩胛,“——本尊全数奉还。”

“轰!”

青玄子如断线风筝般砸进擂台边缘,雷鞭脱手飞出。

盛晚樱却瞬移到他上空,扣住他咽喉将人掼向地面时,擂台的玉砖层层龟裂,整个结界剧烈震荡。

盛晚樱翩然落地,踩在他胸口之上。

“现在是谁跪着?”

就在她准备想一击毙命青玄子的时候。

“盛仙子,适可而止。”

裁决仙君的声音在擂台响起。

盛晚樱眨了眨眼,眸子重新恢复成清澈。

忙的一个弹跳起身,冲倒地,嘴角溢出血的青玄子拱手鞠躬:“抱歉抱歉,下手重了。”

转身时忽听耳畔响起一声低笑,傅妄瑾的嗓音带着餍足的慵懒:“帮你,本尊有什么奖励吗?”

盛晚樱撇了撇嘴,“回头再说咯,你要是下手太狠了,把他打死了,我也离死不远了。”

后续几场比试,并非每场都靠傅妄瑾助力。

在力所能及之时,她总会凭借敏锐观察力,寻找对手招式的破绽与机会。

只有遇到实在难以应付的局面,傅妄瑾才会附身帮忙。

几场实战下来,她发现这种实战和训练不同,对战带来的经验收益颇丰。

接下来几日的大比依旧如此,她并未刻意出风头。

获得进入净明渊的名额后,她没打几场便故意输掉。

然而,无人察觉,她在擂台上的表现,都被留影珠悄悄记录下来,纸鹤携带着留影珠,不知飞向了何方。

———

武试尘埃落定后,盛晚樱当真抱来一坛“醉仙酿”,补了之前的那顿酒。

周墨言拍开泥封嗅了嗅,却摇头轻笑:“天界的酒,终究少了凡尘的烟火气。”

他晃着酒坛,眼中闪着狡黠的光,“若真要谢我,不如陪我去人间喝一壶?”

盛晚樱指尖一颤,回忆起之前人间副本的经历的故事。

她的痕迹早已经抹去,没有人再记得她。

即便如此,她也想再走一遭。

这一次不是在谁的躯壳下,掩藏自己,不再是帅府的二小姐,盛晚盈。

她是盛晚樱,自由烂漫的樱花。

她扬起笑脸:“好啊~”

云头降下时,暮色正染红护城河的流水。

盛晚樱怔怔望着城门上“洛京”二字——昔日的“华京”早已湮灭在战火中。

大燕已经变成了大宁。

暮色中城门巍峨高耸,朱漆金钉在夕阳下熠熠生辉。

护城河上画舫如织,笙歌随着水波荡漾开来。

盛晚樱看着此景,一时恍惚。

“怎么,你也来过这?”周墨言晃了晃手中的白瓶,酒香的清气飘散在晚风里。

远处一群白鸽掠过晚霞,羽翼拍碎了一城夕照。

她眯起眼,任由风将碎发吹拂在唇边:“没准还没化形的时候来过呢。”

“那还真是巧了,这就是我凡人当值的地方。”

两人踏入城门时,一道阴影在城墙拐角无声凝聚。

傅妄瑾的身影从暮色中浮现,衣袍在晚风中翻飞。

他站在盛晚樱刚才站的位置上,仰望城门高处。

脑海中突然闪过破碎的画面——

盛晚樱纵身一跃身影影,染血的衣袖,还有那句剜心刺骨的话:“我从来,都不曾喜欢你。”

傅妄瑾神情骤然一滞,大手捂住自己的半边脸,紫眸染上错愕。

“她……怎么可能可能会说这种话。”

城内灯火次第亮起,洛京的长街上华灯初上。

盛晚樱和周墨言并肩而行,青石板上映着两人拉长的影子。街边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糖人、泥偶、胭脂水粉的摊子前围满了人,空气里飘着糖炒栗子的甜香和桂花酒的醇厚。

路过一处说书摊时,那说书人正讲到精彩处,醒木一拍,声音洪亮:

“却说百年前那场血战,燕国大皇子傅君澜与沈氏女将沈悦曦,双双殉国于津城之下!敌军围困三日,箭尽粮绝,二人背靠背杀敌数百,最终力竭而亡——”

盛晚樱脚步一顿。

那说书人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当时的场景:“沈将军铠甲染血,银弓折断,却仍护在殿下身前。傅殿下最后将她拥入怀中,二人至死不曾分离......”

周围听众唏嘘不已,有人抹泪,有人叹息。

盛晚樱微微怔住,她原以为史书工笔之下,沈悦曦的名字只会作为“大皇妃”被轻描淡写地带过,却没想到民间流传的,竟是她的将名。

周墨言侧眸看她:“很惊讶吗?”

盛晚樱摇头,眼底映着街边灯笼的暖光:“不惊讶,是感叹,女子的名声本就是她自己的,不是谁的附属。”

周墨言笑了笑,折扇轻敲掌心:“他们这慷慨情深的故事,小仙还算半个参与者呢~

盛晚樱挑眉:“参与者?怎么个参与法?”

周墨言眼中闪过狡黠:“他俩第一次见面,还是我强拽着大殿下一同去京郊游玩,撞到了正在采药的沈小姐~这一见面!那叫一个一见钟情啊~”

“听你这么一说,你该去月老那里谋个仙职才对。”

“嗯~有道理。”

二人相视一笑,继续向前走去。

夜风拂过,吹散说书人的最后一句话:

“——魂归之处,不作他人之妻,仍作自己之将!”

盛晚樱回头望了一眼,说书摊前的灯笼摇晃,将听众的影子拉得很长。